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杀
顾云柒哈欠连连:“那您倒是说说,您这大晚上干嘛来了?”
郁离抽了抽唇角,这丫头对他的嫌弃可真是毫不遮掩……
郁离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咳:“本王这里有最新的八卦,你听是不听?”
顾云柒侧眉看了一眼郁离,眯着眼睛细细地打量着对方。
郁离被顾云柒瞧得有些不自在:“干嘛,小柒儿,你要是对本王有什么想法你大可直说,本王定会满足你!”
顾云柒“啧啧”了两声,摇了摇头,打趣道。
“想法倒是没有,就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冷酷无情的西王殿下还有这样的一面……八卦?嗯?”
郁离面具下的脸色黑了黑,暗骂了一句,这个丫头!
“你不听本王走了!”
郁离忽然起身,作势要往外走。
顾云柒有些忍俊不禁,她竟莫名觉得今日的西王有些可爱?
连忙拉住郁离,按着他坐下,顺带着给他倒了杯茶。
“来!小女子还真想知道西王殿下这大半夜过来想说的究竟是什么八卦?”
顾云柒知道郁离此番过来一定是想向她传达什么消息,只是用了这种方式罢了。
郁离轻哼了一声:“本王得到消息,皇上已经醒了。”
顾云柒确实有些惊讶:“嗯?醒了?”
郁离点了点头:“不光如此,今天宫里发生了不少事情,皇甫长澈带兵逼宫,黎贵妃还和他里应外合,最后带兵到养心殿的时候,这才发现皇上已经醒了。”
顾云柒目光闪烁,那顾培松今日……这么说是进宫了?
“逼宫?皇甫长澈哪来的兵?”
郁离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看向顾云柒:“一部分是他养的私兵,还有一部分还是多亏了你的那个好妹妹了。”
顾云柒忽然想到了什么:“你说的是顾娆雪?”
郁离“嗯”了一声:“她偷了你爹的兵符,交给了皇甫长澈。”
顾云柒瞳孔缩了缩,顾培松的兵符可是能号令二十万大军的,顾娆雪还真是敢!
郁离继续道:“不过还好,你那爹爹也不是个吃素的,可能也是早有准备,居然造了个假的兵符。”
郁离咂了咂嘴,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顾云柒目光闪了闪,逼宫,宫变……顾云柒忽然想起昨夜傅容说的话,所以他是早就知道吗?
顾云柒看着郁离犹豫了一下,郁离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顾云柒动了动唇:“今日傅家可有出什么事?”
郁离像是预料到似的,“嗤”了一声:“还真有。皇甫长辰原本一直待在皇宫中,若是他一直在宫里,皇甫长澈是绝对进不了宫的。只是这太子殿下好像抽了风似的,不知收到了什么信件,便出宫往城郊去了。而那个时候,傅容也在城郊。”
顾云柒是个聪慧的,一点即通:“调虎离山?”
郁离点了点头:“有这么个意思。不过想来他们二人应该都有故意的成分,怕是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顾云柒抿了抿唇,喃喃道:“没出什么事就好。”
郁离伸出手在顾云柒面前挥了挥。
“小柒儿,你先想想自己的事情吧。你那个倒霉妹妹今天做的事情,可是株九族的大罪……”
顾云柒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所以呢?”
郁离看着顾云柒:“而且据本王的情报,顾娆雪为皇甫长澈做的可不光如此,皇甫长澈眼下正被关在天牢中,他若是不说也就罢了,但若是将全部都供出来,怕是……”
顾云柒皱眉,郁离的意思是将军府必然会受到牵连。
株连九族……
“那依西王殿下之见当如何?”
郁离对上顾云柒的目光,薄唇轻启。
“杀。”
“杀?”
顾云柒眉头皱得更紧,“你想对皇甫长澈下手?”
郁离“嗯”了一声,眸底有杀意划过。
顾云柒捕捉到郁离身上气息的变化,凤眸闪了闪,若皇甫长澈真就把顾娆雪给供出来了,即便真的是株连九族,那郁离也不会受到什么损失,最多也就是他得换个西王妃的人选了。
“西王殿下……和三殿下有仇?”
郁离神色一敛:“没有。”
顾云柒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怀疑。
郁离起身,口气不是之前那般玩笑,反倒显得有些冷漠。
“本王来这一趟只是为了跟你说一声,皇甫南华会提前醒也是本王没有预料到的。至于皇甫长澈,本王自然有办法会让他在受审前永远闭上嘴。”
说完,郁离也不顾顾云柒反应便翻窗离开了。
顾云柒皱眉,这人变脸跟翻书似的。她自认为变脸已经很快了,不想有人情绪比她还要无常。
她刚刚好像也没有说错什么话吧……
顾云柒摇了摇头,罢了,他一向让人难以琢磨,倒是傅容,今儿晚上怕是不会来了。
顾云柒打了个哈欠,脱掉外袍,吹灭蜡烛,躺下准备歇息。
却意外的有些精神。
脑海里不断地回响着郁离方才说的那些事情。
顾娆雪,怪不得会被顾培松关了起来。
郁离……他能杀天牢中的人,他的势力到底有多强大?
如果真的强大,他大可选别人来做西王妃,培养个傀儡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又为何偏偏找上她?
顾云柒想着想着,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女子睡着后,有人悄然进了房间。
月色下,那人的面色有些苍白,可看着顾云柒的目光却是温柔的。
傅容在床边坐下。
顾云柒皱眉,鼻翼动了动,闻到那股熟悉的味道后,眉头松开,便又睡了过去。
傅容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儿,目光中充满眷恋。
“或许真的是劫吧。”
傅容喃喃出声。
阿柒,如果有可能,我们就好好在一起,我这一辈子,失去的太多了……
或许不懂得如何情爱,但是我知道,你是我倾尽所有也想守护的唯一。
阿柒,我的阿柒……
最终在女子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傅容起身离开了房间。
月色下,男子白色的衣袍在风中飘荡,宛若不可高攀的谪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