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弄人

侄子的死让赵浚孝混沌的脑子总算清醒过来,也明白身为一个皇帝并不是他为所欲为的资本。他甚至没再提给三皇子找个靠得住的岳家,一心一意开始勤劳政务,日常起居不见女色。

因为上位者的勤政,大齐国总算迎来了百姓期盼已久的安定。

十年来,薛睿喆的四个女儿陆陆续续嫁了出去!

长女薛淑涵长嫁给了疤脸的儿子,做了继恩公世子妃。双胞胎中的原子嫁给了竹染的义子,粒子嫁给了云英王的次子,四女薛淑黛嫁给了赵浚成的三子,当了太子妃,。

儿子五岁时,被在勇义伯府养老的傅大夫正式收为关门弟子,从小立志要当神医。平方的儿子立志读书,参加科举……

那一年即将入冬,隐藏在薛睿喆身体里的暗疾第一次爆发。全身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薛睿喆晕倒在家中。傅晓晓被吓坏了,吩咐了平方去宫里请太医,又告知了女儿们……一时间勇义伯府乱成了一锅粥。

所有会医的人都参加了这次会诊,他们给的统一结果是,薛睿喆的病情若是赶上冬日只怕会更严重,若是可以最好能寻一个温暖又不潮湿的地方过冬。

薛睿喆没有立即给出答案,傅晓晓只得将人一一送走,又吩咐了下人们先熬药浴。

待她回到卧房,薛睿喆半倚在床榻之上发呆。

“你怎么想得?”薛睿喆问。

傅晓晓沉默不语,坐在床沿上没有说话。

薛睿喆道:“长女成婚至今八年,只得一个女儿,继恩公府怕是要给那小子寻摸妾室;原子不用担心,有子有女天铭也上进,只怕不多久就会放任到外地做官,有他带着二女不用操心;粒子,他们府上一直不太平,成婚有五年之久,却不见一儿半女,着实令人担忧;还有阿黛,现在太子府里的那个侧妃同她一起有孕,只怕这日子并不好过……”

“现在你得事情最紧要!”傅晓晓说。

“若是离开京城,儿子势必要带上。这小子才十一岁,正是不服管教得年纪……”

傅晓晓哭了,薛睿喆说得这些都是他们夫妻不得不面对的事情。客观上,他们是不能痛痛快快地离开京城地。

若是离开京城,长女那边要经历宅斗,三女儿那里也会出事,最危险地其实是小女儿。太子的长子,即便不占嫡这一字,也足够乱人心。

他们都怕,怕小女儿不能保护好自己。

再有就是儿子,他想做第一神医。傅大夫的年纪已近七十,经不起长途跋涉。如此,他们还要找个大夫继续教儿子,他的学业不能荒废。

细细思量一番后,夫妻二人决定暂时不走了!药浴加大剂量,先看一看京城的局势,若是足够稳定再想离开的事情也不迟。

但显然,京城并不平静。先是赵浚成染了风寒,半个多月缠绵病榻。因为他不能理政,所以朝中政务暂时交给了太子。一时间民间竟传出太子要弑父夺位,搞得人心惶惶……

再有,跟着长女嫁去继恩公府的陪房,裘姑姑的女儿勾引了主子的夫君。关键这女子是嫁了人的,那人就在继恩公府上做事,此一件当真是让人看足了笑话。

再有粒子,她因多年无所出又不主动给丈夫纳妾,而遭遇了冷暴力。他们一家人一直冷遇她,从精神上折磨她,直到一日,粒子亲手抓到了自己夫君和大嫂在做龌龊事的现场。

本以为这样就不会再经历冷暴力的粒子,却遭到了京城所有男子的鄙夷。

原来,这件事发生的第二天,她的婆婆丛雪琼就找人四处传播了一份遗憾,一份错过,一段凄美地爱情故事。

粒子也是直到这时才知道,原来夫君同大嫂早在大齐国建立前就相识了,只因战乱不停,两人不得不分开,但他们都没有遗忘过往。

后来,大嫂的父亲生病,婆婆给大哥找媳妇,就那样碰上了。

原本二人想装作不认识,奈何多年过去,那份爱历久弥新再无法克制!

而粒子在这里面扮演了一个怎样的形象?她不贤良,明知自己不能生还不主动给夫君纳妾,让夫君被自家的大嫂迷住了。

事情发酵三日,粒子绝望至极。想着要不要求助父母允她合离归家,谁知竟查出自己有了身孕。五年,她盼了这个孩子盼了整整五年,偏要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当粒子犹豫要不要这个孩子的时候,在外练兵的云英王回府。他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亲兵将夫君和大嫂押到正院,当着全府的面给二人上刑。

她的婆婆前来求情,说大嫂肚子里已经怀了他们家的孙子……

云英王充耳不闻,命人按住一通打。

丛雪琼是会武功的,她见丈夫不为所动便想单枪匹马地护住二人,谁知竟与云英王在府中对招,一边噼啪打着屁股,一边拳来北往地势均力敌。

“看什么看?还不去保护你夫君?”丛雪琼渐渐显出败势,只得恐吓儿媳妇。

粒子摸摸自己地肚子,想了想奔了出去保护夫君。

结局可想而知,粒子那个已经月余的孩子没了,大嫂被打死了,夫君骨折……

待丛雪琼反应过来,指着粒子问:“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不想继续在这个家里过日子了?”

粒子一脸恍惚地说:“那是我盼了五年地孩子,如果我晓得我是怀孕了……”

“你怎会不晓得?你会医。”

“我同婆婆一样,以为自己一辈子不会怀上孩子。哪里会给自己切脉?”

丛雪琼找不到怪罪儿媳妇地地方,况且之前让她替儿子背锅,又冷暴力,她其实很心虚。无法,只得嘱咐好好静养,懊恼地离开粒子地卧房去看儿子。

刚走出来,就碰上匆匆忙忙过来找她的下人。

不等问发生了何事,那下人就一脸惊恐地说:“二公子疯了,疯了!”

丛雪琼脚下一软,慌里慌张地跑向儿子所在的卧房。

院中的对话很清晰地传进粒子的耳朵里,她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我会医,医者的本事是救人,不知婆婆对我的治疗手段还满意吗?不过,您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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