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4）

人可能总是这么自私。

明明是她先追陆语凉的，她怎么都不懂，为什么他会和一直都不怎么接触的林情歌在一起。

爱一个人没法让。

她索性也不去想为什么。

事已至此，就干脆任性一回，自私一回。

总好过一辈子后悔。

……

婚礼没有通知任何人。

就是大一上学期放假，陆语凉从许久未见到的同学口中，知道她回了梧城。

兴许是为了遵守爷爷的遗愿吧，他问人留了她的电话号码。

在那个假期的一个午后，他拨了过去。

“你要跟我结婚吗？”

电话那头传来略带磁性的青年音。

饶是有许久没有在听见过，读完高中有点变声，从最初的亲和变得低沉了一点。

林晴诗还是能瞬间听出来，这个陌生号码是谁。

他的语气像是在谈论今的气，隔着不知道多少条大街巷，又近在梧城的距离传来。

七月的梧城开始变得很闷热，偶尔还下雨。

林晴诗有一秒的雀跃不已，她尽量让自己的心跳变得正常规律，才开口：“好。什么时候。”

“你可以拒绝的。毕竟我只是单方遵从一下爷爷遗愿，对你并不公平。”

她有短暂的恍惚，旋即很快想到了借口，语气轻飘飘的带过：“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帝都转学过来的？”

“嗯。”

“帝都户口外省签不过去，你知道的，我是‘帝都戏剧学院’，未来生活和发展，都需要这个户口才方便。”

她还在庆幸自己反应够快。这个借口接近完美，无可挑剔。

“林晴诗……”那边突然有短暂停顿。

隔着手机，并不能猜测到表情。

停顿了很久，林晴诗也没在接话，只是心翼翼的绕过一个泥泞路面的水塘。

饶是这样谨慎，还是被飞速经过的车，溅了一裙子的泥点。

看着浅色裙子刚穿一下午，就这样，她有点心疼。

那头这时候才继续：“你确实很厉害。”

林晴诗不懂厉害在哪，也不想猜测，只是继续问：“什么时候，你有空。趁我还在梧城，下周我要回帝都。”

“你这么赶，就现在吧，去民政局。既然各有所图，我觉得婚前还是该清楚，我们最好两不相干。”

他好听的声线，自始至终都像在谈论气，没有变化。

林晴诗点头：“好啊。”

-

床头柜边的闹钟响起，才拉回了她的思绪。

看了一眼手机日历，林晴诗才发现，这个婚姻已经两年了，彼时大一，今年大三。

到昨晚才是新婚之夜。

还是在他酒醉到神志不清，走错了房间。

在睡梦中被敲门声惊醒的她，快步把他扶了进来。

也是她主动……

才有了今早这一幕。

换好衣服洗过澡，林晴诗才去镜子前化妆。

化好妆想起他临走前的话，在梳妆镜前有几分感伤，最后还是化为一个坚定的笑容。

这已经是尽力后的最好结果了……

年轻女佣忘记敲门进来有几分愣怔。

镜中少女黑色的长发披肩，发质浓密，杏眼大而圆，在笑容盛放的时候，会弯成好看的月牙弧度。五官精致，雪白出挑。

这位突然间搬进来两年的林姐，对于陆家所有人而言，都是有两分面熟、八分陌生的。

女佣端着盘子，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