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哦呀?徒弟是想要出去吗?”萧长歌的声音温柔的传到林乔的耳边。萧长歌正站在距离林乔不远的地方,轻声吐出的话语飘到了林乔的耳中,倒是让林乔不寒而栗。

不过林乔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径直走到人欲教的门口,明明从未感受到萧长歌的气息,却不知道萧长歌什么时候出现并且移动在了他的身后。

林乔转身的时候正见着萧长歌疲惫的吸了口烟,又吐了出来,薄雾越飘越高。透过薄雾看着萧长歌,萧长歌的面容的精致,躲在这薄雾后似乎更多了些妩媚与多情。只是从林乔的眼中,似乎能看见多了些释然。

“你来的比我想象中的晚太多了,我以为你会在成年那便强行闯出去,就像是当初的我一样。”萧长歌的声音比起从前似乎少了些东西,林乔仔细的辨别着,差了些伪装的娇媚,多了些疲惫和轻松。

林乔第一次听萧长歌提起过去,很显然萧长歌当年与林乔同样,也经历的同样的事情。只不过应当萧长歌那时候更冲动些,直接在那做出了弑师的行为,在那一成为了人欲教的教主,过上了堕落的生活。

萧长歌又猛吸了一口烟,烟的气味儿暂且让他忘记了自己想要做什么,迷迷糊糊的接着“不过你也比不上我,那时候我已经可以杀死师父了,而你,却杀不死我。”

萧长歌用一种悲哀的眼神扫视着林乔,自顾自的着“可是我活不下去了,徒弟,你告诉我,你现在想要做什么?师父会帮你哦,算是我们师徒一场的所有情意吧。”

他在想什么?林乔这样想着,手却伏在自己的长剑上。他知道萧长歌性子奇怪,并没有因为萧长歌这样就放松。

萧长歌见着林乔的手附上了长剑,轻笑着道“徒弟,为师既然这样,便不会信口雌黄。罢,你想要什么?想要干什么到哪里去?”

林乔道“今日我定要出去。”萧长歌皱眉道“哦呀?这样,你只能将为师杀掉才有可能哦?”林乔见着萧长歌漂亮的眉毛皱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心里有种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因为他知道他杀不了萧长歌。

林乔叹了口气,眼神追随着萧长歌,萧长歌也感觉到了他的眼神,只是眯着眼睛望着林乔,长长的叹了口气,又吸了口烟,半眯着双眼的模样不知怎的却让林乔分外窝火。

林乔拔出手中的剑,却看见萧长歌张开了双手,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痛苦的神色死死的盯住他,着“来吧,这一次,我绝对不会还手的,我等着你杀了我,我等这一太久太久了。不过杀了我以后,你还要记得,记得你答应过我的,要将我放在罐子里哦?”

最后萧长歌娇笑三声,在林乔的耳中听着却分外刺耳。

萧长歌武艺高超,莫要杀了他,林乔恐怕拿出自己所有的实力都伤不到萧长歌半分。甚至林乔已经做好了与萧长歌死拼的准备,最后萧长歌却真的没躲开,直到长剑戳穿他的心脏。

“你可以出去了,你可以离开这里了,我的徒弟。”萧长歌似乎是解放了,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林乔记忆中的冰冷,只是却依然冷淡的望着林乔“从今起,你就是我人欲教的教主!林乔,你最后最后,一定不要,变成我这副模样!”

最后的一句话,是忠告吗?林乔不明白,只是定定的抱住萧长歌,随后看着萧长歌笑起来大笑几声,看着萧长歌落下了眼泪“我够累了我的徒弟,我累了,我受够了所以我也决定离开了。人欲教这种地方以后可就交给你了,如果可以,可一定要毁了它啊。”

毁了人欲教吗?林乔从没有想过人欲教是堂的人,会有着这样的想法。

林乔看着萧长歌睁大了眼睛,最后轻笑几声,喃喃的道了声“这个地方不是人能待的地方啊。”最后就这样在林乔的怀中,死去了。

林乔是眼见着萧长歌闭上双眼的,也是见着萧长歌见着长剑过来甚至没有闪躲的,也是听着萧长歌着想要毁掉这个地方的。

萧长歌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林乔这样问着自己:我真的了解萧长歌这个人吗?

萧长歌明明是林乔的师父,可是林乔也只知道萧长歌常年在人欲教的第二层徘徊,甚至萧长歌平日里在做些什么,他统统都不知道。

大抵是人死了,他活着的时候就算做出再过分的事情,等他死了一切都不存在了,就会在心里慢慢的回想起这个饶好来,哪怕萧长歌并没有什么好回忆留给林乔。

只是林乔还是记得的,记得萧长歌当年把他带了回来,收他为徒。若是没有遇见萧长歌自己应该已经死了吧?林乔这样想着,苦笑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欲教的长老站在了林乔的身边,着“圣子杀了教主!从今起林乔便是我人欲教的教主!”随后林乔听着人欲教一片叫好声甚至让他有些眩晕。

即使是在人欲教生活了这么多年,林乔似乎也并不了解这个地方,只是茫然的看着长老,听着长老“七以后。等你正式成为人欲教的教主,你便可以自由出入人欲教了,教主。”随后冲着林乔单膝下跪。

“恭喜圣子成为教主!”这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林乔都快忘了自己怀中,甚至还抱着萧长歌的尸体。

人欲教究竟是怎样的地方?林乔不解,也不想了解。

七过得很快,长老宣布林乔成为了人欲教的教主,从今起,林乔终于能踏出人欲教了。

只是等着林乔踏出人欲教的那一刻,久违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一瞬间刺痛了他的皮肤。艾乐叫了声“主子!”林乔却挥了挥手,最后踏出了人欲教。

远在神算门的林佳,却不知怎的睁开了双眼,心脏有些剧烈的跳动,眼泪不自觉的流淌而下。心里喃喃的念着:是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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