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八章 有缘之人看不见

叶一枚前一世学经济,哈佛高材生的她,懂得期货调节市场供求,减缓价格波动。这交引劵也会是起到同样作用。

她亲自去界街交引商铺细细看来,知这连氏夫妇所不差,心里便下定了决心。

叶当家回到内宅,吩咐青璎;“去起连家二位当家人;再备上一桌子酒席好好款待,仔细谈一谈!”

青璎领命,接来了连家夫妇。

连家夫妇见有人来请;心下便知,所求之事有了眉目。他二人高兴,还带来了自制的山东食。

“叶姑娘,我没有啥拿的,航船在外,腌制了芽菜,还有自酿的米酒;……”周娘子豪气得很;“我自己先干为敬,姑娘您随意!”

“周娘子,妹妹极不善饮酒;……我只来一口!”

叶一枚倒了一酒盅,慢慢喝了。顿时,喉间火辣辣的。呛得她几乎落泪。

“叶姑娘,可以!”周娘子立时夺下她的酒盅;道:“您这样秀丽人物,不要勉强。”

周娘子不是扭捏之人,话畅快;叶一枚觉着新鲜有趣,对她多了几分敬意。

“大当家,二当家;您二位所不假,看过了。我接受你们的建议。”叶一枚道:“一枚却不知,您山东帮每月交引劵有多少?”

“要看付货的商家;”周娘子望夫君一眼,代为作答;“皆是按货物合约拟定付费方式来。一般有一半是银钱,三四成交引劵;还有少量以物易物货物。我与当家人这样,给三四成交引劵,另外,再支付银钱;……具体的,咱再细细地商议。”

“好!交引劵给我五成!”叶一枚爽快,又道:“我身在东京城,都不知还有那样的买卖,还是多谢二位!”

“哈哈,不谢!这就叫互惠互利!”周娘子笑道:“你我一见如故,颇为有缘;……此番过后,还请叶大当家多关照。”

“姐姐哪里话,今后携手并进;……”

难得遇到这样的女子,叶一枚的话也就多些。

这周娘子爽快泼辣性子,倒是爱憎分明利落女子。处理漕帮琐事是一把好手;为人品德也极好,很受尊重。在江河干漕运,都是厉害人物,她对属下不轻易打骂叱责,却知道赏罚分明,有理理不姑息养奸。

当家的连如海本出生于一大户人家。周娘子娘家在鲁南,幼时家里遭了灾,逃荒到了胶东。周娘子没人依靠只能靠自己;帮爹娘勤苦持家学得好本事。

某日上街,遇到泼皮无赖耍横。好个周娘子毫不示弱,当街将那泼皮打得哇哇剑

当家的男人,就这样子相上了这位女子。他回家后,转辗反侧,托媒人上门提亲。

周娘子不是那好欺负,更不是好话的!

周娘子,一般的男子嫁不得!除非,那男子能答应她:能让她当家作主,让她了算,让她不受欺负!

没想到,当家的竟一口答应了。这样,周娘子应允了亲事。

连家是当地的大户。娘子过门后,像以前一样行事做派不改一分!族亲岂能容忍这样无权无势的外乡女子?

连当家的一气之下,带着周娘子离开那个家,到外地挣钱养家从头开始。

跑漕运能赚到钱,能支撑这个家。从给人帮工起,夫妻俩一起使劲赚钱;在周娘子的辅助下,他们有了自己的船,后来成帘家人;慢慢成为称霸一方的漕帮,挣得一份不错的家当。

夫妻和谐,夫唱妇随;幸福如愿,真羡煞了旁人。

叶一枚听得呆了;……

哦,这可是在保守的封建社会!

“大当家原来如此情深意重;姐姐这一生也值当了!”叶一枚惊讶极了,默默了一句。

“那是自然!”周娘子莞尔一笑,脸上飞起红晕;“他为我放弃家族名望,却非容易!我两个铁了心,就在一起了。”

世间女子不容易,很难主宰自己婚姻。能嫁得懂你疼惜你的人,是何其幸运!

叶一枚望着他们,心里感慨不已。

……

叶一枚送走连家夫妇;回到内堂,一个人坐在那发呆。

木玄推门而入,诧异地问:“枚儿,一个人呆坐着,想什么呢?”

叶一枚抬头,幽幽地:“人和人之间,真是很玄妙。世间最美好的感情,应该相知相许,就比如青梅竹马,琴瑟和谐。互相了解,情义相投;那样的日子会绚烂,那样生活才会长久。”

“谁的?……你与赵良笙和好如初,何来这些烦恼?”木玄笑问。

“男女双发没多深的感情;还不一定有好感,通过媒妁相约成亲。婚后,彼此付出了,觉得对方可敬可爱。”叶一枚愣了神。“真没劲,感情能不能长久,是否和谐美满,婚后才会知晓。”

“枚儿,你想得有些多。最近,为何频频见许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呢?”木玄颇为不解。

艾瑞克王子;若是嫁与这世界的人,便再也回不去了。如果想回未来社会,要找到那个有缘人!

有缘人是谁,在哪里;……她,一概不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一切都不知晓。

但,那人认识她!艾瑞克走之前,是这样的。

找这有缘人,真让她费心思。所以,她才忙着见任何想见她的人。

这些,如何与师父?就算与师父,师父也不会相信!

叶一枚抬眸,道:“师父,我想多见些人,多找些商机,……增强咱们云隐门一派的实力,青木堂做大做强。”

“你的,或许是对的!”木玄凝眸望着她;“不知是不是师父多想。为师觉着,最近,你有些魂不守舍,神神叨叨的;……有何事让你如此不安心?”

“师父,没有啊!”叶一枚辩解道:“我想着,好不容易在东京城安定下来。该想想下一步如何做;徒儿这青木堂堂主没那么重要,是不是该裁撤呢?”

“不可!”木玄大声道:“身为青木堂堂主,为堂中兄弟姐妹着想,为你一生之重任;怎可轻易推卸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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