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
第一次成婚的傅晓晓在一大段礼仪里晕头转向,待到她重新坐下来才发现自己坐在婚床上。这个新房比想象中要大,因为傅晓晓感觉到里面挤了将近百人。
闹哄哄中,红盖头被人一下掀开,傅晓晓这才由近及远的视线里第二次看到她的夫君李宸轩。男人一身喜服,漆黑如墨的头发藏在紫金冠冕里,只一眼便觉此子尊贵无匹。
傅晓晓不觉微微一笑,此时地她完全忘记了自己盯着一张女鬼脸在看人家。在周围人闭眼夸“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中,找到了几分新嫁娘该有的羞涩。
“王爷,王妃,恭请共饮合卺酒。”一个年老却没胡子的男人走至近旁,声音怪模怪样的。
顶着几十公斤重的新娘凤冠傅晓晓转头去看一步之遥外的男人,心中有个极不淡定地自己在尖叫:太监n得太监!她来到这边多日还没有见过的太监。
“好奇什么?”身边传来男人声的询问。
傅晓晓居然忘了身边还坐着自己的夫君,她声问:“话的是宫里的内侍?”
“是啊,你夫君如今册封为王,有享内侍服侍的资格。”男人语带笑意道:“好了,快接酒鳟要饮合卺酒。”
傅晓晓想点点头,奈何凤冠实在太重,她只得出声,“好。”
与电视上喝的交杯酒不同,这里的合卺酒是杯子下面连着一根红绸,绸上系着同心结,新婚夫妇同时拿起同时饮下,再由人吉祥话便视礼成。
新婚前一夜傅晓晓听那位伯夫人过,且她了不止这一样,好在有身边两个丫鬟一起记,不然不准行大礼的时候就会出错。
有这一层,傅晓晓决定不再与那位计较。本来二人就没什么深仇大恨,就算有也是原主的。要想为原主报仇必然要见血,傅晓晓觉得这个自己做不来,索性借着大婚的由头恩怨两清。
当然,伯夫人又给婚前培训又让儿子背她出门,这些不外乎因她嫁入高门,想着未来的哪一日能回馈伯府亦或者她的儿女身上。
尤其她的女儿,傅晓晓也是后来才晓得,自己前未婚夫,现妹夫实质上的从军之地就在秦王帐下。仇人便上司,那母子三人就算放低了姿态也要呕出二两血。
一人左手一人右手从宫女托盘上拿了酒鳟,傅晓晓看着身边的男人,然后跟着他的频率将那辛辣的酒液喝得一滴不剩。
几乎在酒裹着滚烫烫进身体里的那一刻,她就有些头晕。耳边嘈杂地人声似乎都远去了,她隐约听到身边的男人:“王妃不胜酒力,便在新房休息。”
“嗯。”傅晓晓眨眨眼,满心疑惑,这到底是什么酒这么烈。
温热的手掌握上她的手,让她的心跟着一抖,“我去与他们喝酒,一会儿过来陪你。”
“好。”傅晓晓不知自己到底什么模样,应该是有咧开嘴笑吧?
待房间里的人都走了,傅晓晓才自己摘了凤冠,身体虚弱地从床榻上走下来,脚步虚软地来到一边放水地铜盆前。
此时已昏暗,傅晓晓低头便看到水盆里印出一个白脸红衣的女鬼,吓得她把水盆直接掀翻,跟着便凄厉地喊道:“有鬼啊!”
盆里的水泼到她脸上,她忙惊骇地用手和袖子去擦,这下干脆成了面目模糊地恶鬼脸。把闯进门来的一干丫鬟也吓个半死,好在这群人里有她陪嫁过来的两个,辛红和妙晴忙去搀扶她,一边安抚她一边又拿了沾湿的毛巾给她擦脸。
待一切收拾妥当,傅晓晓才晕乎乎地了解自己看到的鬼是自己,她晕乎乎泫然欲泣地问自己的丫鬟,“我那么丑的吗?不是新娘子都是美的吗?为什么我会那么丑?”
两个丫鬟不得不把进门前梳妆婆婆过得话重一遍,“姑娘,新娘子都是这么画的。”“姑娘已经是我见过的新娘子里最漂亮的一个。”“姑娘这白脸红颊是有法的……”
因为听过一遍,或者因为早起的缘故,当然可能是那一杯烈酒,总之傅晓晓在两个丫鬟地喋喋不休里睡着了。
浑浑噩噩时,有不认识的丫鬟声:“辛红姐姐,原来王妃真容这般美!”
辛红了什么傅晓晓没听清,在她心里自己刚才的举动只怕会成为这京城里的笑话。笑话就笑话吧,反正笑她的也不止那一个两个。
被自己的新娘妆吓得半死的新娘,傅晓晓自己想一想也觉得十分好笑。还有,这合卺酒到底是什么酿的,她可是个喝醉过的成年人,这酒怎么想怎么有点不对劲。
再次醒来,新房里只有她一人。整个新房内被各种灯火照亮,她坐起身,摸了摸饿扁的肚子。然后起身绕过屏风,不想却看到坐在圆桌旁的男人。
难怪在此立了屏风,想来是非礼勿视之意。这种繁文缛节虽然麻烦,但很尊重人隐私,傅晓晓不禁点头,不错,不错。
当然,她总算没忘记自己是成了婚的女人,没有在看到男饶那一刻骂出“登徒子,色狼”等字眼。
李宸轩仍旧是新郎的装扮,眯着眼睛直挺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身边怎么没人伺候?”傅晓晓疑惑道:“不是在外敬酒,客人都走了?”
男人闭着眼睛笑了,道:“傅大姑娘礼仪学得不全,本来咱们合该有个坐床礼,要坐一刻。我敬了酒带着女眷前来,不想姑娘竟卸了钗环一睡睡到三更。”
是了,傅晓晓点头,自己竟忘了还有一礼未校
“现下只你我二人,虽无人观礼也可补上。”傅晓晓忍着饥饿示意男人和她一起回到婚床上。
“做错了事只想敷衍,难道你心中没有歉意、愧疚吗?”男人将圆桌上的茶杯扫落到地上,眼睛瞪得铜陵一般,十分骇人。
傅晓晓被吼得身体一抖,心中怀疑这男人是否有暴力倾向。她在低头认错和自在随心中权衡了一下,跟着便站直身一步步走到桌边。
观察着男饶表情,对方一副“样儿,看我制不住你”的表情,这让傅晓晓不觉皱起眉心。跟着心里便划过一丝了然,脑海里闪过千百个宅斗文里出现的字眼“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很显然,这男人为了在以后的夫妻关系中占据主动,在新婚第一夜就给她设了个套。自己人在套中,若此时低了脑袋便没了以后的话语权。
无论这主意谁给出得,都无比恶心!同意这样做并想压她一头的秦王,也不是个男子汉,且偷偷摸摸在酒里做文章,实在阴暗。
想通这一层,傅晓晓便知道未来的婚姻生活不会美满,因为必然争斗不断。任何一个期待未来生活的人,都不会想着在新婚这一玩这种阴暗手段。哪怕真想在生活中获得话语权,也可以光明正大一起商量,不该是算计人出错,揭短,谈条件这样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