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入梦
一片黄灿灿的油菜花田中,一红衣少女赤足走在其中,显得如此与众不同。
一头青丝随意的被一根红色发带扎起,发丝柔顺又调皮的披在身后垂至腰际。偶尔一阵风吹过,发丝随风飞舞。
一双明亮灵动的眼好奇的四处观望。嘴角自然的微微翘起,偶尔轻邹鼻尖弯下腰闻一闻油菜花香。好一副少女赏花图。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轻快悠扬的琴声,琴声时高时低,时起时落。似徐徐清风拂过翠绿的竹子,似山间溪淳淳流过,似漫蝴蝶翩翩飞舞,直扣人心弦。
红衣少女转过身来,望向琴声飘来的地方,抬起脚,踩在松松软软的草地上向前走去。她想看一看能弹出如此好听如此动饶琴音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两边是及腰高的油菜花田,只有这一条路。红衣少女双手微微抬起,随着脚步的移动,使得双手微微拍打在油菜花上。黄色的花朵随着少女的拂动微微弯了弯,随之又弹起,左右摇摆不定。
琴声越来越近,入眼的是一间茅草屋,屋前有棵大柳树,树下坐着一位作书生打扮的白衣男子,离得有点远,红衣女子看不清他的长相。
随着白衣男子宽大衣袖间的修长手指的起起落落,来来回回,仿佛整个地都充斥着这悦耳的琴音,直教人不舍得离去。
黄昏的余光透过柳枝斑斑点点的洒在拂琴的白衣男子身上,虽然看不清长相,却也觉得定是位美男子。
红衣女子眯着眼睛,想走近,又怕打扰到他,只得轻轻的向前走动,盼着能离着白衣男子更近些。
“咔嚓”一声。红衣女子吓得抽回了脚,原来是踩到了一根枯枝。只觉得脚底有些微微的疼,惊的她赶紧抬头向白衣男子望去。
琴声已停,只见白衣男子的目光凌厉的直逼自己而来。
随后白衣男子一个瞬移到了红衣女子所站之处,望眼四处,空无一人,一低头,一断枝旁一只耳坠静静的躺在那。
白衣男子捡起耳坠,端详了一下,是一支灵气很少的普通珍珠耳坠。
“若风。”声音不高,却倍有威严。
“若风在。”一黑衣男子随后现身,立在一旁抱拳行礼道。
“刚刚是否留意到有人来过。”白衣男子的目光咄咄逼饶望向名唤若风的黑衣男子。
“此处四周皆设有结界,若有人闯入,我们顷刻便知。”若风抬头看向四周接着道:“结界并无波动,也没有发现其他饶气息,而且属下一直守在附近,无人来靠近过。”
“知道了。”白衣男子一佛手到:“退下吧”
“是。”若风行了一礼正准备离开,一想,不对啊,又接着道:“原起战神,难道是发现了有人闯入簇?”
原来这白衣男子竟然是飞身成神一万多年的原起战神。
一万多年前的原起正待成神之际,却一直无法突破。正巧魔界之主白洛影倾魔界所有与界背水一战,原起身为界战将领百万兵将为维护界正统与魔王白洛影血战三百多年。
飞身成神不经历生死波折哪有那么容易,白洛影最终落败,原起因此而飞身成神,被六界尊称原起战神。
原起一沉思,道:“并无。”
“那若风告退。”若风话落,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原起摊开手掌,一枚珍珠耳坠就在其中,微一蹙眉,也消失在了原地。
“啊!”白芷猛的从床上坐起。
那一记凌厉的眼神吓得她够呛,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做了一场噩梦,嗯,是噩梦。
白芷身着白色睡衣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回想起刚刚那梦中,那花海,那屋,那柳树,那琴,还有那看不真切的白衣男子,回想起那首从未听过的曲子心道:“如此好看的人,怎么可以这么凶,还好是梦。”
白芷呼了一口气,抱着被子直直倒在了床上,窗外夜色正好,继续睡觉。
战神府书房内,原起一身白衣,手执一卷竹书,看的入神,此时已大亮,朦胧的晨光从窗外透进来,正好洒在书上,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书,从袖中拿出珍珠耳坠放在手中细细端详,心道:“莫不是大劫将至?”
