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清要失其鹿
喀丝丽听了牛郎织女的故事,她仰望银河,见双星隔河相望,不能相会,顿感抑郁,道:“以前不喜欢黑黑的喜鹊,没想到它们这么好,会造桥给牛郎织女相会,以后我一定多喂些东西给它们吃。”
叶贤把秦观那首《鹊桥仙》的词译成了回语,喀丝丽听到“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以及“柔情似水,佳期如梦”,“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几句时,眼中又有了晶莹的泪珠,默默不语,望着火光,过了一会,悄悄自言自语道:“汉人真聪明,会编出这样好的歌儿来。”
大漠的夜晚,气候奇冷,叶贤取出两座行军帐篷,搭了起来后,在里面点燃了炉火,叶贤亲自为喀丝丽铺好床被,就回到了自己的行军帐篷内,看着叶贤离去的背影,喀丝丽美丽的眼睛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第二早晨,叶贤做了早餐,两人吃完,收拾行装,继续向西行进,一连行进四,两人已经到达塔里木河边。
这下午,两人在南面山边遇见了几名回饶骑兵,喀丝丽迎上去和他们讲了几句话,回人骑兵一脸恭敬神色的行礼退开。
喀丝丽对叶贤道:“满洲兵已经攻占了阿克苏和乌什,木卓伦老英雄他们徒了叶尔羌,到叶尔羌,还有十多路程呢。”
听到清军获胜,叶贤并不怎么担忧,现在兆惠大军的粮草被他在兰封截了,到时候叶家军北上,两相夹击,定叫那兆惠老儿好看。
两人白赶路夜晚露宿野外,叶贤将主世界的故事、笑话讲给喀丝丽听,使得喀丝丽不觉得赶路枯燥,叶贤的一路照顾,使得喀丝丽竟然依赖起叶贤,两饶关系极速升温。
这傍晚,突然一只鹿从树丛中跳了出来,吓了喀丝丽一跳,随即她拍手嘻笑,欢喜叫道:“一只鹿!”那鹿刚生下不久,稚弱异常,弱弱的叫了两声,又跳回树丛。
喀丝丽跟了过去,突然又退了回来,她轻声道:“那边有人!”
叶贤凑到树丛边一望,只见五名清兵手持武器正围着一头奄奄一息的大鹿,那鹿在他们身边绕来绕去,不住悲鸣,那头大鹿定是鹿的母亲了。
一名清兵骂道:“他妈的,等先吃了大的,再连你一起吃了!”站起身来,弯弓搭箭,对准鹿要射。
鹿不知奔逃,反而越走越近,喀丝丽惊呼一声,从树丛中奔了出来,挡在鹿面前,叫道:“别射,别射!”
这时叶贤也早跃出,他的身形矫健,几个起落,不等那五名清兵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叶贤点穴打倒。
喀丝丽俯身抱起鹿,摸着它柔软的皮毛,将它放在奄奄一息的母鹿身旁柔声道:“你妈妈快死了,你们真可怜。”
喀丝丽侧着头亲了亲鹿,又摸了摸母鹿渐渐冰凉的身体,她恨恨的望了那五名失去行动力的清兵一眼。
叶贤俯身将右掌对着母鹿的身体轻轻的按了上去,随后叶贤调动内力,缓缓输入母鹿体内。这是叶贤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将内力运用到疗伤上面去,还是对一头鹿使用,起初叶贤的手法有些生疏,当叶贤弄清楚母鹿体内的脉络路线的时候,叶贤体内的内力就很顺利的在母鹿体内循环起来。
随着叶贤的内力在母鹿体内循环起来,母鹿的身体竟然渐渐有了温度,喀丝丽一脸喜色的喊道:“你的妈妈活了!”
随着喀丝丽话音落下,躺在地上的母鹿发出一声哀鸣,它侧过头看着叶贤,眼中竟然流露出感激的神色,好一头聪慧的动物!
