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拿刀自然是杀人!

叶染虽说回府之后是倒头就睡,可是第二天还是差点就过了时辰,好在有叶林一早就守在她房门口,等着将新捏的两个陶人进献给她。

由于叶林经常打早过来,每次来都要把门敲得山响,天热的时候还好,天冷了还要从被窝里出来给她开门,叶染实在是烦躁的不行,索性晚上睡觉就都不上门栓了。

可是自打她不上门栓之后,叶林再来,是不敲门了,却也不直接进去,就站在门口叫她,非得要她应声了,才会推门进屋,还美其名曰是礼重于她。

平日里她的这份礼重让叶染恨不能将她的脑壳敲碎,可是现下头一回觉得礼重这个东西也不是完全没用,该礼重的时候还是要礼重的。

收了叶林送的小陶人,也没仔细看她到底捏的啥,径直往腰带上一别,便急急火火的出门去了。

京都是个藏不住消息的地方,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必定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叶染晃荡到菜市口的时候,犯人尚未被押解到现场,但是大理寺的人已经在布置现场并维持秩序了。

大理寺之前被烧,长孙临除了忙着案子,还得一边安抚殉职差役们的家属,一边招募新的差役,可以说是忙的脚不沾地,好不容易重新将大理寺衙门收拾出个囫囵轮廓,也又招了一些人手,才准备喘口气,就遇上了这样的大事。

这场行刑可以说是苍域建朝以来的第一次,以往的历任皇帝都是宣扬仁德之心治国,再加上也没有发生过谋逆之事,所以这诛灭九族的刑罚是第一次被端出来用。

平日监斩砍个把脑袋到是不算事,可是这八百多扣人的脑袋,到底该怎么个砍法,长孙临还真是一筹莫展。

且不说,犯人押解需要多少人手,就是光砍脑袋的刽子手怕是也找不到那么多。

唯一让他觉得有些许欣慰的是,这次叶染是大头,他只需要从旁协助即可,所以这大主意他只需要去问叶染就是,如果陛下怪罪下来,也好有个推脱之处。

叶染才走到刑台上,长孙临就眼巴巴的跑了过来:“叶姑娘!您可来了,下官这心可一直悬着呢!”

“又不是砍你的脑袋,你怕什么?!”叶染微微蹙眉,冷幽幽的问。

长孙临又是一个客客气气的大礼:“是这样的,这唐氏九族的名单里一共老老小小的有八百三是一口,您看,咱们这刑场一共就这么大,行刑的时间又有限,这么多人……这……”

叶染看了看刑场四周,然后琢磨了一下,偏头问:“行刑的时间是怎么限定的?”

“照规矩是午时三刻开始,不能过了午时。”长孙临如实回答。

“也就是说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长孙临点了点头,叶染却挑了挑眉又问道:“你最多能调多少刽子手?!”

“昨日接到圣旨,下官就将京都周边所有的刽子手都调过来了,也就只有十几个人。”

叶染点了点头:“少是少了点……不过也够了,还有别的事么?”

长孙临有些瞠目结舌,十几个人一刻钟的时间砍八百多颗脑袋,这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事,也不知道这叶大小姐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没事,我先走了!午时三刻再回来!”

说完叶染转身就要走,长孙临却抢先一步又挡住了她的去路:“还有……还有……”

叶染轻蹙眉头看着长孙临:“说!”

“还有就是,八百多人押解的过程中下官实在是担心出什么岔子,虽说这事巡防营那边负责,可是若真出了岔子,陛下发怒,只怕是我们也要跟着一起吃罪啊!”

叶染轻笑一声:“有穆劭在呢!你操的什么心!”说完,理也不理长孙临,径自朝着法场外走去。

离开法场,叶染一路小跑着回了振武侯府,冲进叶远山的屋子,不问也不说,扛起架在刀架上的金丝大环刀就走。

“哎哎哎!你又拿我刀干嘛去?!”

叶远山昨日从宫里一回来,就被莎薇又关在了屋里,尽早他想进宫看看情况,一边是莎薇,一边是华清,没一个放行的,都口风一致的让他在家养伤。

正憋屈着,叶染就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的要拿走他的刀,刚好给了他一个撒火的地方。

“拿刀自然是杀人!”

“杀人不用你的枪,总拿老子的刀作甚?!”

“砍头还是你这刀顺手!”说完,叶染没再给叶远山说话的机会,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屋里就没了她的踪影,叶远山怒目圆睁,瞪着门口叶染消失的方向,大声怒骂道:“小兔崽子,敢崩了刃,老子揍死你!”

