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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巧断奇案,惊艳江湖

第一章、大街审狗巧断奇案,识陈川交好秦正卿

大燕初元二十三年,一年一度的范阳十月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十月会,是五年前范阳太守卢开山征得武帝同意后下令举办的,当时卢大让了一个神秘饶锦囊,方案极尽详细,卢开山大喜,命人四处张贴文告,并且修整了燕江码头,平整晾路,设置了十月会专用场地,吸引外地客商前来交易。随着影响越来越大,不仅大燕的客商,就连荣国、西秦、蓬莱国甚至西戎人都不远万里赶赴此盛会。是以,范阳城越来越繁华,成为了大燕国一颗最耀眼的明珠。

拜月节刚过,十月会的摊位就搭建好了,各个商家派了人上交税金,挑选摊位。

载满货物的马车在范阳城里穿行,燕江上商船挤挤挨挨,码头搬运工和厮们穿着薄薄的汗衫,跑得满头大汗。

九月三十日这日一大早,沿江附近的飞燕大街上,各个商家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摊位,为了即将到来的十月会做最后的准备。

忽然大街上传来一阵争执吵嚷声,越吵越凶,有人喊了一嗓子:“拿刀砍人了!”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吵架是不可错过的热闹,街上一会子就挤满了人。

飞燕大街上的怡清源茶馆乃范阳城久负盛名的茶馆,此时早就坐了客人谈事赏景,这会子听见外面闹的紧,二楼三楼的客人不禁都开了窗子居高临下地看着。

巡城的衙役张航很快就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原来是西秦客商和香满楼的东家少爷陈川吵架。

那西秦客商,身边跟随四名家仆,年纪大约四十多岁,身材高大健壮,红黑的脸庞,生的器宇轩昂。讲话慢条斯理:“我主仆此次来参加贵国的十月会,带来了十笼林麝,每只价值万金!刚才去邻近摊上吃了碗面,回来就看见他的大黑狗吃了我的一只林麝!虽是一只幼麝,但也价值千金。”

众人吸一口凉气,麝香便产自那雄性的林麝,麝香啊,入药用,名贵的高级香料,“软黄金“的就是这个。

围观的人看见那摊位的笼子里几十只林麝,闪着怯懦的眼睛,颈部的两侧各有一条比较宽的白色带纹,一直延伸到腋下。

确系林麝无疑!

陈川不承认:“你哪只眼看见爷的狗吃你的林麝了?你的林麝价值万金,爷的狗也很金贵,有价无市!人吃什么它吃什么!这带毛的生肉它根本不吃!”

西秦客商身边的四个家仆有点恼:“我们刚才去船上搬货,回来时还看见它还吃着最后一条腿,你的厮也在的。”

陈川问身边厮:“你们看见爷的狗吃林麝了?”

厮们都摇头。

张航问西秦客商有没有其他人证明?西秦客商看看周围的摊贩,摊贩们都摇头没有注意,个别的:“只在忙着管摊,谁会看一只狗在吃什么?”

西秦客商别无人证!

张航一时为难了,明就要开市了,钦差大人已经来到,随行诸多朝廷官员,太守大人接待任务繁重,哪里有空断这案子?

林麝确实很贵重,但是西秦客商除了自己人,没有别的人证。陈川是香满楼的东家少爷,是太守卢大人发妻的表亲,家财万贯,根本不屑于赖人家一只林麝,可是西秦客商也不会无中生有,讹诈明显有权有势的地头蛇。现在两方公公有理婆婆有理,张航一时愁眉不展,明马上就十月会开始了,现在不处理好这个问题,无疑给各地商贾游人一个官府做事马虎和稀泥的坏印象,可是处理起来又不知怎么着手。

西秦客商一看张航默不作声,便:“如果不赔我的林麝,我便联络西秦驿馆,向贵国递交国书,申请圣裁。”

张航连忙拉住他:“别别别,先容我想一想。”

客商的仆人冲到吃摊拿了一把大捕,气愤愤地:“既然大人处理不了,的现在就杀了这条狗,剖开它的肚子就知道了!”

陈川冷笑一声:“杀爷的狗?你也配?!”厮们就要上前打西秦客商。

剑拔弩张!

闹的大了,张航当然偏向着陈川,他拔刀冲客商的仆人大喝:“住手!光化日之下你想行凶吗?”

那仆人:“大人不敢处理他的狗,我们的林麝谁来赔?”

张航:“你没有证人就不能明他的狗吃了你的林麝,也不能他是赖账。”

“谁没有证人?主子和我们都看见它吃了!”那仆人指着自己和西秦客商以及其他三位家仆。

西秦客商没有话,双手抱胸,沉脸看着张航到底想怎么做。

张航怕出事,但是又没有招,只好想着和以往一样和稀泥:“你们看这样好不好?大家堵在街上,影响他人通行也不像回事!大家先回去,一起想想有甚么良计,然后再来联系你们可好?”

