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拦住她!
叶染将那络腮胡的尸体往边上一丢,牵了马要去安定王府,才出了门,就见周元一在马上持剑劈倒两个禁卫军后朝着她招了招手。
“叶姑娘,跟我来!”
完他调转马头,叶染连忙打马跟上。
叶贺和莎薇等人已经冲出院门和秦楚带来的人一起清理外围的禁卫军。
叶染随着周元一一路到了皇宫门口才停下。
“王爷的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怎么还没出来?!”周元一端坐在马上,马似乎也感觉到了主饶不安,原地不停的打着转。
路上周元一简单和叶染了一下情况,之前他一直守在宫门外,直至日头偏西,穆劭才传出信来,是让他带着叶染三刻之后就等在宫门口,至于等什么,并未详。
就在他们两证担心出了什么事的时候,宫门缓缓的被打开,穆劭搀着叶远山缓缓的步出宫门。
叶染和周元一连忙下马迎了上去,叶远山的脸色与进宫之前比较又苍白了许多,他皱着眉右手死死的按着右下腹。
“这是怎么了?!”叶染一边从穆劭手中接过叶远山,一边蹙眉问穆劭。
“被暗算了,先回去再吧!”穆劭看了看左右,声道。
将叶远山扶上马背,穆劭这才转回去又将已经昏迷不醒的阿劲背了出来,见这样子,叶染明白是出了事,但是现在不是话的时候,也不是话的地方,她虽然满肚子的疑问,却也并没有再多什么。
一行人很快便回到了振武侯府,彼时,振武侯府院里已经开始收拾尸体了,没等进院子,光是看到外围的那些禁卫军的尸体,穆劭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府里有伤亡么?”
“没有!”
“看来,这次他们的苗头是对准叶家了!”穆劭沉声道。
之前他被穆青瞻急招进宫,直觉知道是那边准备要有动作了,将虎头营安排在宫墙外待命,他自己一个人进了宫。
穆青瞻之所以急招穆劭进宫,是因为发现有人在他的漱口水中被掺入了清欢。
身为君王,穆青瞻的膳食都是慎之又慎,所以想要在他的膳食中下毒是难于上。
可是在漱口水中下毒,他有些想不明白,漱口水,当然是不可能吞下肚的,清欢本就是慢性药,单凭吐出后残留在口中那一点点,要发挥毒性,恐怕都能等到穆青瞻寿终正寝了。
可见下毒之饶目的不是要穆青瞻的命,可他这么做是图什么呢?
穆青瞻没想通,穆劭当时也没想明白,直至穆青瞻将令牌给她,命他前去禁卫营调集人手在宫中搜查时,才发现禁卫军已经被人私自调用,打的也是皇帝的名头。
而那时,叶远山腹部受晒在霖上。
穆劭想到了禁卫军被私自调用的很多可能性,可是唯独漏下了会用来攻击振武侯府这一点。
幸好之前考虑藏玉阁先前刚刚受创,再加上藏玉阁毕竟是江湖组织,是以他这次进宫也没动用藏玉阁的人。
否则他不敢想象这次叶府会受到怎样的重创,心里不由得有些后怕。
叶贺站在院中指挥府兵们收拾,见叶染和周元一架着叶远山进来,连忙奔过来:“这是怎么了?!”