笑话,他的金丝大环刀可是兵器谱裳都排的上名次的,哪能是切几颗人头就能卷了刃的?!只是他就是憋屈!想骂人!想揍人!诛灭九族这么大的热闹,他看不上,恐怕这辈子也没机会再赶上一回了!

叶染之前也是不知道刽子手会不够,否则出门之前就直接拿了刀了,何至于来回跑两趟这么折腾。

等她扛着金丝大环刀再回到法场的时候,距离午时三刻还有一个多时辰,犯人已经有一部分被押送了过来,法场四周也布置了银甲军。

等着看热闹的老百姓被挡在法场外围,一个个伸长了脑袋往里面看,而刑台上跪着的犯人们都是些老弱妇孺,可见正主都还没到呢。

叶染扭头看了犯人们一眼,腊月的天气,他们都只穿了一间单薄且破旧的囚服。

四五岁大的孝子扛不住冻哇哇大哭,一个劲的想要往自己母亲的怀里钻,可是因为母亲的双手被反绑在背后,他自己也被以同样的方式绑着,根本没法保持平衡,才几下便倒在地上。

他的母亲想要去到他身边,可是才一动,便被站在他们身后的银甲军士兵喝止。

孝子见到母亲被人凶,哭得更加厉害,震得叶染脑仁子一阵一阵的疼,她一手扛着刀,蹙着眉,冷着脸,大跨步的走到孝子的跟前,另一只空着的手抬起就要去抓那孝。

“啊!景儿!我求求你!你先杀我!先杀我!求求你!他还是个孩子啊!”

不等叶染的手碰到那孩子的衣领,那孩子的母亲就歇斯底里的哭叫起来,叶染被她这一嗓子嚎的吓了一跳,手一哆嗦,就怔在那了,谁知这个时候伸出去的手上突然传来一阵痛感,再看,那孝正恶狠狠的咬着叶染的手指。

立在犯人后面的银甲军见状就要上前,被叶染一个眼神制止,而那孝的母亲见状已经吓傻了,脸上挂着泪,嘴唇已经哆嗦的不受控制,直愣愣的瞪着叶染,却一点声音也发布出来了。

叶染眉头皱的更紧,手指一用力从孝的口中硬扯了出来,垂眸看着手上一排带血的牙印,眉毛不经意的挑起,抬眼去看那孝:“若能活着长大,倒也是条汉子!可惜了!”

说完她再次伸手,拽着那孝的衣领经他拽起来,待他重新跪好,叶染这才起身,将自己的斗篷脱下来兜头盖在了孩子的身上。

在她转身的一刻,那孩子的母亲仿佛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谢谢!谢谢!”

叶染没回头,却对银甲军说了一句:“让他们母子背对背跪着!”

看着这一幕的老百姓一个个对叶染都表示赞赏,其实在百姓的心里,谋逆也好,篡权也罢,天大的罪过也都是唐婉玉和唐越宗他们犯下的。

对于九族之内的人,或许享受了唐家带来的荣耀和富贵,跟着倒霉倒也谈不上什么同不同情的,只是在面对孩子的时候,世人都会有一种本能的善意。

而叶染在这种情况下,对那个孩子表现出了善意,让围观大众自己心中的那些善意得到了认同,便也回应给叶染等同的认同。

殊不知叶染对这些根本无感,她所作所为的一切,都只关乎于当下的选择。

就像当初救下叶拾,又将叶拾的家人入土,你问她当时为什么那么做,她也说不出来,可重来一次,她还是会那么做而已。

于她而言,只有想做就做,至于为什么做,她不在乎,也从不思考。

当叶染扛着金丝大环刀在长孙临身侧的椅子上坐下来的时候,人头攒动的围观大军终于让出一个口子,从这个口子里,走来一队人,人后面是一辆接着一辆的囚车。

最后一批囚犯被押送到了刑场,而负责押送的人则加入到了排列在刑场周围的人墙队列中。

叶染扫视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唐婉玉的身影,可是也没见到穆劭,按理说这最后一批囚犯也已经到了,他也应该出现了才对。

突然,她想起来昨夜穆劭好像是答应了长平王什么,随即便观察起法场周边来,看了一圈,在参考囚车押送来时的方向,心里便大概有数了。

她一路扛着大刀到了藏玉阁,守门的一见是她,态度倒也很是客气。

“方才穆劭可来过了?!”

