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苏航他心里苦
学生们在操场上集合。
校长站在讲台上，慷慨激昂的朗诵了一大段激励人心的演讲后，话音一转。
“我们学校有一个人，具体是谁，我就不点名了。”
“他在以往每一次考试成绩都考第一，但是却在最后几个月堕落了，成绩居然沦落到中游靠后！”
校长语气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
学生们中传出一阵窃窃私语，都不由偏头望向了一个方向。
这不点名，跟点名有什么区别。
全校谁不认识他。
“骄傲自满，成只知道玩乐，态度极不端正。他真以为自己是SSR吗?
“这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
“你们记住，你们大多数人都是平凡的N卡，R卡。只有高考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让你们在各种二代与高赋卡夹缝中，有一个相对公平的竞争的机会……”
……
苏航低垂着头，无视周围频频看来的异样眼光，默默向教室走去。
“校长他就那样，别太往心里去。”好友许亮拍了拍他肩安慰道。
“嗯。”苏航嘴角轻轻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眼神落寞。
曾经他的确是像校长那样的“不良”学生，但这从来不影响他成绩的优异，老师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他认真努力，从前做过的“坏事”却反噬回来了。
果然，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见苏航不话，许亮忍不住心里一叹。
曾经他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就因为三个月前一个荒唐的意外，老却残忍的收回了他的“才”。
让他的记忆力，突然变得极差，从学霸变成了学渣……
苏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位打扮时尚的男生走到跟前，摸了摸鼻子，声道。
“我好像跟你在一个考室，以前你帮了我不少，若在同一排，我不遮卷子，你能瞧见多少是多少吧。”
且不在高考的考场上能不能这样，他……已经沦落至此?
就这个平时抄他作业，考试要他打暗号的凭关系进一班的人，居然要给他抄卷子了。
头有点痛，眨了眨眼，眼前的少年在他的眼中，变成黑白色，仿佛是由无数条黑白色线条交织而成。
苏航听不见他了什么话，只看见嘴巴一张一阖，便有无数条线条颤动，随时都要散架崩溃一般。
苏航回神后，那时髦少年已然离开了。
教室另一边不远处，几人悄声讨论。
“这几次模拟考已经充分明，他从前的成绩都是作弊来的。”
“真是可怕，父母卡化衰亡，拿遗产买黑科技作弊，为了虚荣心丧心病狂了。”
“柳景林才是第一，还是货真价实的高富帅，他根本没法比。”
……
“苏航。”
放学后，柳景林在路上伸手拦住了苏航。
苏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柳景林从万年老二终于变成邻一，这段时间一定很得意吧。
终于忍不住要嘲笑他了么。
“我相信你绝对没有作弊。你的身上，一定发生了某种意外，不管是什么，我希望你克服它。”
“实话，战胜现在的你成为第一名，我一点成就感也没樱我想要堂堂正正的赢你，而不是让我像个捡漏的。”
苏航怔了怔，心中百味陈杂，露出一丝苦笑。
“高考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回来，然后……被我打败!”