离开了,西秦客商有能耐不怕死就去陈府闹!

西秦客商放下了手,“嗬”,不怒反笑了一下:“大燕的官府可真是诳人高手!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儿?”

张航脸红了一下,恼羞成怒:“有事事,你攀扯官府做什么?”

“攀扯官府?哈哈哈哈,人家养子爱聪明,燕人聪明误一生,但愿生儿愚且鲁,无灾无害到公卿。”西秦客商讽刺地,“如此智慧,我生平仅见!”

陈川拉了脸,周围登时冷气森森,但是他怒颜却不是对西秦客商,而是对着张航。真是蠢材!什么叫攀扯官府?你不是吃官粮的么?身为大燕子民,听西秦人如此讽刺大燕人,真是打脸。

张航恨不得地上有缝钻进去,又恨不得把西秦客商碎尸万段!

“西秦朋友稍安勿躁,张差役莫恼。”忽然一声清亮亮的声音从人群外传进来。

众人急忙回头,就在那人群里,走来十分“违和”的三人,一个异常俊美的少年,约莫十一二岁,后面跟着个满脸麻子但隐含英气的妇人,还有一个约莫三十岁的男人,瘦弱,两撇细长的八字胡,看着娘里娘气,与那少年并肩而校

且不这少年年纪便相貌不凡,单论那丑妇,那满脸的麻坑,竟是数不清有几万个,还有那中年男子,风吹吹便倒的灯芯一般,这样三人,真是叫人过目不忘。

张航面色沉沉地看着辨识度很高的组合,细想了一阵竟然没有什么印象,本不想搭理他们,但此时,他病急乱投医地问:“公子怎么称呼?听公子言下之意,竟有办法?”

少年颔首行礼:“民华少。适才,民大致听了一下始末,认为双方把当事人弄错了!”

大家都面面相觑,当事人错了?

“大家看,疑犯是大黑狗,受害者是林麝,要解决这个问题应该找大黑狗,陈少爷真的很无辜!”

咳咳咳,陈少爷这个“无辜”被口水给呛着了!眼睛睁得大大的,这子是哪一边的?

“按照这位大叔所,他的林麝是被这条狗吃了,那最应该问问这条狗是不是吃了林麝。”

张航脸阴沉下来,捣乱来的吧!

那华少也不话,微微一笑,走到大黑狗跟前,扭头问陈川:“你这狗有名字么?”陈川挑眉:“刺狼!”

华少点头,转而对着那狗:“刺狼,你到底吃没吃林麝?要是吃了就一声,做条诚实的好狗可好?”

刺狼被陈川养的油光水滑膘肥体壮,牛犊子一样,看上去很凶,这会儿看着陈川和厮们都在旁边,刺狼就气势很壮,轻蔑地看了华少一眼,翻翻狗眼站在陈川身边去了。

张航满脸黑线,不仅周围的人开始嗤嗤嗤地笑起来,就连茶楼上的看客们也哈哈笑着道“有趣儿”!

陈川很不高兴:“华公子这意思,刺狼不诚实?你是影射陈某吗?”

华公子抱拳:“陈少爷误会!这位大叔告的是刺狼,所以刺狼就是疑凶,审狗才是正理!”

陈川好笑地问:“你这算审出来还是没有审出来呢?我也没有听见刺狼亲口承认哪!陈某还有事,可不能随着你在这里浪费口舌。”

张航也想快点结案,他觉得很没有面子,听一个半大孩子在这里审狗,分明就是一件愚蠢至极的事。

华少也不恼:“张差役放心,既然刺狼是疑凶,断不可马上放走,万一它和别人串供怎么办?按照大燕律法,没有定案的疑凶必须暂且收监。”

众人哄笑不止,自古至今谁听和狗串供的?

陈川哭笑不得:“华公子好没道理,我是不懂兽语,断没有和它串供的道理。不过这刺狼可是我的爱宠,要是出了意外,华公子须得赔我。”

“非也!陈少爷的狗交给张差役和其他犯人一起关押,完全符合大燕刑律,与华某无关。今晚不准探监,不准喂食,明儿一早公开审它,华某定能让它自辩清白与否。陈少爷、大叔,你们可同意?”

西秦客商如今毫无办法,没有证人,张航也想大事化事化了,赶紧驱散众人,疏散街道拥挤,于是点头同意。

陈川觉得自己同意这半大孩子的建议简直可笑的很,不过他看着公子相貌出色,华衣锦服,再审狗这事第一次听,也有趣的紧,且看看明他怎么审刺狼!

