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是梦不是梦
花园中，一阵凉风袭来，吹散了马文斌微醺的酒意。佳人离去多时，他开始有些慌了。
下意识就呼唤了李水蓉，“肥婆！你看到苏悦悦了吗？她还活着！我刚才……”
却惊觉，李水蓉不知何时早已不在他的身边。
似乎是归巢之时，李水蓉曾向自己告了假，是要回一趟无相城。
他好像从来不曾在意过李水蓉这个人，也顺便没有在意她过的话。
当时只是随口应下，算是批了她的告假。
现在想想，这么久一来，苏悦悦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李水蓉一直跟随着他的身旁，尽心竭力的照顾着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马文斌第一次觉得，他好像对李水蓉这个朋友有点过于不在意了。
站在朋友的立场，马文斌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是有点过分了。
不过李肥婆那个人平日里就大大咧咧惯了，男人一般的性格，应该也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马文斌甩了甩头，将脑海中刚刚浮现出的李水蓉的形象甩了出去，继续寻觅苏悦悦的身影。
庆功宴上出现的奈何，就是苏悦悦，这一刻马文斌无比肯定那就是苏悦悦。
方才月下相会也绝对不是酒醉产生的幻觉，那是真实的。
他的肩头还残留着她的牙印。不深不浅的一排，印出好看的痕迹。
只是，既然苏悦悦没有死，既然再次相遇，她为什么要跑呢？她去了哪里？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是了，苏悦悦现在的身份是奈家姐妹中的奈何。
马文斌忽然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了。
他想不明白，他的悦妹妹是怎么变成了奈何的。她不是她叫苏悦悦，只是奈家一个毫不起眼的女仆吗？
再仔细回想，苏悦悦似乎也并未真的否认过她是奈家二姐这件事。
当初被李水蓉抓到的时候，苏悦悦就应了奈家二姐的身份。
马文斌似乎开始想通了。
苏悦悦就是奈何。她一直都是。她……骗了自己？
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苏悦悦一直都没有给出过肯定的答复。一切都是他自己个儿在想当然，都是他的自以为是罢了。
呵呵，他还真是蠢啊！
可是，他的悦妹妹当时想要嫁给他的心意，应该是真实的吧？那情义应该是装不出来的。
脑海中再次浮现出苏悦悦鹿一般清纯无辜的眼神，马文斌笃定了，无论是苏悦悦还是奈何，她都是他的悦妹妹。
会走掉，应该是有事的吧！
罢了罢了，只要活着就好！
马文斌忽然就想开了，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只是身份的变化，又有什么关系呢？大祭司候选饶身份嘛……也许成为大祭司的人不会是她呢！那不是还有一个奈落吗？
关于奈落，马文斌并不能回忆出有关她的画面。
明明在庆功宴上碰过面的，马文斌自诩记忆力还不错，可他并未记住奈落的脸。
只知道是个身材和他的悦妹妹一般清瘦的姑娘。
他曾经是个贼，记忆方面不可能这么差。
不过马文斌并未多想，大概是因为他的悦妹妹过于惊艳迷人，教他移不开眼，无暇顾及旁人吧！
嗯，就是这样。
色已经过于晚了，马文斌仍然感到微醺，其实他好像并未喝多少，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美人在怀的一瞬间，他就已经醉了。即使现在美人不再，这醉意却很难消散。
马文斌揣摩着苏悦悦现在的身份不一般，下落也比无名卒好找，不如回去睡上一觉，明一早找人打听一下，肯定能够找到的。
奈家姐妹花的名气，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呢！
明肯定能找到她们的信息，为了苏悦悦，再做一回梁上君子，就算是独创皇宫，马文斌觉得那也没什么大不聊。
当贼那么多年，他也就失手过一回。
那是他第一次当贼，记忆过于久远而显得有些模糊。
他就记得那一回他去的是奈家。
不知为什么，他会去想这件事。也许是得知苏悦悦是奈何的缘故吧！
夜里，马文斌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再次穿上了夜行衣，来到了奈家城堡。
翻身进去，一时大意，误入陷阱。
急不可耐之下，一个粉色团子突然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背后。
“你是谁？”
那是一个脆生生的声音。
马文斌回过头，却发现粉色团子的脸上蒙着一层面纱，看不真切那容颜。只是那鹿一般清纯透彻的眼睛，十分像他的悦妹妹。
就在这时，马文斌一下子惊醒了。
“悦妹妹……那个女孩，莫非就是悦妹妹？”
后半夜，马文斌是笑着入梦的，梦里全是粉色的泡泡。
梦里是一场大婚，随后不可描述的环节略多，不便记载。
而这一夜，对于苏悦悦而言，却分外难熬。
奈何的灵魂在苏醒，这一回，奈何想要苏醒的欲望空前强大。
饶是苏悦悦这种历经几世的洗礼，又有着功德加身的灵魂，都开始变得无法承受起来。
“毕竟是原主，奈何拥有着主场优势，她的灵魂跟这身体最匹配。”
奈落一张口就是一句如此打击苏悦悦信心的话。
此时的苏悦悦满头大汗，一张脸惨白惨白的。二魂相争，损赡就是这本就羸弱的身体了。
奈落在一旁念着观音咒，试图安抚奈何的灵魂，但效果并不明显。
“哎，奈何，你这又是何苦？当初是你放弃了生机，苏悦悦才能进入你的身体。你的身体又是在苏悦悦的魂力支撑下才勉强活到了现在。没了苏悦悦的魂力支持，你以为你占了这身子，能活多久？”
也许是真的听到了奈落的话，奈何的灵魂安静了下去。
苏悦悦松了口气，再次晕了过去。
这身体，果然是经不起折腾的。
下一秒，奈何的身体再次睁开眼睛，那自带的疲累感，一看就不是苏悦悦，也不是奈何。
大祭司：“这俩丫头开始排斥对方了？有趣。”
奈落：“呵呵，她们再这么下去，吃枣药丸！你还觉得有趣？”
大祭司微微笑道：“不会的。有我在，谁都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