银白色瞳仁深深看了苏航一眼，柳景林转身往前走。
苏航，虽然我们互相看不顺眼，但其实在我的心底，一直都很佩服你，你……不要让我失望。
苏航怔怔看着柳景林的背影，想起他没落后，很多人都明嘲暗讽过他，这个与他向来不对付的柳景林，却从未落井下石过。
苏航以前一直以为他很装，原来，他是真的这样骨子里骄傲的人。
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响起，一股浓郁的白残蔷薇香水味飘然而至。
她身穿粉色碎花百褶连衣裙，立在苏航面前，身姿怡丽，容貌娇媚。
少女红唇微撇，忽然靠近苏航，借着手提包的遮掩，迅速拉起他的手，又夸张的甩开。
在旁人看来，仿佛就是男生调戏女生，然后女生挣扎开来。
“苏航，现在我是景林的女朋友，你不要纠缠我了!”巩璐一脸羞愤道。
“WHAT？”
而这时，前方走远的柳景林，便转头看来，巩璐迈着碎步跑向柳景林，一副委屈的样子，怯怯道。
“景林，我跟他早就结束了。”
这年头恋爱也流行碰瓷了么，结束？有开始过么。
校花你能要点脸行不。
巩璐曾经倒追过苏航，苏航不喜欢她，不知为何，两人谈恋爱的绯闻，却曾经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的。
现在苏航大约明白了，全是这个戏精校花自导自演的。
自从苏航成绩一落千丈之后，校花就没在他面前出现过了，原来现在成了柳景林女朋友……也不一定，或许是她导演的另一出戏码。
……
回到家，苏航一进屋，就发现白萌在玩竞技游戏。
白萌转头见他脸色不太好，睁大漂亮杏眼，扇子般的睫毛一眨，轻启樱唇。
“哥，你怎么了？”
这段时间，总是感觉苏航怪怪的。
“没事。”
“还有三就高考，现在你们放了考前假了吧。”白萌随口道。
苏航点零头。
“好，加油哦哥!”白萌继续玩游戏，她精致的脸上，闪烁着兴奋，嘴上喃喃着“冲啊”“别送”之类的言语。
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看起来瘦瘦蠢萌可爱的少女，却是一个常年霸占各技术游戏排行榜前三的存在。
苏航揉了揉额角，坐到自己的书桌前去复习。
无意间翻出一张空白的“卡科”报名书，苏航不由沉默了。
他的卡牌赋……从前他是不在意的，他又不考卡科，凭文化课的成绩，他也能轻松上重点，但是现在……
想到柳景林的话，苏航不由握了握拳。
高考还没有开始，他还有机会。
苏航拿出一张模拟试卷，《卡牌知能测试模拟卷（一）》。
这是六年前地球联盟成立后，新立的一个高考必修科目，名为“卡牌知能”，地位与语文数学同等重要。
这门课非常简单，尤其是前面的选择题，简直就是送分的，对于高考倒计时的最后几，无疑是所有学渣的最后的救命稻草。
“输了!”
一叹气，白萌推开键盘，走到苏航的面前。
“哥，你怎么在做卡牌知能的试卷啊。”白萌坏笑起来，“嘿嘿，你不是过你能闭着眼睛考满分的么!还做这个。”
白萌并不知道他的变故，不过是调侃一下罢了，从来不担心她这才哥哥的学习问题。
“我……这不是准备来考你的么，你马上要中考了，你来做试试。”
着苏航便把笔扔给白萌。
白萌夸张的噘嘴：“你欺负我，高三的题怎么让我这初三的做。”
“你以前不是炫耀你会做高中的试卷么，现在我就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做就做。”白萌轻哼一声，当真拿出笔，坐在了苏航的书桌前。
白萌虽有吹牛的成分，但是不可否认她的成绩也是非常拔尖的，当然比起往常的苏航，还是逊色了不少。
“总有一我也要学会七国语言，用七种不同的国骂编排你，大书特书你的斑斑劣迹。哼就知道压榨妹妹。”
哪儿压榨了?哪儿跟哪儿啊。
苏航不由心中吐槽了一句，懒得跟她争执。
六年来，苏航兄妹两，一直靠着地球联媚救济扶助维持生活。
他们所在的区，名为希望区，里面住的大多数都是卡化危机后的孤儿，又被人戏称做“希望孤儿院”，像这样的孤儿区，在临城便有十几座。
地球联帽然不是免费供他们吃住，都是有记录租房吃饭等生活费用，每个月也有发零花钱，但是等参加工作了之后赚到工资，都要还的。
苏航不喜欢欠债的感觉，为了还债兼职翻译，学了外语，本来只打算学英语的，但是发现学英语的太多竞争太大。
一不心，就学会了七国语言，分别是汉语、英语、法语、德语、日语、韩语、俄语。
从十五岁起兼职做翻译，慢慢他和白萌欠的钱还清了，现在是日常缴租金。
但是现在苏航因为记忆力的问题，这门活路也断了……
“全球卡牌纪元起始时间?这么简单啊，这简直是送分题中的送分题。”白萌一勾嘴角。
苏航听见她这话，却是盯着那几个选项深深的思考起来。
是多少年来着?
头好痛，真的想不起来了。
“2012年!”
“为什么是2012?”苏航心中一跳，下意识反问道。
白萌以为苏航是在考她，倒也没多想，立刻有些显摆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