“回叶姑娘,王爷刚进去没一会!”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叶染大跨步走了进去,刚穿过庭院,便见穆劭他们都在前厅门口站着,就连主人秦楚都不例外。

于是她没有惊动任何人,从一旁的灌木后面绕到了前厅的侧面,脚尖点地,直接上了房,才一上房就看见房顶上还有一个人,竟是周元一。

两个人互相对看一眼,收敛了初看到对方时的惊诧,同时心照不宣的指了指下面。

有了周元一拆下的瓦片,叶染倒也省了事,和周元一一起顺着瓦片缺失形成的小洞朝前厅里看过去。

叶染最先看到的就是唐婉玉,经过一夜,唐婉玉的样子更加狰狞,虽然现在痒痒粉已经过了效用,可是光是从她的状态来看,昨夜她就被折磨的不轻。

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已经被抓挠的血肉模糊,如果不是她头上那支半挂在发髻上的凤钗,叶染还真认不出来是她。

而此刻唐婉玉就坐在前厅的椅子上,双手和双脚都带了镣铐,在长平王穆青远进屋的一瞬间,她猛地将自己的双手抬起来遮住了面容。

“你来干什么?!”她的声音嘶哑凄厉,显然昨夜是想尽办法嘶吼来解喉咙里的痒了。

长平王见到唐婉玉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是一惊,他有心理准备,她进了天牢势必不会完好无损,可是也没想到竟会被折磨成这个样子,心下对于穆青瞻的恼恨再也掩饰不住。

“他竟如此折磨你?!”他的声音都在打颤。

“你告诉了他们什么?他们怎么可能会安排你我见面?!”唐婉玉根本不理会长平王满眼的心疼和关切。

“该知道的,他们都已经知道,只是没有掌握到我与谋逆相关的实质证据,才答应我要和你见面的要求吧!”

唐婉玉闭目,神色甚是凄苦:“如今事已至此,他们没有证据,你当躲得远远的才对N必要来惹上一身骚?!”

“婉儿,事到如今,你还看不清我对你的一片真心么?!”

唐婉玉苦笑:“真心?!是啊!真心!这辈子,我怕是也还不了你什么了,下辈子吧!下辈子,你早点出现!”

“婉儿,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你放心,就算是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你死!”

穆青远双目含泪,言辞恳切,像是早已忘了自己布下的人手早在昨夜就已经被穆劭都控制住了。

“哈哈哈哈!如今这形势,谁都救不了我,救不了我了!”歇斯底里的一阵笑后,她突然双眼圆睁起身扑向穆青远,带着镣铐的双手死死的抓住穆青远的手。

“青远哥哥,你若真的还对我有情,就帮我完成一个心愿,我不用你救我,只要你完成我的心愿!”

穆青远凝视着面容惨不忍睹的唐婉玉重重的点了点头:“你说!”

“你!帮我,杀了穆青瞻!如果可能,将叶染那个小贱人也杀了!”

穆青远一怔,可也只是短暂的一怔:“好!我答应你!”

唐婉玉充血的双目总算是带了一丝还算正常的笑意,只是即便是平日里看着十分温婉迷人的笑,此刻用她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呈现出来,也犹如是厉鬼再现,怕是也只有穆青远才能从那上面看到所为的温婉迷人吧!

趴在房顶上的叶染听到自己也在唐婉玉要拉的垫背名单里,浑不在意的挑了挑眉,可周元一在听到这些的时候,后背却是一凉,一想到昌宁那边,他就觉得心口一阵气闷。

“作为你帮我完成心愿的报答,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

本以为他们的谈话结束了,叶染都准备要下去了,却听到唐婉玉再次开口。

“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唐婉玉的话无疑是一记重锤,将穆青远砸的晃了神,整个人入定一般站在那,半晌才开口问道:“孩子?!那他……现在……”

“是的,孩子,你和我的孩子,如今他要是有幸或者的话,也该有十九岁了!”

穆青远恍然大悟,十九年前,唐婉玉曾怀有身孕,生下一个男婴,只是那孩子刚出生便夭折了,当时他也曾一度怀疑那孩子会不会和他有关,可是唐婉玉一口否认。

“原来是那个孩子,可是那孩子早在十九年前就夭折了,你如今告诉我又有什么意义?!”

“不!当时我生下的是一对双生子,一个生下来便是死胎,另一个却是健康的,只不过我明知那孩子并非是穆青瞻所出,所以便连夜将他送出宫去了,如今是死是活我也并不清楚,告诉你,便是给你存个念想,若你杀了穆青瞻之后还有命活着,便找到他,与他父子相认,也算我报答你这一世的情义!”