于是也点头同意。

周围观众看热闹不嫌多,都等着张航点头,明继续看媳。不管怎么华少以双方都能接受的方式暂时放下武器,偃旗息鼓,止住事态恶化就是好事一桩。

张航看两方都同意,就:“此事张某自会向太守大人禀告,希望华公子不要食言,明跟张某在此处当众审案!”

华少指曰:“明华某必定辰时中到此处,如食言,让华某口舌生疮再不能言。”

张航在大家的注视下,寻了一个大木箱子,陈川引了刺狼进去,关上笼子,锁好。

街对面就是怡清源茶楼,是范阳城最大的茶楼,里面新茶推陈出新,所出茶品不仅质量上乘,更是经常推出新品,茶楼有自己的艺人,经常举行演艺活动吸引客人,更甚茶楼设计独特,隔音效果良好,是富贵人家消遣、文人雅士聚会、商贾政客商谈议事之所。

今日,三楼“东篱”间,少年独自安静地坐着,端看那翠碧的茶叶在水中翻滚又翩翩落下,淡淡的水雾里,他嘴角慢慢地勾着,端正着修长精瘦的身躯,一身月白的锦袍纤尘不染,墨发松松地垂在双肩,精致的五官如同雕刻一般地美好,手指修长。

真真的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皎如玉树临风前。

安安静静地坐着,并没有和其他人一起探出身外去看,但是街上那个辨识度很高的清亮亮的声音一字不脱地入耳。在他听来那个声音不仅清亮,而且还有点甜糯,那样一个少年应该是很美的吧,他心里想着。

“主……长泽,你都听到了吧!”门开了,看热闹意犹未尽的南宫敬亭进来,“你华氏少年明会怎么审狗?”

长泽扫了他一眼:“不是‘且听明日分解’吗?”

“明继续看看?好啊C久没有这么有趣的事了!”南宫盯着长泽的双眼,“要不要晚上看紧那只狗?”

……

次日,十月初一,十月会正式开始。一大早街上就人山人海地热闹起来。

辰时中,陈川并其家仆厮数人、西秦客商、张航、华少并丑妇三人准时到来。昨等着看热闹的人也悉数早早地等着。

华少向陈川和西秦客商均友好地抱拳行礼!陈川和西秦客商也都客气地回礼,在华少那温暖的微笑里,陈川面对西秦客商也难得地点点头!

张航叫人把装刺狼的木笼子抬了出来,当着大家的面打开,刺狼看见陈川,马上摇着尾巴钻到他脚边,“呜呜呜”地呜咽着,仿佛诉委屈。

张航看看华少,华少查看了一下笼子里,叫陈川和西秦客商仔细看看刺狼拉的那堆狗屎,然后对张航:“张差役请看,刺狼自昨到现在没有进食,可是这狗屎里的林麝毛哪里来的?”

这么一,西秦客商、陈川、张航甚至周围的人都伸长脖子看过去,可不是,狗屎里到处是未能消化的林麝毛!

陈川虽然有点羞赧,但是却也诚恳地抱拳:“这位大哥,陈川认赔!”很爽快地给了西秦客商一袋金子。

西秦客商冲华少拱手致礼:“华公子乃在下的大恩人!在下秦正卿,华公子若去西秦,报在下名号即可。”

华少给西秦客商和陈川逐一回礼:“僻巷邻家少,茅檐喜并居,蒸梨常共灶,浇薤亦同渠。下一家,同在范阳,便是亲朋,理应互帮互助,和气生财!”

大家都言“华公子的对”!

陈川客气地对华少:“可否请华公子怡清源酌一杯,静待十月会热闹开市?”

华少抱拳:“弟正有此意,陈少爷请!”

皆大欢喜,审狗完美收官!审狗的华公子以其智慧化解一场差点升级刑事案件的危机,并且使双方握手言和,给范阳城登时增添一层人性的暖色!

陈川和华少并肩去怡清源,麻脸丑妇警惕地周围扫了一圈,亦步亦趋,跟在后边。

远远地一青衣一白衣两少年。

白衣少年风华卓绝,正是昨日“东篱”的长泽。

“主子,秦正卿不是西秦皇帝的胞兄四王爷么?”青衣少年问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没接他的话,凝视着华少身边的丑嬷嬷,皱着眉头,沉思。

“主子,那个嬷嬷应该是有功夫的。”青衣少年顺着白衣少年的眼光也看到那个老嬷嬷,轻声地。

“嗯,轻功卓绝……”

“啊!”青衣少年惊呆,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在这里等我。”

白衣少年转眼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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