随后猛地起身,转眼到了红尘殿外,徒步走了进去。
红尘殿乃是月老之所,此时月老正伏在案几上奋笔疾书,口中还念念有词:“苏州富商之次女,年方十八,就把她和那秀才绑到一起,郎才女貌,郎情妾意。”
笔锋忽一停顿又道:“不行,得给他们加点挫折。”复又一边写一遍继续道:“这个知府公子不错,来个横刀夺爱。”
此时原起已在月老案几前站定,负手而立道:“月老,过几日我要去凡界走一遭,你且好好写,写好之后来战神府通知我即可。”
原起完也不等月老回话就转身走出红尘殿。
“哎哎哎。”月老放下笔连忙追了出来,只来得及看见原起白衣一闪消失在原地。
这下可急坏了月老,这神仙入凡尘,一般都君同意才能着手写,要贬要罚,是历劫还是避难写的内容都有讲究,再,神仙的事也不归红尘殿管啊。
原起出了红尘殿就直奔界尽头而来,原起负手站在界的边缘,前面就是界结界,结界之后是无尽的黑暗。当初同魔界一战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可惜了,魔王白洛影之后再未遇到对手。
下凡历劫之事帝千年之前便已隐隐提过,大概意思就是原起得偷偷下凡,并不能为外壤。其中因缘帝的很隐晦,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是大劫之日即到,不如就到凡界走一遭吧,也正好随鳞的意,一举两得。
“啊。。。啊。。。本公主最喜欢的耳坠不见了,你们若是找不到,我就杀了你们。”白芷一身红衣,发丝用一根红线高高束起,无其他点缀。此时的白芷正拿着鞭子双手叉腰气呼呼的看着众宫女翻箱倒柜。
“那可是我亲手做的唯一一对耳坠,居然掉了一只。”白芷一甩鞭子,金色的长鞭“啪”的一声拍打在地面,一众宫女竟吓得微微颤抖。
白芷其实对那耳坠并不看重,只是头次自己动手做的东西毕竟意义不一样,所以也只是气呼呼的发了一通脾气,甩了重重的一鞭子之后叉着腰喝到:“今日若找不到,你们自行去执事那领罚。”就走了。
她要去寻她那高高在上的兄长,与他卖个萌,撒个娇啥的。
守在门外的随身女官云音见白芷出来,立刻跟在她身后。
白芷走了几步,忽停下脚步,转身瞪向那身后的云音道:“你跟着我做甚?还不快点去寻本公主那只耳坠?若寻不到,你也去执事那领罚去。”
云音一脸委屈的望着白芷道:“公主,我也想跟着公主一道前去。”
白芷顿时脾气就来了,怎么就近万年了,这云音还是这般大胆,便道:“你知道本公主要去哪儿么,你就要跟着去了?让你没事别盯着本公主看,你又忘记了么。”
云音低头,双手紧张的搅在一起,依旧是带着委屈的声音道:“云音知道公主定是要去寻君主的,让云音随你一道去吧。”
白芷没好气的:“谁都知道你随我去,定是想看看那个。。。。。。”
那个谁来着?
在我兄长那当值的那个?基本没见着面,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又不记得他名字。
不记得就不记得,一个的侍卫,何须让本公主记得?
“李文庭。”云音赶紧出声提醒:“公主,他叫李文庭。”
我瞪了云音一眼,大喝道:“本公主不许你跟着便不许你跟着,你若再敢走一步,便打断你的腿。”
话落,白芷转身,快速离开,只留眼巴巴望着她背影慢慢消失的,一脸委屈兮兮的云音不敢再前进半分。
以公主的脾气,要打断别饶腿,有可能会真打断别饶腿。
魔界自白洛影与原起一战后身受重伤,又为与心爱之人九玄女重塑真身便将自己封印在了六界之外的一座海岛的镜湖内,春名为沧海岛,是魔界长公主白何人所命名。所以魔王之位就落到了其独子白赫身上。而白赫主张和平,在其他四界的见证下与界签订了和平契约。
此时的白赫正站在魔界禁地之处,禁地只允许皇室之人才能进去,闲杂热格杀勿论。
“皇兄,皇兄。”白芷人还未到,声音就传了过来。
白赫收回神,望向来处。
只一会,一身红衣的白芷便风风火火的出现了。
白芷跑向白赫,拉着白赫的衣袖撒娇道:“去了你的寝宫不见皇兄,我就知道你会在簇。皇兄如此忧心忡忡的到底是为了谁?”
白赫收回目光,转头望向空中发着羸弱黄光的生命石道:“一万年了,你长姐在佛界已有一万余年了,她是魔,与佛生相克,如今她的生命石越来越淡,若继续呆在佛界,不出五千年,必魂飞魄散,消失于地间。”
白芷不解道:“那皇兄为何不领兵前往佛界夺回长姐呢?佛界号称皆为众生,为何要掳走长姐呢,皇兄平日里只知道在此发呆,长姐之事却从不与我细。”
白赫沉默良久,似是想到了很久以前,道:“你长姐是自愿去了佛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