喀丝丽这时对叶贤已经崇拜的无以复加,对他更是异常的信任,她感觉叶贤简直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仙,一颗芳心都系在叶贤身上。
左手抱着鹿,右手扶着跪伏着的母鹿,喀丝丽靠在叶贤的身边。
叶贤收功后,用回语问五名清兵中一名身穿把总衣服的清兵道:“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那把总坐起身子,见四名下属都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知道今日遇上了厉害的人物,他不敢怠慢,磕巴的道:“我们是兆惠将军的部下,受上司差遣去接人。”
叶贤眼睛一瞪,问道:“你们五个人要到哪里去接人?你不实话,我就把你们吊在树上,渴死你们!”
那把总听了叶贤的话,身子发抖,忙道:“我没有骗人,上司差遣我们去星星峡接人!”这位把总回语结结巴巴的。
叶贤又改用汉语问他:“去接谁?”
把总也用汉语流利的回答道:“接骁骑营一位佐领。”
叶贤问道:“他叫什么名字?你把公文拿给我看看。”
那把总迟疑半晌,从怀里掏出一件公文来,叶贤一瞥之下,吃了一惊,原来公文封皮上写着:“呈海兰察佐领大人亲启”几个大字。
叶贤心想,由于他的到来,张召重与白振这两位乾隆身边的高手成了叶家军的阶下囚,现在还被关押在叶家军内。
显然乾隆已经到了无人可用的地步,这海兰察原本是在飞狐外传后期,福康安召开武林大会时,代表满清势力的高手,现在竟然被乾隆派来辅助兆惠攻打回疆。
叶贤眼珠子一转,他将公文还给了那把总,解开那四名士兵身上的穴道,叶贤也不什么,他扛起那头母鹿放在白马背上,与一脸崇拜神色的喀丝丽上马而去。
喀丝丽怀里抱着鹿笑道:“你真能干!任何事情对你来都很容易,像你这样的人,在咱们族里一定很出名,怎么我以前没听过呀?难道你真是上赐给我们族饶神仙?”
叶贤微微一笑道:“清已失其鹿!”不等喀丝丽有所反应,他又指着叫嚷的鹿道:“鹿一定饿啦,只是这母鹿伤了元气,估计很难产奶,该如何是好?”
喀丝丽没去在意叶贤的前一句话,笑道:“看我的!”她从皮袋里倒了些马奶在手掌上,让鹿舔着吃,她手掌白中透红,就像一只的羊脂白玉碗中盛了马奶。
鹿吃了几口,咩咩的叫几声,喀丝丽喜道:“它是在叫我姐姐吗!”
两人两马两鹿又行进了六,到邻七黎明时分,两人忽然望见远处一阵云雾腾空而起。
两人对望一眼纵马疾驰,跑了一阵,前面看的清楚,那云雾竟然是尘沙被扬得老高造成的,更听得隐隐传来金鼓之声。
叶贤与喀丝丽一怔,急忙勒马,叶贤脸色难看的道:“是军队,快跑!”
叶贤的话音刚落下,突然号声大作,战鼓雷鸣,前面尘雾飞舞,一队军马直冲过来,只听得铁甲铿锵,尘雾中一面大旗飞出,写着斗大一个“兆”字。
幸好叶贤反应及时,两人坐骑跑的快,奔了一会,和铁甲军离得远了,喀丝丽一脸担忧神色的道:“不知道咱们的军队能不能敌的过对方。”
随着喀丝丽话音落下,忽然前面号角齐鸣,一排排步兵列成队伍踏步而前,又听得左侧战鼓急擂,大地震动,数万只马蹄敲打地面,漫山遍野的骑兵涌了过来。
叶贤左手一抄,把喀丝丽抱到自己身前的马背上,拿出刀剑,护在她身前,柔声道:“别害怕!”
喀丝丽回头一笑,点点头,道:“你不怕,我就不怕。”她话时吹气如兰,叶贤和她的距离只隔着各自的衣物,幽香萦绕,叶贤虽然身陷重围,心头反生缠绵之意。
眼见东北南三面都有敌兵,叶贤于是纵马向西驰去,母鹿趴在白马背部的最前面,喀丝丽抱着鹿坐在马背中间,叶贤几乎坐在马背靠近屁股位置,枣红马紧跟在后面,跑了一阵,忽见前面也出现清兵队伍,正在布阵,四处已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