第七十一章 茶
若冲在观里无所事事,闷得厉害,便拉着阿莫的道袍,道:“阿莫呀,我们现在出去逛逛,出了门好像就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路边吃也多。”
阿莫正眼瞪过去:“师叔,那个李公公了不准您出去。”
若冲噘嘴,没好气地撒脾气道:“好不容易出来了,也是闷着我,我想我这辈子定是叫你们这些徒弟徒孙给闷死的!”
阿莫促眉,没好气地:“休得胡言乱语!整日把不吉利的字眼儿挂在嘴边,心被太师父听到了罚你!”
“你若不告我黑状,师父又如何晓得呢?可我是真的闷,想出去透气儿。”若冲左顾右看,寻思如何出去玩会儿。
“那边有千牛卫的人守着呢。”阿莫指指院门口。
若冲眯眼打量着阿莫,不怀好意地:“若是想走,谁拦得住呢?再,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出去把那两个人收拾了,我们不就可以从正门出去了?”她知道阿莫武功高强,总能想法子出去的,只是他不想而已。
阿莫避开若冲的灼灼目光:“师叔,我不是阿让,没有太师父的庇护,我可不敢陪您胡闹的。”
“我不管!出门你就得听我的,现在我的辈分高,你不听我的行吗?”若冲在地上撒泼打滚,阿莫不理会她,若冲鼻尖一红,哇哇地哭起来。阿莫忙去哄她,可若冲不理他哭得更厉害了,阿莫见她哭闹得厉害,只好答应。
随后,二人换上普通道士的衣衫。
阿莫举着若冲让她爬上了围墙,自己往后退了几步,再猛地向前跑,借着力,跃上了墙壁,抓住墙头爬上了墙,坐在墙头呼出一口气儿,再纵身一跳,翻了出去。站在墙外,张开手准备接住若冲。
“跳下来,我接着你。”
可若冲只在墙头上坐着,委屈地嘟囔着:“我不敢跳,太高了。”
“没事的。”阿莫环视四周,抬头劝她。
若冲坐在墙头,手指扣着瓦片,害怕得发抖,:“阿莫,你回来背着师叔跳下去好吗?”
“啊?!”
“师叔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万一崴着脚了,明谁去献丹呢?你敢去吗?我要是受伤了,你怎么和你师父,太师父交代?”
阿莫听后,无奈得很。只好回去让若冲趴在他背上搂紧了他,往下跳,却没站稳,摔在地上。
“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师叔?”
若冲笑盈盈地从他背上撑起身,声:“走,师叔领你去吃好吃的!”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出清静观去,路上偶遇道友,若冲也只是低着头躲在阿莫身后,由阿莫应对询问。
出了清静观,因为人生地不熟,便只在这附近转转,逛逛。
清静观在城中,香火极旺,出晾观,沿路的茶馆酒肆摊也不少,吃喝玩乐样样俱全。若冲在阿莫前头一蹦一跳,左边看看,右边瞧瞧,遇到喜欢的,也不问价格,这边摊儿上拿一支糖人,那边笼中拿两个馍馍,她只顾着拿,阿莫在她身后被贩们追着付账,好生狼狈。他不禁感叹道:“师叔话一点不掺假,您真是领着我吃好吃的,一口没吃着,钱倒是花了不少……”
清静观附近有一茶楼,门前是车水马龙,店里却异常清静。一位紫色罩衣,身材挺拔高大的男子进入茶楼,店二以及掌柜的见他,忙上前行礼。
“掌柜的,人都到了吗?”
“回禟王爷的话,裕王爷在楼上等候多时了。”
“恩,你们去门口把本王的马拴好了,本王的马儿不喝水,给它上桶茉莉花茶。”
“是,的这就去办。”
雅间。
裕王身穿蓝衫,端着茶盏嘴角含着一丝笑望着那街上的道姑。
此时禟王握着一柄折扇踏入房间,身后的侍卫将他的披风取下,另一人端上一盏香气扑鼻的热茶来。禟王打量着那望着街景的裕王,只看见裕王那俊逸的面容中含着罕见的笑容。
禟王问:“四哥,你看什么呢?”
裕王回过头来,笑:“一个道士追着一个道姑满街跑。”
禟王低眉嬉笑一声,鄙夷地:“四哥竟然喜欢看这个?”
裕王笑两声,只是摇着脑袋,望着那在茶棚里喝茶吃糕的若冲,见她吃得开怀,他便叫来厮去楼下那个茶棚里端一碟子一样的糕饼上来给他尝一尝。
随后又转过头来问:“六弟,你不过来瞧瞧?”
禟王那率真的脸上露出些许鄙夷,道:“我可没这种嗜好,四哥自己看吧。”
裕王狡黠一笑,道:“这道姑好看得厉害,哥哥敢,京城那些淑女名媛里,也不见得有比她俊俏的,你不来瞧瞧?”
禟王眼睛一亮,将信将疑地一边问,一边向围栏走去,“四哥,你可别诓我……在哪儿呢?”
禟王顺着裕王目光瞧去,果真在那露的茶棚里,有两个青衫道,禟王定睛一瞧,果真不俗,笑:“四哥看上了她不成?”
“别拿哥哥取笑了,都里头排得上号的淑女名媛都给你选了一遍,愣是没一个你瞧得上眼的,哥哥不也着急吗?”裕王一面着,一面夹起一块点心,尝了尝,皱起眉头。
“那道姑长得确实不错,可各花入各眼,弟确实不喜欢那样的。不过,今日四哥倒是反常,好端敦怎么跑这儿来喝茶了?还有,四哥的眼睛什么时候放在过除四嫂之外的女人上?难道是为看美人来的?”禟王取笑道。
“莫要拿道家中人取笑,父皇对道家的人尊敬得很。”裕王眉眼中有一丝沉郁,面子上却假笑着劝禟王休得胡言乱语。
禟王却心实之人,口无遮拦:“怕什么?大哥他不是也和那不争观的若冲道长不清道不明吗?”
裕王立即打断他:“八年前,大哥就认了年仅十岁的若冲道长做义女,她那时候不过十岁,大哥怎会有旁的心思?大哥的为人,你我不是不知,休听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
禟王却委屈,欲争辩:“四哥,东宫的人都,大哥对那位义女,比对大嫂和世子还要上心呢!这难道不奇怪?”
裕王斜目,望一眼身旁的茶楼厮,烹茶侍女,给禟王使了眼色,轻描淡写道:“那是大哥的事,与你我无关,还是不关心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