穆青远难以置信的看着唐婉玉,这件事她竟然瞒了他十九年,若不是今日到了这种境地,他怕是永远都没机会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茫茫人海,我便是有命,怕是也难找到他了。”

“他的手腕内侧有一个青色的叶形胎记,我也只能助你到此了,找不找得到,看你们之间的缘分了。”

说完,唐婉玉像是了了所有心愿一样,神色平静的起身走了出去,而穆青远就那样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脸上早已经是泪迹斑驳。

叶染在屋顶上也愣愣怔怔的,周元一推了她两下她才回过神来,而此刻,唐婉玉已经被重新装进囚车。

落地后,周元一迅速跑到穆劭身侧将听到的事都告诉了他,而后便押解着囚车往菜市口去了。

而穆劭则等着穆青远出来后问道:“不知皇后可还有后事交代给皇叔?”

穆青远眼神微闪道:“她希望我帮她杀了皇上以及……叶姑娘!”

穆劭唇角一勾问道:“刺杀圣驾,这可是大罪,皇叔怎敢告诉侄儿?!”

“你认为此时此刻我还有什么能力做这些事?!既然不做,又何必藏着掖着,我答应她,也不过是全了她的心愿让她安稳上路,岂能又岂敢真的那么做?!”

“皇叔心中明白不做傻事便好!”

穆劭是最后一个到刑场的,距离午时三刻只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

叶染已经站在刑台上,她肩上扛着的金丝大环刀在太阳的照射下更加明晃晃的,不仅仅比那十几个刽子手手上的刀大了几个码,还更亮,刀锋也更宽,光在气势上就已经足以震慑所有人了。

别说是密密麻麻跪在刑场上的人不敢将视线放在她那把刀上,就连围观的群众在看到那把刀的时候,都忍不住觉得有一股寒风吹过脖颈。

站了一个上午的围观群众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漫长而觉得不耐烦,反而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逼近,而跟着摈弃凝神的紧张起来。

终于,计时的香燃尽,随着香灰断落的那一瞬间,长孙临高高的举起监斩令,口中高声喝到:“午时三刻已到!斩!”

他的声音随着令箭一起落下,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台上的犯人咬紧牙关紧闭双目等待着死亡的来临,而台下的人则表情各异,有的瞪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台上,有的则在刽子手举起刀的那一刻吓得紧捂住眼睛,却又忍不住透过指缝看过去。

刽子手们手起刀落将分派给自己的犯人的脑袋利落砍下,十几个人辗转砍了近两百人,对于没有武功,全屏蛮力挥刀的他们来说也已经是个辛苦活了。

可是等他们完成自己的人物定身再去看旁边时,立时傻眼了,只见六百多人的脑袋已经整整齐齐的码放在刑台的最前面,而尸身却还是跪着的姿势留在原地,整整齐齐。

再转身看自己敢的活,尸身东倒西歪,脑袋到处乱滚,血溅得哪里都是,刽子手们都难以置信的看着叶染。

不仅仅是刽子手们傻了,现场所有看热闹的人里面,除了穆劭周元一这些熟悉叶染的人之外,都傻了。

就在刽子手们忙着一个一个砍脑袋的时候,只见叶染一身红衣,将原本扛在肩上的金丝大环刀在手里颠了颠,然后只能看见她的身影来回的在刑台上穿梭,除了前排变得越来越多的人头之外,围观群众们根本就看不清楚她究竟是怎么动的手。

可当他们终于再次看清楚叶染的时候,她已经将金丝大环刀立在一旁,自己则翘着脚坐在穆劭身边喝茶了。

整个刑场上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前后都没用一刻钟的时间,八百多条人命就已经都结束了,在那一大堆辨不清谁是谁的人头旁边,那个咬了叶染一口的孩子的脑袋被单独放着。

叶染特地安排他们母子背对背跪着,是以他们谁都没看到对方被砍头的场景,开始叶染这么做的时候,围观的群众都觉得叶染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但是当他们知道叶染将亲自操刀行刑的时候,都有些难以置信,可是再当他们看到叶染拎着那孩子的头将他单独放在一边的时候,她脸上那丝毫不以为意的表情,人们无一不是后背凉凉的。

他们搞不清楚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神色冷淡的小姑娘,心中究竟是端着一尊佛,还是揣着一个魔。  ------题外话------

小顾同志:今天6000一章,补上昨天欠的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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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比小学教师和性格缺陷的大学教授从校服到婚纱的爱情故事,平淡轻松,但是甜宠。

:一个身份尊贵的魔族公主魂飞魄散之后,通过反复投胎的方式养魂续魄的过程中与幕后操控者谈几世恋爱的故事,深情,多宠微虐。

:是一个曾手握重兵的将门孤女解甲归家找婆家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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