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魔鬼

嘭……嘭……嘭……

白雀似乎听到剑鸣的声音，手心里的脉动与剑的脉动逐渐融合到一起。

头好痛，好像要炸裂一般……拿剑的手，感觉越来越沉重……

啊——

白雀大喊了一声，挥动手中的剑。

白雀手里的剑，在雨夜中闪动，寒光划成不同形状的弧线。

她看到有人在她跟前倒下，有人在她身侧倒下，听到有人在她身后惨叫，她看不清楚那些人，只见红色的雨水，从剑尖滑落……

我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变成这样，无法控制自己？！

看到白雀杀昏头了，似乎丧失了理智，萧恩朝她大声喊叫：“萧凡公子——”

让所有的人倒下，自己依然站立着！

白雀手里拿着剑，听到有人喊叫的声音，慢慢转过身，寻找声音的来源！

萧恩看到一双如剑一搬凌厉而冰冷的眼睛，想再次喊叫：“萧……”

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萧恩一看，是一个陌生人，正想挣脱他的手，就见他一把将自己抱起来，拿起流水剑，对洛琪与青荷说：“快走，她现在这样子，是丧失了理智，留在这里很危险！”

萧恩被人托在肩膀上，看着白雀的影子，越来越小，眼里流出了泪水：“为什么，萧凡公子，会变成这样？”

“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躲在远处的户隶，看到他的众多下手，在眨眼之间，被白雀结束了性命，连方歌与沉舟的也不例外。户隶吓得尿湿了裤子，疯子一般跑开，嘴里重复喊着：“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白雀看到一个人从自己身边跑出去，但是她没有追。

不！我不要杀人！

在她心里，有个声音大喊。

剑尖还在滴血，她把剑高高举起，看着红色的液体，从剑尖一点一点滴下……好熟悉的感觉……

不，这不是我！

白雀脑海里仅存的意识，告诉她，是另一个白雀，在控制这把剑！

另一个白雀，在她意识薄弱的时候，要苏醒过来。

是要让她苏醒过来，我沉睡过去？还是我保持着自己的意识，让她继续沉睡？

***

真好像在做梦，我是在梦中思考吗？

白雀离开血腥的战场，不知不觉走到一座瀑布下，仰起脸闭着眼，任瀑布的水，冲到自己的脸上。

我杀了很多人，不，那些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我是白雀，我不是白雀……

啊啊啊啊——

白雀站在瀑布之中，双手捂着快要炸裂的脑袋，痛苦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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