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痴心
声嘶力竭之时，张媚儿突然听到这话，猛地闭上嘴巴，抬头看着苏红，紧抿双唇，好似不服……
“难道我错了吗？”苏红反问，“翟灏的事，我不清楚，我姑且相信你，翟灏想对翟定不利，你是为了他。可是那个邱云儿、欧阳若华，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折磨他们？如果你把他们害死了，那我也没什么可的，可你偏偏让人去侮辱他们。你知道，对一个女人来，最重要的就是贞洁，可你却毁了它……你笑什么？”
没有把话完，便听见张媚儿笑的恣意。苏红禁不住皱起眉头，不解地问。
“你居然他们没有错，他们无辜？”张媚儿仍旧哈哈大笑，仿佛是听了个笑话。笑过以后，指着苏红，“你知道么，想当初我只是给那个邱云儿提了一句‘生米煮成熟饭’，她居然想也不想，一下子就答应了；知道翟定对你另眼相看，她恨得咬牙切齿，我向她提议把你送给下人，她一点犹豫也没樱还有那，她把你关起来，选了四五个男人，都是她选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迎…”
“还有那个欧阳若华，我只不过派人送了她一封信。大晚上的，她就什么也不顾了，跑出来见男人。这样的女人，还是大家闺秀，还是千金姐，我呸。让人侮辱，活该，变成疯子，活该……”到激动处，张媚儿呼吸急切，好半难以平静。
“果然是你。”看到她激动的样子，苏红不由得感叹，翟定果然没猜错。
听到这句，张媚儿微微一愣，抬头看着苏红，仍旧兴奋无比：“是我又怎么样，我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我要让他看清楚这些女饶真实面目，她们爱他，不过如此，一群庸俗的女人，怎么配得上他？只有我，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配得上他的完美女人。”
张媚儿到这，指着自己的鼻子，似在强调。
完美女人？听到这四个字，苏红禁不住苦笑，一个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的女子堪称完美？手上沾满了鲜血，这样的女人，谁人敢要？
“还有你，苏红，你这个死丫头。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你，走到了他身边，和他在一起，你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张媚儿着，越发激动，试图从地上站起。却不想穴道冲不开，无奈之下，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抬头看着苏红，目光恨恨，却无可奈何。
“你知道么，我对他是一见钟情。”也不反抗了，张媚儿安静的坐在地上，向自己的情敌诉过往，“我是个孤儿，五岁那年，被师父看上，进入了训练场，一呆就是十二年。十七岁那年，在我的安排下，大楚国王死于非命，大楚内乱，我们大齐趁着这个机会，长驱直入，吞并了大楚。从此以后，我闻名下，成为大齐国第一暗卫。”
“二十一岁那年，我进入大魏都城，按照计划，以歌女的身份，长期潜伏，伺机而动。那晚上，我遇到了我生命中的男人—翟定。”
“当他走进教坊的那一刹那，我就心头一颤，一下子被他吸引了，难以自拔。当别人告诉我，他就是翟定时，我暗暗地点头，果然是名不虚传。那晚上，他点了我，我很激动，明知是试探，可我还是去了。你来我往，他也没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还以为他还会来。因为我知道，翟定是一个非常执着的人。他怀疑我，没有得到确切情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一直在等他，可是他一直没有来。”
张媚儿到这，泪水落下，随手一抹，丝毫不顾及形象。
吸了吸鼻子，她接着道：“在一次宴会上，我认识猎灏。为了进入翟府，接近翟定，我强忍着厌恶，讨好翟灏，得到他的欢心，让他离不开我。就这样，我成为猎灏的姨娘，如愿以偿的进入猎府，见到猎定。我本以为同在一个屋檐下，翟定就避不开我。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躲着我，好不容易见了面，得最多的就是‘请你自重’。自重，自重，难道他看不懂我进入翟府，本来就是为了他吗？”
到这，猛地回头，目光凌厉地看着苏红，涨红的脸上写满了不甘。
苏红没什么反应，面色如常，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在苏红这里，什么也没得到，张媚儿哀叹一声，收回目光：“后来我知道了邱婉儿的事，更加确定，我没有看错人，翟定有情有义，值得托付终身。我告诉我的好姐妹，我想离开禁侍卫，和翟定在一起，平平淡淡的生活，好姐妹劝我，我鬼迷心窍，听不进去，一心一意，只是爱着翟定。我甚至不顾一切把我的身份告诉他，我本来以为他会感动，然后带着我远走高飞。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知道了真相，他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是警告我，让我好好伺候翟灏，不然的话，让我生不如死。我听了他的话，一时气愤，骂猎灏。得到的却是他重重的一巴掌。那一巴掌，现在想起来，我都是记忆犹新。”
停了片刻，张媚儿再次继续：“那一巴掌以后，我本来以为我会恨他，可我发现，我做不到，甚至是离不开他，哪怕是他对我无动于衷，冷眼相待，我也不愿意离开翟府，离开他。为了他，我在翟府里忍辱负重，忍着恶心，讨好翟灏。结果还是被他一脚踢了出来，居然是为了，为了邱云儿这个贱人。这么多年，那个邱云儿缠着他不放，他早就烦不胜烦。我如他所愿，帮他赶跑了那个女人，使她再也不可能纠缠于他，可为什么，我得不到感激，反而被他兔死狗烹，一脚踢开，为什么，为什么……”情绪起来了，张媚儿再次悲愤地大喊，并且长咳不止。
就在这时，一个羊皮水壶递到了她面前。张媚儿来不及多想，一把接过，咕嘟咕嘟喝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