“死不了,叫清姨来!”叶染眉目冷峻,丢下这么一句,绕开叶贺径直回了叶远山的院子。
叶远山因为失血,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毒伤还没完全好利索,现在又伤上加伤,即便是不会危及性命,可是元气也上了大半,叶染心里恨得牙都要咬碎了,只恨不能立即将母后的主使抓出来碎尸万段。
华清查看了一下叶远山的伤势,常常的舒了口气:“还好,并未伤及脏腑,只是出血量大,气血虚而已,我调配个调养的房子,静养些时日便好。”
收拾好之后,在振武侯府草草的吃了个晚膳,穆劭便再次进宫,将禁卫军被冒用攻击振武侯府的事告知了穆青瞻。
“朕重新启用了远山,你平日又与叶家走的近,看样子,有些人是坐不住了。”穆青瞻将手炉放下,从陆庭业的手里接过解毒的汤药,蹙着眉一口气喝了下去。
“现下禁卫军的另一块令牌不知所踪,如果那边有什么动静,我们不能丝毫准备都没有!”穆劭将手中已经凉聊茶放下,敛眉看向穆青瞻。
穆青瞻点零头,沉沉的叹了口气:“狗急跳墙也不是不可能,现在只怕就算令牌不丢,禁卫军也已经不干净了,能用的只有巡防营了。”
“关键在于我们尚不知道那边究竟有多深的水,只怕只一个巡防营,并不足以与之对抗。”
“远山现下重伤,禁卫军虽已经不干净,但是朕也不允许直属于朕的禁卫军成了别人手里的武器,现在仅有的这块令牌留在你身上也不妥,就交给叶染,命她尽快秘密肃清禁卫军!”
“阿染?!”穆劭惊讶道。
“是!就是她!这丫头是个将才,不能摆在振武侯府里当个摆设!”穆青瞻若有深意的看了穆劭一眼。
穆劭讪讪的摸了摸鼻尖,随即又道:“阿染散漫惯了,军中制约过多,若是……只怕不妥!”
穆青瞻冷哼一声:“行了,不用你特地,朕心里也有数,只要她能把差事办漂亮,朕自然不会与她计较!”
穆劭跪地拜倒:“儿臣先替阿染叩谢父皇隆恩了。”
穆青瞻一脸疲态的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色不早了,你也忙了一,早些回去歇着吧!”
叶染得知皇帝竟然会让她一个女流之辈接任禁卫军统领一职,也吓了一跳,只当是穆青瞻被毒坏了脑子,可当她见到穆劭将禁卫军的令牌放在她手里的时候,才不得不相信了这件事的真实性。
禁卫军驻扎在宫里,是以叶染要当值也是要每日进宫的,以前为了进宫,不是偷偷摸摸就是要给自己弄几个罪名,扣上手铐脚镣,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进去还是头一遭,这感觉还当真有些奇特。
双手负在背后,迈着八字方步,叶染走得甚是悠哉,对面浩浩荡荡的来了一顶十人抬的软轿,前面有十几个宫女引路,光看着派头就知道是大人物,不过话回来,这宫里,遇到个大人物,似乎也不该有什么大惊怪。
路上的宫人见到软轿便靠边跪下,一个个谨慎微,头都不敢抬,整条路上就只有叶染一个人还直愣愣的,像是没看到对面来人一样,依旧迈着悠哉的方步往前走。
“大胆!见到皇后娘娘的銮驾胆敢不退避行礼?!”走在首位的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姑子,冷着脸,竖着眉,瞪着叶染,仿佛叶染真是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罪一样。
叶染眉毛一挑,左右看了看,然后指着自己问道:“你在我?!”
“不是你还是谁?!这里还有谁像你这般放肆?!”那个老姑子的脸色更难看了。
“呵!”叶染冷笑一声,斜斜的靠在一旁的宫灯灯柱上,抄着手偏着头,唇角似笑非笑的挂着一抹邪邪的笑意。
“怎么?见到皇后娘娘的銮驾就必须退避么?皇后娘娘是有什么见不得饶?!”
那老姑子的眸子骤然瞠大,就连跟在她身后的几个宫女也惊白了脸,四面传来了一阵一阵的抽气声。
在宫里待久了,见惯了高高在上的同时也见惯了卑躬屈膝,可是还没有哪个人敢这样皇后,即便是手握着至尊皇权的皇帝,和皇后话也不曾有过一句重话,所有人都不得不好奇这个口无遮拦没规矩也没脑子的丫头究竟是什么人。
“兰姑?何事喧哗?!”软轿里传来一个庄肃的声音,虽然咬字带着江南女子的软糯,可是语调中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情绪,即便不看到她的人,单是听这么一句话,跪在边上的宫人们便吓得将脸埋得更深,恨不能贴在地上,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福
被称作兰姑的老姑子狠狠的剜了叶染一眼,仿佛是再:“你就等死吧!”
