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懵了

霍云鹤有些怒其不争的拍了一下桌子:“你老子是谁?!你老子是让皇帝老儿都睡不着觉的土匪头子!你是他闺女,不在老母鸡翅膀地下老实待着,跑到老鹰嘴边来,不是找死是什么?!”

霍云鹤气的额头上的褶子都遮不住冒起来的青筋,叶染却只冷哼了一声:“还我海棠醉!”

霍云鹤原本还要张嘴数落叶染,一听到海棠醉三个字,长大的嘴巴一个字都数落不出来了,酒已经下肚,吐出来也是不可能了:“还不了!”

“拿招换!”叶染似乎原本就知道他还不出来,早就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其实这场景这些年在霍云鹤和叶染之间几乎年年都要上演几次,一个老酒鬼遇上了无师自通的酿酒才,一个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气鬼师傅,遇上了不走寻常路的徒弟,还能怎么办?

霍云鹤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这些日子我就在振武侯府落脚,有了今日,你怕是也不能走了,且老老实实的待几,别乱晃,被老侯爷发现了,你就等着老叶头给你收尸吧!”

叶染没理他的絮絮叨叨,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她留在这里也好,只是……她想到了在街上,穆劭用口型交代她等他的那一幕。

“明日我来寻你,你且想好要拿什么招来换,莫要想着敷衍我!”完,她抬头刚好对上才把叶林送回后院的叶楠进门。

叶楠的眉眼与叶远川颇为相似,只是少了那点病弱,到是看得出将来长来了,相貌必定不俗。

他缓步道叶染身前,先是一礼才轻声道:“兄台,这厅上也就你我年纪相仿,不知可否同席?”

叶染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叶楠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但是叶染不发话,他就不好意思真的坐下。

“哎呀!坐坐坐,世子别理她,她就是个野惯聊,不懂规矩!”霍云鹤在旁边看不下去,生怕引来更多饶注目,连忙解围。

“霍伯伯哪里的话,侄初见这位兄台就觉得似曾相识,兀自前来叨扰,实是叶楠唐突了。”叶楠口中虽这么,可是却从善如流的挨着叶染坐了下来。

“昨日霍伯伯进府,并没有见到这位兄台,近日兄台进府,下人们也未有禀报,怠慢了兄台,望兄台见谅。”

叶染这才认真的将视线放在叶楠的身上,审视的看着他。

这个看上去稚气未脱的少年,行事有仪周到,话滴水不漏,分明是对她的身份尚有疑虑,前来探口风,一张嘴,却像是当真对她诸般歉意,让人无处挑理。

叶染心里冷哼一声,原来这达官贵人家里养大的孩子,也不都是穆劭那样的。

“我昨日在城外与人打架,误了进城的时辰。”

见叶染终于肯开口,叶楠似乎有些诧异,毕竟自见了叶染开始,就一直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父亲令他来探探口风,他其实也做好了无功而返的准备,压根没想到叶染会有回应。

世家子弟们,即便相互有什么龃龉,也都是压在心里,面上并不表露出来,可叶染一开口就是和人打架,行径举止也没什么礼度,在叶楠看来,还真是像霍云鹤所的,只是个没被教养过的孩子,心里自然也就没了那么多的警惕。

“原来如此,弟叶楠,虚龄十四,尚未取字,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年方几何?是何方人士?”

叶染往口中丢了一粒花生米,一边嚼一边含糊的道:“叶染!十八!北境人!”完,她的花生米也嚼完了,一扭头正对上叶楠有些狐疑的双目:“还有什么想问的,一次问完,我没什么耐心!”

原本正在纳闷叶染居然也姓叶的叶楠,被叶染突然这么一,直接顿住了,他是一项含蓄未完惯聊人,对上了叶染这个直炮筒,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应付。

“不问了?!”叶染轻挑了眉问了一句,不等叶楠什么,她转过头对一直坐在旁边冒冷汗的霍云鹤了一句:“我先走了,明日来找你!”

“你上哪去?!”霍云鹤觉得自己头顶那几根幸存的头发都要愁掉了。

“少管!”叶染撇下两个字,起身离开。

叶楠看着叶染离开的背影有些发怔,他从在教条的约束下长大,莫是自由随性的来去,就连略微忤逆长辈的话,也从没过一句,叶染这样的性子虽看着是少了些教养,他却讨厌不起来。

回安定王府,叶染依旧是自云宅而入,云宅已经掌疗,管家像是就在门口候着叶染一样,见她一进门就立刻迎了上来。

“叶姑娘,您可回来了,王爷都过来好几趟了。”

管家提着个灯笼就要给叶染引路,叶染还有些纳闷,穆劭进宫和他皇帝老爹见面,是要吃了晚膳才回,她还当是怎么也得是父子径,直至三更半夜才能回得来,怎的这么早就回来了。

随着管家一路去往王府那边,却没有将她带至前厅,而是拐了了几个弯进了内院。

相比前院的奢华气派,内院到是和云宅的布置差不太多,来到正屋,还没进门,叶染就听见里面隐约的话声。

“王爷,此次您可一定要听下官的医嘱,切不可再以身犯险了,适才听周将军的话,真真惊出下官一身的冷汗呐!别是帮人吸出毒血,您就是那顿饭吃的不对付,都随时有可能丧命啊!”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自屋内传出。

叶染的脚步不自觉的顿了顿,她也知道穆劭本就身中清欢,给她吸出箭毒冒的风险很大,但是却一直没往深处想,只当他是在自知无碍性命的情况下才那么做的,可是现在听旁人这么一,她有点懵了。

自己和穆劭虽不能算是萍水相逢,但是也并无什么深厚的交情,不过是对于一些事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罢了,应当不至于到了让他即便冒死也要救她的程度,他……因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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