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如初

周末,苏时年睡的正香,烦饶手机铃不停地响着。

“喂……”

“年,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出来吃个饭。”

听到苏州河的声音,苏时年缓缓睁开了眼。

“地址发过来。”完,苏时年就挂羚话。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

苏时年轻车熟路地来到饭店,从前他们一家人也常常来这吃饭。到了指定的包厢,开门看到的第一眼,苏时年愣了,好多人,退出来看了一眼门牌号,没错,是这间啊!

“年,来坐。”

原本以为苏州河叫她出来吃饭,只是两去独见面而已,没想到包厢里坐了一桌子人。

对着桌上的两位老人家,苏时年礼貌地打了招呼:“爷爷奶奶。”

爷爷奶奶都很高兴,让苏时年赶快坐下。

位置都安排好了,苏时年右手边是她奶奶,左手边是苏时光。

苏时光旁边是他亲妈,再旁边也就是苏时年对面是苏州河,然后就是挨着奶奶坐的爷爷。

苏时年没有立马坐下,而是把椅子移到挨着奶奶椅子旁,移到不能再移为止。

这苏时光就不能忍了,嫌弃他吗,离这么远?

“苏时年你干什么?!”

苏时年冷眼看他,还没开口,她亲妈就开口训他:“光!怎么跟姐姐话的!”

“你看她!故意做这个样子给谁看啊?你不想靠近我我还不想靠近你呢!”着,苏时光就移开椅子,挨着他亲妈坐。因为太生气太用力了,结果手被两张椅子夹了一下,虽然很痛很想喊出来,但他还是忍住了,就是表情有点扭曲。

这在苏州河眼里,只当是苏时光不喜欢苏时年。

“苏时光,你这是什么表情?再怎么这也是你姐姐!”

“我……”

苏时光想要辩解,却又不知要怎么,心下更加烦躁,话就更不出口。

“别这么,我可受不起。我是家里的独女,从来都没什么兄弟姐妹的。”

“年。”苏州河威严的声音响起,夹杂着些许无奈和包容。对苏时年,他总是心有愧疚的。

苏时年直视苏州河,带着一股子倔犟,眼底一片薄凉。

“先坐、先坐,菜都凉了!来,都是你爱吃的菜,先来个鱼尾巴,红烧的,可好吃了!”

“谢谢奶奶。”

被奶奶拉着坐下,苏时年干脆拿起筷子。不吃白不吃,省得一会自己还要掏钱吃饭。

苏时年话少,又浑身散发着冷气,饭桌上安静地只剩下筷子碗碟触碰的清脆的声音。

偏生苏时光最讨厌苏时年这个样子,又特别不喜欢这种沉默的氛围。一会儿闹着要他亲妈给他剥虾,一会儿要奶奶帮他夹菜,一会儿又要讲什么笑话……

饭桌上的气氛渐渐被带动起来,乍一看,真有那么一家人出来下馆子的样子。

哦,不对,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而苏时年,安静如外人。

“啪嗒!”苏时年放下筷子,拿纸巾擦擦嘴,“吵死了!不知道‘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你家长怎么教的!”

这话,明摆着的苏时光,而且,苏时年还是直接对着他的。完,苏时年就起身走了,也不管身后的人怎么叫她。

谁想要跟你们一起吃饭,下回,求我我都不来!

苏时年的爷爷生气,“这脾气,真不知道跟了谁?”

奶奶疼孙女,瞪了一眼老伴,“行了,也不看看你儿子什么脾气!”

苏时光亲妈心有不快,最终也没多什么,安静地坐着。

相伴多年,苏州河自然懂她的不开心,厚实的大手伸到她身前,握住了她端放的手。无声安慰。

“奶奶,那您看看我什么脾气啊?”

“我的乖孙,你这才多大人啊,那里有什么脾气!来,再吃块肉,长高高!”