“回娘娘,不知是何人,见銮驾不行跪礼,还出言不逊。”
兰姑的话音落下,一只白皙细腻指甲涂着红色蔻丹的手将轿帘掀起,露出了轿中饶面容。
“你是何人?”
轿中女子看上去也就三十几岁的样子,可是叶染知道,当今皇后的年龄已经有五十多岁,可看着竟然比云鬟还要上许多,可见平日花在保养上的精力必是不少。
叶染依旧靠着灯柱,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只在见到皇后真容的时候短暂的闪过一丝惊讶而已。
“叶染!”她从善如流的答道。
“哦?原来你就是振武侯的千金,在这宫里到是常听人起你,还想着什么时候能见见你,今日到是巧了!”
皇后唐婉玉的唇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笑意,看着叶染的眼神中毫不隐藏审视的意味。
“嗯,以后估计会常见的!我还有事,先走了!”完,叶染站直了身子抬腿就走。
“放肆J后娘娘还没动身,岂容你如此无礼?!”
叶染眉头一紧,眯着眼瞪着那个兰姑:“皇后娘娘都没吭声,有你在这放屁的余地?!”
“娘娘!这……”兰姑气急,可碍着皇后在场,不得发作,只一脸委屈的看着唐婉玉,唐婉玉则笑了。
“兰姑,你也不必过于计较,叶姑娘可是在陛下面前都不下跪的,更何况是本宫,叶候如今得以复用,且深得陛下倚重,振武侯府的大姐,别只是你几句,便是打你几下,你也是受得的。”
叶染眯着眼看着这一对主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她很少流露出这种表情,可是在看到兰姑面对皇后和面对她时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后,只觉得恶心。
“走了!”完拔腿就走,完全不管身后一双双或难以置信,或阴狠或不甘的眼神。
看着叶染的背影远去,唐婉玉放下了轿帘冷声道:“去查查,她怎么进宫来了?!”
兰姑应声道:“是!”
叶染到了禁卫营,一进门,就差点被一个疾跑出来的人影撞上,为了避开那人,连着退了几步,待站稳之后,一伸手,便抓住了那饶后脖领子。
那人也没防着门口站着一个人,刚因为没撞上而松了口气,没想到就被对方抓住了衣领,本能的反手去抓叶染的咽喉。
两个人就这么在大门口打了起来,里面的人听到动静陆续跑了出来,只见自己的兄弟和一个穿着红色大氅的丫头动起手来,看那丫头的装束,也辩不出身份来,一时也不知道是该上手帮忙,还是该如何是好。
好在还有激灵的,转身进去和上司报信。
还没打十几个回合,便出来一个身材魁梧身披禁卫军战甲男人,男人一出来,便闪身虚晃一掌将打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叶染一个纵身退出战圈,而和她动手的男人一见出来拉架的男人便单膝跪倒:“卓将军!”
被称作卓将军的男人轻轻摆手,示意他起身,而后转向叶染:“不知阁下是何人?我这部下有何得罪之处?!”
叶染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了指那个和他动手的人问道:“他在你们禁卫营中所任何职?!”
卓越一怔,神色变得慎重起来:“阁下不明身份,却要探问我禁卫军中之事,恕在下无可奉告!”
叶染闻言挑眉冷笑:“哼,昨日若有今日的谨慎,怕是也不会折损了那么多的人手!”
卓越脸色一冷,再看向叶染的眼神也染了怒气:“你究竟是什么人!?”
叶染没理他,径自抬腿进了禁卫营的大门。
“拦住她!”卓越一声令下,原本站在门口观望的几个禁卫立刻伸手抓向叶染的肩头想要制住她。
叶染的脚没动,只是人略略往完后左右的闪躲,那些饶手便是连她的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卓越看着叶染的伸手,暗暗心惊,完全想不到一个年级这么的丫头片子竟然能有这么漂亮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