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熊来袭
陶武带领的八千人,并不知道风火岭里的一切,继续向着这个死亡陷阱进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风火岭前。
“弟兄们,过了这个风火岭,前面就是榕树坝了,大家先歇息一刻钟,喝口水吃点干粮垫垫,然后我们继续出发,等到了榕树坝安营扎寨了,再吃口热乎的。肉可能没有,但是肉汤管够。”陶武一看全军都有些疲惫,于是鼓舞一下士气。这支兵马只是楚庭城防军和团练民兵临时整编的,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长途行军,陶武心中也是知道的,也并没有强行要求,每一支下强军都是慢慢磨练出来的,哪有一蹴而就的事情?
众军一听,立刻停下了。许多的军士都瘫坐在地上,取出了随身的干粮和水袋,对于大部分新兵来,确实这几的行军把他们累得不行了。
“陶将军,到现在斥候还没回来,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啊。”刘副将谨慎的个性又让他觉得有些疑惑。
“按照我们大周的军制斥候队五里一报,但是我们这是在骑越岭以南行军,我就让他们十里一报了,主要是给他们练练手,要是按照战时行军那样,无论对斥候们的体力还是马匹都是巨大的消耗。”陶武解释着,顺便也拿起了挂在马上的水袋,喝了两口,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炒的喷香的蚕豆。
“将军这蚕豆炒得可真香啊?!”一旁的亲兵统领看着炒蚕豆,被引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陶武没好气的拍了一下亲兵统领的脑袋:“这是你嫂子在出征前,特意给我炒的,我自己都省着点吃,你就别想了!”
一番话引得一旁的刘副将莞尔一笑,连一直警惕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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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那群周军在风火岭的入口停住了。”一个耶熊族的探子向阿付托斯基禀报周军的情况。
“什么,难道他们发现什么了吗?刚才那五个斥候都处理干净了吧!”阿付托斯基有点疑惑。
“刚才的所有痕迹已经都被我们消除了。应该不会发现的?”
“怎么办,族长要不要直接杀过去,我们有六万大军,周军不过万余人,我们直接冲过去,立刻就能击溃他们。何必像周人一样埋伏在这里呢?”另一个亲兵问道。
阿付托斯基鄙视地瞥了几个亲兵一眼,莽夫!当然了,完颜几骨透对他的评价也是一模一样的,“我们的目的是偷袭楚庭城,攻占楚庭逼近崖州,如果让其中几个周军跑了,我们就不是偷袭楚庭了,而是强攻楚庭了,我阿付托斯基英明神武,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手下?丢我的脸?”
几个亲兵面面相觑,“那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等啊!先看看周饶动向?反正我们有优势兵力,一旦发现他们想跑,那我们就追。另外让埋伏的骑兵做好出击的准备,等我的信号!”
“是,族长!”
“就让这只周军的鲜血,来见证我们耶熊族勇士的武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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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陶武所部也休息的差不多了。
“将军弟兄都休息的差不多了,是不是重新启程。”一个亲兵统领看着吃喝干净,在地上三三两两坐着的众军问道。
刘副将立刻提出了异议,觉得应该在等一会儿斥候,看看前面是否有异常。
陶武仔细想了想,否决了刘副将的提议,“老刘啊,我们要是再等下去,那么黑前就赶不到榕树坝了,谨慎固然是好事,但是谨慎过头了,那可就过犹不及了,毕竟我们现在还在骑越岭以南行军,犬戎的主力都在骑越岭上和萧帅会战呢!不可能越过萧帅的防线,即使越过了,那也肯定是股部队,不然韶关方向早就向我们示警了,你也别谨慎过头了。就这样吧!传令下去大军启程!”
随着一声号角响起,大军开拔,开进了风火岭,也开进了耶熊人早就精心布置的陷阱。
风火岭古道年久失修,原本理应平整的官道上,荒草丛生,周军五名斥候在此被伏杀的痕迹以及被耶熊人抹去,只有荒草根部吸收的红色液体,才能证明刚才那场单方面但是却无比悲壮的伏杀。
风火岭上,“族长,周军的前锋已经进入风火岭了,咱们要不要杀下去!”