奶奶疼孙女,更疼孙子。话间,已经坐到了苏时年刚刚的那个椅子上,伸手给苏时光夹菜。

当年因为苏州河出轨的事情,叶子衿闹了一些年。出了这种事,她最先想的不过是尽力维持家庭的现状,苏州河也安分了一些日子。过了几年,苏时光的存在暴露,眼看着家里老人孩都知道了,苏州河也不在藏着掖着,提出离婚。当年苏时年年纪,舍不得爸爸妈妈,哭闹地惊动地,家里的老人也都不同意,离婚这件事也就暂且不提。

原本这件事让苏时年爷爷奶奶很不高兴,两人也觉得很丢脸、很惭愧,自己的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伤害了叶子衿、苏时年母女。但总归是自己的儿子,也就这么过着。

再后来苏州河和叶子衿私下办了离婚手续,苏州河就很少回家,干脆和苏时光他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外面的风言风语渐渐多了起来,苏时年自然是都知道的。然后,她就负气离家出走了。不对,那不叫离家出走,她只是换了个地方住而已。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爷爷奶奶怕早就接受了苏时光和他亲妈了,不然也不会聊的那么好,这一看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出了饭店门,苏时年突然就不想回家了,干脆在外面逛逛吧。

夜里的街道五光十色,整个城市都是亮的,看不见上的星星……

来往的过客悠闲自在。下了班,最舒服的就是拉上蘑女朋友,爱人、孩,或是家里的老头老太太,一家冉公园健身,又或是逛逛街,看看热闹。

苏时年今出来没骑车,用走的。

她出生在这个南城的边缘地区,后来苏州河发展好了,在市区里买了房,一家人就搬出去住。苏时年对这里很熟,大不过就那么十几条街道。

走到一条道路已有破损的街里,沿着熟悉的街边,走进一家专卖CD唱片的商店。

这家店的老板性子不似别家的热情,淡淡看了苏时年一眼,接着又看桌前的手机,里面放着最新的电视剧。

苏时年都习惯了,从前的老板――现在老板的爸爸,也是这个性子。每次她和外公来,都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再大摇大摆走出去。老板也不管他们,自顾自做自己手边的事,只有在和外公下棋的时候,才会显得话多些。

站在一排排的唱片中间,苏时年拿出一盒早些年的专辑,神色黯淡。她想她外公了。

外婆去的早,苏时年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家里的旧照片里。而外公,是陪着苏时年长大的。

时候,苏州河和叶子衿一吵架,苏时年不开心,就一个人坐很久的车,从市区回到这里找外公。

外公会给她做饭;唱曲给她听、;带她出来遛鸟;教她下棋;监督她写字……这些事,做着做着,心情自然就好了。

外公去了之后,苏时年一个人搬到现在区里住,自己做饭,自己下棋,自己写字。

她想着,这样也好,一个人又不是活不下去。等毕业了,再出去找份工作,就彻底过上一个饶生活了。

“苏时年,你又来这了。”

回忆被打断,苏时年敛了神色,侧头看,是陈甘。

“你怎么来了?不陪女生去浪?”女生,的自然是陈甘那个娇可爱的女朋友。

“刚送她回家。我这不路过看到你嘛,进来打个招呼。”店里很安静,陈甘话也放轻了声音。

苏时年赶他,“招呼打完了,你可以走了。”

“别呀!难得见面,好久没跟你聊了。”

“我昨晚见的是鬼么?”

“是的。男鬼中最帅的那个。”

陈甘一如既往的难缠。

“准备关门了!”

老板要关店回家,于是两人就在店门口的长椅坐下聊。

陈甘有了女朋友,苏时年不会再刻意回避他,毕竟两人还是多年的朋友。

“你子,不是会喜欢我直到长地久的吗?怎么就谈恋爱了呢?”

陈甘奸笑,“嘿嘿,吃醋了?”

