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月儿的信
她哭得痛不欲生、哭得肝肠寸断,但不久之后,她还是收回了所有的眼泪,在程紫衣的温言安慰及提点下,急急忙忙将城里翻了一遍,最后,终于在一个小破庙旁找到醉眼惺忪的南宫珏。
「姐夫……」一步一步地走近南宫珏,凌画未语泪先流。
「你来做什么?」听到凌画的声音,南宫珏先是一愣,然后冷漠至极地说着。
「那个……画儿怕姐夫对城里不熟,」面对着南宫珏的冷脸,凌画的心是那样的痛,但她什么也不能说。「所以……」
「不要再叫我姐夫了!」不等凌画将话说完,南宫珏便像疯了似地大吼一声。
「我……」看着南宫珏火光四射的愤怒眸子,凌画再也忍不住地低泣出声。
「别哭了!」望着凌画脸上纵横的泪痕,望着她红肿的双眸,南宫珏用力咆哮着,「再哭我对你不客气了!」
但凌画怎能不哭?又如何能不哭?她的心早已碎成了片片,随着泪水一起掉落在地……
望着那似乎怎么流也流不乾的泪水,南宫珏再也忍不住地一把将凌画拉到怀中,用力吻住了她,将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全注入这个吻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令凌画整个人都儍了!
因为这个吻是那样霸道而又激烈,他不仅吻着她的唇,还将舌头侵入她的唇瓣之间,吸吮着她的丁香小舌以及口中所有的蜜汁……
「姐夫……」在被吻得喘不过气来之际,凌画终于发出一声低喃。
一听到「姐夫」两个字,南宫珏发热的脑子即刻被唤醒了!
「你这该死的……」他粗鲁地一把推开凌画,完全无顾她跌倒在地的身子,飞身上马,头也不回地往城中奔去。
老天!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吻住这个仅将他视为「姐夫」的女人!
「画师傅,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吧?」
坐在大门外的石上,程紫衣轻扬着手中的摺扇,看着凌画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为南宫珏缝制着衣衫。
「程大哥?」将线头咬断,凌画抬起头纳闷地望向程紫衣。
「你那个姐夫,天天跟个看门狗一样守在你屋前,」用手指指对门的简陋茅草小屋,程紫衣笑了笑,「可看到了你,却又假装没瞧见,你说这是个什么道理?」
「姐夫他……」凌画低下头,「他不太习惯这里的生活,可又答应了月儿姐姐来照顾我,所以……」
「我瞧着不像。」在凌画说话之时,秦羽也由屋内走出,很自然地搂住程紫衣的腰坐下,「你这位姐夫看着你的眼神,简直热得可以点燃火炬了;可他看我们的眼神,却比千年寒冰还冷冽。」
「没错!他那眼神显然出自于一个妒夫。」程紫衣同意地点点头。
「不是的,」听着他们这样说着南宫珏,凌画连忙摇着头,「珏哥哥他是个直率的人……」
「我们不是说他不好,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他怎么成了你的姐夫了?」秦羽皱了皱眉,「我记得他以前要你的时候很热情啊!」
「什么?!」听了秦羽的话,凌画的脸「轰」地全红了。
「你胡说些什么?」程紫衣则是皱起眉用扇柄重重敲了秦羽一下,「说话没个节制的!」
「打我干嘛?我说的是实话啊!」秦羽握住程紫衣举起的手,「有回夜里,我不小心见着他在林中要了画师傅,那过程之激情、浪漫……」
「滚滚滚!口没遮拦的!」忍不住踹了秦羽一脚,程紫衣连忙回身对凌画说着,「画师傅,别理他,一个不会说人话的东西!」
「等会儿,我还没说完哪!」俐落地跳开的秦羽还不死心地喊道:「我的意思是,若一个男人不爱那个女人,是不会有那种举动的!」
「快滚!」将手中的摺扇往秦羽丢去,程紫衣的眼眸眯了起来,直到秦羽离去后,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我……」凌画又羞又怯,看都不敢看程紫衣一眼。
「别害羞,画师傅,」程紫衣不断地安慰凌画,「这事在东瑜国不算什么……更何况,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脸依然那样的嫣红,但凌画还是鼓起勇气对程紫衣笑了笑,「我……对珏哥哥……从没后悔过!」
「我明白。」程紫衣温柔地说:「我真的明白,因为你的眼睛早告诉我了。」
感激地望着程紫衣,凌画第一回毫不保留地将她与南宫珏之间发生的事,一古脑地全说出口……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在凌画倾诉心曲的过程中,程紫衣一直安静聆听着,突然,他眼眸一转,「我今儿个在城里见他在给马儿换蹄铁及马蹬,不知是要出远门,还是要回凌国去了?」
「什么?」听了程紫衣的话,凌画蓦地愣住了,脸色完全惨白。
「别着急,他应该还没有走。」望着凌画有如白纸般的脸色,程紫衣连忙领着她走进南宫珏暂居的小屋,「至少他的东西还在,咦?这是……」
顺着程紫衣的眼神望去,凌画看到一封躺在枕头旁的信箴。
「画师傅,这是不是铁兄留给你的信?你赶紧看看,免得错过了什么!」
「给我的信?」凌画一听之后,连忙将信拿起,望着上头娟秀的笔迹,她喃喃说着,「这是月儿姐姐的字……」
颤抖着手将信拆开,望着里面的字字句句,凌画的眼眸不断地变换着神色,最终,脸颊上滑出两行清泪……
「不介意让我看看吧!」这时,一直在一旁没有出声的程紫衣轻轻问道。
轻点了点头,凌画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眼眸快速转动着,当程紫衣将整封信读完后,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画师傅,你有一个好姐姐,更有一个儍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