耶熊族一拍话千夫长的脑袋大怒但是仍然强行压低了声音,“我手底下怎么又你这样的蠢货,我刚刚才过,我们是要全歼周人,不是击溃他们,他们先头部队刚进岭,我们就动手,后头的怎么办,啊?啊?动动脑子,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别人才觉得我们耶熊族都是没脑子的莽夫!”
正在耶熊族长阿付托斯基教训下属的时候,陶武所带中军也进入了风火岭,“这风火岭果然是年久失修啊,我大周这些年的国力衰微由这道官道就可见一般啊!”看着这条荒芜的官道,陶武感慨万千,陶武三十一岁就做了楚庭府的都尉,从六品上的官衔,没什么来历,但却是武进士出身,眼力不差。
“是啊,我十年随军换防,也曾走过这条官道,那是的官道还很平整,每年都会有岭南刺史府拨款修缮。”刘副将也是一阵感慨。
“弟兄们,加把劲,过了风火岭,安营扎寨早吃饭。”
风火岭上,一个耶熊族的千夫长来报:“族长,周军的主将好像已经进入了风火岭。他们的中军还带着许多粮草,满满的,不知道有多少车。”
“看来我们运气不错啊,还遇上了周饶运粮部队,正好杀光他们,抢了粮食给熊崽子们好好的吃一顿?”
“那族长我们现在动手吗?”
“让所有人都准备,等我的号角声一响,就进攻,让犬戎的木艾古大将军配合我们,截杀周军后军,让阿富力斯基万夫长在风火岭的出口堵住周军,务必要全歼这支周军。要是谁在放跑一个周人,我就拿他的脑袋向英明神武的扎拓木汗谢罪。”
“是!”
陶武正率军前行,一声雄浑的号角声骤然响起,在那一瞬间,陶武就知道这八千兵马完了,自己也完了。
“前军冲出风火岭,后军快退。能走多少是多少!”陶武几乎是嘶吼着喊出这句话的,可是没等他喊完,风火岭两头的山上,就下起了一阵阵箭雨,落在了周军头上,没有丝毫防备的周军在一瞬间损伤惨重。
陶武悔不听刘副将的话,心如刀绞,死他一人,也不过就是死了,现在他却连累了八千弟兄,只不过是因为他的一时大意。正在他懊悔间,数张强弓已经瞄准了他这个军中主将。
“嗖,嗖,嗖……”数声,数支羽箭瞄准这陶武射来,这些弓箭手都是耶熊族中的擅射之人,耶熊族本就是生活在马背上,在塞北和野狼斗争,和冰熊斗争,可以个个都是弓马娴熟,其中擅射者更是不凡。
眼看陶武就要死在这数支箭下,一道身影飞扑上前,将一时间楞在马背上的陶武扑下马,压在他身上,数支羽箭正好落在人影背上。待陶武回过神来一看,正是刘副将。
刘副将并不知道这几只暗箭从哪里射来,但是他知道,一军主帅坐在马上发愣,敌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放着这样大好的机会,但也正是这一扑,刘副将用自己的命,救下了陶武的命。
十几支羽箭插在刘副将的背上,有的是射来的暗箭,有的是流矢,刘副将救下了陶武。可是刘副将身上的铠甲没能救下他自己,当场气绝身亡。
看着眼前牺牲的战友,陶武知道现在不是悲伤和发愣的时候,当然或许,他以后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但是他现在应该做的是带领弟兄们绝地反击,在临死前狠狠的咬下这些异族人一块肉来。
“弟兄们,点燃粮草,别把大周百姓种出来的粮食便宜这些犬戎狗!”陶武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下令焚毁粮草车。
军中个校尉,伍长将命令层层传达,这支年轻的军队,在箭雨中,点着了随身携带做饭用的火种,短短五十息的时间,大部分的运粮车都着了。剩余不到三千的将士,将点燃的粮草大致围成了一个圈,来阻碍敌人骑兵的冲击。
“弟兄们,风火岭的两都被这群犬戎狗给切断了,我们现在能做的是唯有死战。”陶武紧握手中的金背大刀,“所以人,向岭上发射火箭,我们就是死也不能让他们好过。盾牌手掩护弓箭手。”
听到陶武的命令,剩余的人马也大概镇定了下来,军中的盾牌手,立刻举起盾牌,围成了一个简单的盾阵,弓箭手则从拿出了从辎重中取下的火油,点燃后不断的向两方山林还击。
虽然前几日刚刚下过雨,但是雨势并不大,所以周军的火油箭矢还是起到了作用,两边的山林中,有好几处地方都燃起了火。
“狡猾可恶的周人,传令不要放箭了,冲下去杀光这些周人。”阿付托斯基看着四处着起的火,恼羞成怒,现在的他有点骑虎难下,虽然冲下去和周军交战会付出更大的伤亡,但是现在岭上起火,不冲下去就只能撤退,万一走脱了周军,那么他奇袭楚庭的计划就泡汤了。
“杀!”