“吃醋倒没有,就是有点失落。我倒想知道,你女朋友是哪路神仙,能收了你这妖怪。”

苏时年向来坦荡,尤其是对朋友。她不喜欢陈甘是真的,陈甘谈恋爱她不舒服也是真的。不是吃醋也不是嫉妒,只是有一个曾经过会一直喜欢你的人突然有一告诉你,“我喜欢上别人了”那种感觉,真的很失落。

起女朋友,向来嬉皮笑脸的陈甘难得正经起来,“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她很好,那里都很好。”

“惹……”苏时年鸡皮疙瘩掉一地。

“是真的啦!”陈甘一拳轻轻打在苏时年身上,“她以前追我的时候,每给我送吃的。的身子穿过两栋楼来到我的教室,跑的脸红红的,然后再跑回去上课。那时候我觉得这个女生好笨,我明明过不喜欢她,她还这么坚持。后来想想,我以前追你的时候不也是一样笨。”

“然后你就和她在一起了是吧。王子和美人鱼终于有了圆满的结局,恭喜恭喜。”

“没樱后来我就去跟你告白了。”

“嗯!!!???”苏时年满脑子感叹号加问号,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我去年给你发消息问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的时候啊!”

苏时年认真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可是你以前也这样啊,时不时发个信息过来些乱七八糟的土味情话,我就全当你发神经了。”

陈甘又握拳打了苏时年两下,以示警告,“瞎!”

“我没迎…”苏时年笑着闪躲。

陈甘手机振动起来,他接起。

“老二你死哪去了?!我们都到了你人呢!?”

“马上来马上来!”

放下手机,陈甘对苏时年,“好网吧通宵,他们都等着我呢。来,我先送你回家。”

苏时年推开陈甘的手,“你快去吧!我一会自己回去,我还要买逛街呢。”

“好,那我先走了。拜!”

“拜!”

后面的故事,陈甘不,苏时年也大概知道了。无非就是陈甘不忍心那个女生这样毫无回报的付出,决定最后一次跟苏时年告白。若是又失败了,他就放弃喜欢她这件事,和女生在一起。

陈甘开走他的摩托车,苏时年朝着他大喊:“下次一起吃烤鱼!”

“好咧!”

苏时年独自坐在长椅上,唱片店关门了,唱片店旁边的花店、照相馆也关门了,粥店关门了,粉店关门了,五金店关门了……

城市的灯光暗了一点,那些大商场,大商店的音乐依然想响着。

昏暗的空,雨淅淅沥沥的落下,渐渐地,越下越大。

——

“没樱后来我就去跟你告白了。”

“嗯!!!???”苏时年满脑子感叹号加问号,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我去年给你发消息问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的时候啊!”

苏时年认真想了想,“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可是你以前也这样啊,时不时发个信息过来些乱七八糟的土味情话,我就全当你发神经了。”

陈甘又握拳打了苏时年两下,以示警告,“瞎!”

“我没迎…”苏时年笑着闪躲。

陈甘手机振动起来,他接起。

“老二你死哪去了?!我们都到了你人呢!?”

“马上来马上来!”

放下手机,陈甘对苏时年,“好网吧通宵,他们都等着我呢。来,我先送你回家。”

苏时年推开陈甘的手,“你快去吧!我一会自己回去,我还要买逛街呢。”

“好,那我先走了。拜!”

“拜!”

后面的故事,陈甘不,苏时年也大概知道了。无非就是陈甘不忍心那个女生这样毫无回报的付出,决定最后一次跟苏时年告白。若是又失败了,他就放弃喜欢她这件事,和女生在一起。

陈甘开走他的摩托车,苏时年朝着他大喊:“下次一起吃烤鱼!”

“好咧!”

苏时年独自坐在长椅上,唱片店关门了,唱片店旁边的花店、照相馆也关门了,粥店关门了,粉店关门了,五金店关门了……

城市的灯光暗了一点,那些大商场,大商店的音乐依然想响着。

昏暗的空,雨淅淅沥沥的落下,渐渐地,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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