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就狠狠扇了过去
“不客气，好啊！”
方家阿婆大笑了一声，脸上的阴霾似一扫而光，再看向莫惜颜时的目光，竟是带着阳光般灿烂的。
这或许才是她本来的心性吧。
莫惜颜如此猜测，也为她能找回本来的心性而开心。
两人刚过石桥，远远的就看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倚在门口。
“那里就是我家，那个就是我儿媳妇。”
方家阿婆指着那个妇人，语气淡然，“想必是那不争气的让她在门口等我们的。”
“她竟愿意替自己的丈夫守门？”
莫惜颜觉得自己再次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通常来说，老公在外头有了女人，家里的老婆绝对会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把这个小三杜绝在外头，是不会干休的。
毕竟小三是有可能上位的，一但上位，那正室的位置也就岌岌可危。
难道这个妇人她不担心自己成了下堂妇？
“是，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方家阿婆跟莫惜颜道，她的儿子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在外头玩女人。
起初还算是收敛的，他只会在外头玩，也会瞒着自己的媳妇。
但是纸是包不尊的。
他终于让外头的女人怀了孩子，那个女人居然还挺着个肚子找上了门。
当时莫秋不在家，她的儿媳妇就直接跟这个女人打了起来，原意是想把她打出家门的。
没想到，一个失手，就把那个女人推倒在地上。
也是巧合，那个女人的肚子竟是直接磕在一块石头上。
孩子就这样当场没了。
等莫秋回来知道这件事之后，就直接反手把她也打了一顿。
那一次打得极狠。
她儿媳妇直接被打晕不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被莫秋直接打没了。
就这样，经过这次被打之后，她儿媳妇也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因为害怕自己被休，于是她开始忍受起自己的丈夫，在外头的拈花惹草。
于是莫秋自此，便从地下情发展成了地上情。
近几年还因为搭上了牛头山老大，还变得更加的目中无人。
甚至开口闭口就喊打喊杀的。
因此村里再没人愿意当他们的邻居，纷纷搬离。
莫惜颜听到这里，转头看了看，果然发现这附近只有方家阿婆一家。
旁边的那些人家，有些房子拆了，只余下地基。
有些则是连房子都没拆，就直接搬走了。
可见，这莫秋确实属于人见人恶，算是莫家村的一个毒瘤了。
其实想想也是，今天他可以在看到她之后，直接想强娶为妾了。
那么村里的其他姑娘，或许也有这样的情况。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莫秋的媳妇，变成如今这般麻木的样子。
不过，有一点不对。
莫惜颜想了想，直接问道，“阿婆，你说你儿媳妇不能生育，那她抱着的孩子是？”
方家阿婆轻叹一声，“那孩子啊，并不是她亲生的，是一个被，被那不争气的强，强的姑娘留下的。”
说到这里，她涨红了脸，慢慢的低下头去。
“那孩子在这里，他娘在哪里？”莫惜颜看着那个瘦瘦巴巴的孩子，从心里生起一丝怜悯来。
“那，那姑娘在生下孩子后，就投，投了井了。”
方家阿婆说到这里时，表情有一丝的不自在。
莫惜颜沉默了。
其实她早应该想到的，在这个时代，女子通常是十分保守的。
一但被毁了清白，那又怎么可能再有颜面活在世上？
“因为是自己投井的，所以官府并不能拿，拿他怎么办。”
此时，方家阿婆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只是话里带着无力。
她告诉莫惜颜，那姑娘死后，里正过来教训过他。
可是没用，第二天他又开始到处滋事。
里正再次警告过他，可他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听。
直到里正忍不可忍之后，把他关进衙门，他才意识到自己是不能惹里正的。
“你是说他被关进衙门了？那怎么又出来了？”
莫惜颜觉得按着里正的脾气，不把莫秋关到没脾气，是不可能放他出来的。
她的话让方家阿婆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神色也跟着不正常起来。
如此莫惜颜又怎么可能猜不出，那莫秋是怎么出来的呢？
八成就是这个方家阿婆求了里正，才放出来的。
只是放出来的莫秋，似乎并没有收敛。
要不然也没她什么事儿了。
她正想着，莫秋的媳妇就已经迎了上来。
“老货，怎么现在才来，当家的都等急了。”
她上前就扇了方家阿婆一巴掌，眼里满是怒意。
她这一下子极凶，但她怀里的孩子竟只是表情麻木的看着，清澈的瞳孔里没有一丝的波动。
看来这孩子也是看多了，所以才会如此。
这一家子，果然可悲。
这方家阿婆虽然可怜，却也是可恨。
若非她，莫秋八成还在衙门里关着。
不，正确来说，若非她惯着莫秋，在她男人去世之后，在被莫秋第一次打的时候，她完全可以把他不正确的三观给扳正的。
然她不但没有，反而助长了。
怪不得人常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哟，这就是莫家小姐吧，果然长得标致，也怪不得当家的昨天见过之后，就一直念念不忘。”
莫秋媳妇见莫惜颜一直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并不理她，当下阴阳怪气的开了口。
“就是不知道，这么标致的一个人儿，在床上坚不坚强了，呵呵。”
她的话让莫惜颜心生不悦。
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沉声道，“看来你是挺坚强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既然人不把她放在眼里，那她也不必给人留面子。
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你！”
莫秋媳妇没想到莫惜颜会这样说，被气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莫惜颜瞪了她一眼，语带轻蔑的道，“怎么还不让开？难道你男人没跟你说过，我是来做客的？”
“该死的，就算你进了门，也尊我一声大姐。”
莫秋媳妇冲着莫惜颜破口大骂起来，“今天我就提前教教你，什么叫做先来后到，什么又叫规矩！”
说着，她把孩子往地上一扔，反手就朝莫惜颜的脸上狠狠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