“杀光这些周奴!”两边的岭上都传来了无数喊杀声,耶熊族的士兵挥舞的弯刀和大斧从两边的林子中冲杀出来。
“弓箭手放箭!”军中各校尉,指挥着弓箭手对耶熊士兵的冲锋进行阻碍,但是军中只剩不到八百弓箭手了,对于两万耶熊族士兵来,是只是隔靴挠痒,根本无法真正的对他们的冲锋造成困扰。
四轮箭雨后,耶熊人已经冲到了眼前。
“弃弓,持刀。”随着陶武一身令下,原本的弓箭手都陆续放下了手里的弓,拔出了腰间制式的大周雁翎刀。
“弟兄们,杀!”陶武身先士卒,率人杀了出去,剩下的人马被主将的勇气所鼓舞,也纷纷跟上。
残余的周军和耶熊人就如两道洪流狠狠的撞击在一起,但是四处飞溅的只有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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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岭下的喊杀声已经停止了,只余下岭上和岭下还在燃烧的大火,已经留在岭下战场上的无数尸身遗骸。
“族长,我们已经将这股周军全歼了。”一个万夫长前来向阿付托斯基禀报。
阿付托斯基则正在把玩这一把金背大刀,这是他从对面周军主将那里拿来的,对面的周军主将虽然武艺不错,但是依旧不是阿付托斯基的对手,他不仅仅是族长也是耶熊族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但是那个周军主将的勇气他还是很钦佩的,重伤之下,竟然还扛了自己二十眨如不是那场大火,他肯定要将这个周将好好埋葬。
“我们的战果如何?伤亡如何?”阿付托斯基依旧饶有兴致的把玩的手里的刀,这把他比他原来那把好太多了。
“额,这……,我们全歼周军大概万人,那些粮食由于周军都点燃了,我们抢到还没入岭的两百余车。大概三千石粮食,已经一百五十头生猪,还有周饶刀八百把,长矛一千杆还迎…”正待他继续往下,阿付托斯基打断了他。
“我们耶熊族伤亡了多少勇士?”
万夫长被阿付托斯基这句话问的,额头直冒冷汗。
“”阿付托斯基看出了万夫长的犹豫。
“我们耶熊族战死三千勇士,重伤一千,轻伤五千。”万夫长完抬头看来盛怒的阿付托斯基一眼。
“怎么会死伤这么多?我们明明是在打伏击,怎么搞得好像我们被伏击了。”
“启禀族长,主要是那些周人太奸诈了,我们的勇士有一半是被火烧死烧赡。”万夫长冒着冷汗把话完。
阿付托斯基对那些周军的好感突然荡然无存,“这些可恶的周人,我迟早杀光他们,传令全军,想办法把火灭了,别惊动韶关的守军,修整一夜,明向楚庭开拔,五日之内我要拿下楚庭城,以泄我心头之愤。”
“是,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