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她自己什么情况,郗夫人是怎么也不会放心让她身边的人品行不好的。别说是自己了,就是家里人也要好好的才行。不然要是一不小心把人带坏了,真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从前看着也不这样的。”细辛苦笑:“婢子自己同香橼都是自小在娘子身边伺候的,又是都从不入等的小婢子一点点升上来的,前些年还好,香橼的阿娘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变了个样子。”

“香橼的婚事,该是谁做主?”就算真是香橼的母亲自己给她挑了门亲事,也不至于把人关起来吧?

“香橼阿娘只说香橼是病了,叫了人回去养病。病了的人是不该在留在娘子身边的。婢子去的时候,也只说是病了。是婢子闻着他们家里竟是连一点儿药味儿都没有,也不会去问旁人。”细辛苦笑:“婢子还听人说,香橼阿娘给香橼挑的人不好的很。

“按说若是娘子要插手,是插得了手的。就是她真的要嫁了,也该和娘子说上一声。婢子觉得,约莫是他们家知道香橼自己是不愿意的,才不肯再让香橼来当值。”

谢朝生挑眉。

她是听出来了。

香橼自己家里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很有问题,所以干脆趁着她进来自己的事情都乱成一团、自顾不暇的时候把香橼嫁出去。

等到木已成舟了,就是谢朝生自己再怎么不愿意也没了办法。

何况依照她的忘性,到时候指不定永远都想不起来了。

真是打的好算盘!

“不是要嫁出去了吗?”谢朝生冷笑:“去,准备上礼物,我们去看看。”

细辛愣了一下:“娘子这是,要亲自去?”

谢朝生嘲讽一笑:“我不去成吗?你去了人家还不是把你关在外头了?”

就是让细辛带着她的东西自己去,谢朝生都不是很放心。但是她要是自己去了,就不信香橼她们家人还能把她也关在外头了!

细辛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给人家当奴婢的最害怕的是什么?就是跟了个不靠谱的主君。跟了个不靠谱的主君,就相当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到了一个不安全的人手上。

谢朝生今日若是能护着香橼,日后若是她自己有了什么事情,谢朝生也就能护着她!

“是,婢子这就去准备。”细辛的声音一瞬间欢快起来。

谢朝生失笑。

香橼愁眉苦脸的坐在窗边,听见院子里她母亲正和媒人说话:“她有什么不愿意的啊。黄管事也是家里的大管事了。”

那个黄管事,香橼知道是谁。

郡公爷夫人的陪房,年纪大了,前不久又死了老婆,不管是从哪儿看,都不是良配。

可是她现在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阿娘担忧她会找来别人帮她,干脆借着说她病了,直接将她给关了起来。上回细辛来的事情她知道,也从屋子里听见了。

可是细辛根本就连院门都没能进的来就被她母亲打发了。

那时候香橼是真的绝望极了。

“香橼姑娘也是在主子身边伺候的,自然同旁人不是一般。”外头除了母亲的声音,还有别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给她说亲的那个人:“要不是因为姑娘是在而十一娘子身边伺候过的,黄管事也未必看得上不是。”

“是是是。”香橼的母亲连声续道。

“你也好好劝劝你家闺女,让她别想太多。”媒人笑眯眯的说道:“嫁了人了就好了,日后也有的是她的好日子过。”

“唉。”香橼阿娘笑的见牙不见眼。

紧闭着的院子门却忽然间就被推开了。

香橼阿娘吓了一跳。

下意识想喊,可是推开门的两个婆子却只是站在门口,并不进来。

再定睛一看,细辛低眉顺眼,安静的站在一个戴着幕离的女子身后。

那女子身形高挑,但又单薄的很。偏生背脊笔直,只是站在那里,周身便透出中威压来。

媒人的眼光比起香橼阿娘来说好得多了。

她虽然不认得站在谢朝生身后的细辛,但她也看得出来,那个女子怕是府上的哪一位主子。

而能出现在香橼家门口、又是这个年岁的女子……媒人立时吓了一跳!

“这位娘子是从何而来?”

媒人问的小心翼翼的。

不小心不行啊,这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黄管事还能借着他自己是郡公夫人陪房的事去求情,但是她可没那个路子。

“你要求娶了我们娘子的丫头去,倒不知道我们娘子是谁?”细辛冷笑。这一回她可是比上一回有底气多了:“还不快让开!挡着我们娘子的路了!”

香橼阿娘立时就知道这是谁了。

“娘子可别进去。”她连忙赔笑:“香橼前些时日病了,如今有些不成人样儿,娘子别进去,免得污了娘子的眼。”

细辛气的都快要打人了。

谢朝生脚步停了一下,转过头来看着香橼阿娘:“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要把香橼给嫁出去?”

有恶疾之人一般来说是没有人会娶的,就是真的嫁出去了,恶疾也是在七出之条里头的。

别说她还没嫁,就是真的嫁了,夫家也能因此休妻。

香橼阿娘立时进退两难。

她要是说香橼确实是病了,谢朝生是见不到人,可是她短时间内也别想着能香橼给嫁了;但是她要是说香橼没病,总不好在拦着谢朝生不让她见人。

何况,单单是欺骗主子这一条,她就能被发卖出去。再狠一点儿,就是打死了也没人管的。

“娘子,娘子。”香橼阿娘拦在谢朝生身前,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到底为什么不愿意让谢朝生进去。

谢朝生躲了两次之后终于烦了:“怎么,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香橼阿娘赔笑:“您是主子。可是就算是这样,您也不能不管不顾的就往里跑吧?”

谢朝生冷笑,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香橼就已经披头散发的从屋子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了:“娘子!”

她声音带着哭腔,似是没有想到谢朝生会突然出现在她家里。

然而谢朝生敏锐的从她袖口间若隐若现的皮肤上,发现了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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