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雪女大神
思图被这振聋发聩的暴怒惊的手不禁一缩,离开了那枚草原七夕草的弱颈根部。
江北瞬间旋身一转,已稳稳的挡在了思图面前。
伸腕迅速一割,一道鲜血瞬间朝声音来处撒去!
“凡人敢尔!雕虫技也敢在本神面前造次!”
江北的巫医之血就像被一道透明的墙隔开一样,瞬间停下,然后跌落地面。
江北大惊,忙双臂一恭深做一拜,垂眼问道:
“请问是哪方灵仙?凡躯辈蒙坝上城江北,冒昧误犯,还望上灵体恤辈误入之罪!”
江北把思图牢牢的挡在身后,也一力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
思图也赶紧顺势拜倒在地,不再触碰那株灵草,但是心里却焦急万分。
眼看太阳就要落山,光线也越来越弱,思图的担忧更加急迫。
可蔓的虚弱气息恐怕再也耽误不得,可是现在好不容易找到的草原七夕草也无法拿到。
思图当时就要从江北身后移出,好张口借草,现在的思图已经顾不上雅正礼节了,他只想速速回帐救回可蔓。
江北斜瞥一眼思图,就发现了他的意图,立刻低手向下一摁,没有让思图起来。
然后江北一撩下摆,跪拜在地:
“辈江北家里有一妹,唤作蓝可蔓,由于不心误被寒紫兰花吸取身体灵识灵力,现已昏迷六、七日之久,命若一线,灵识微弱,灵力已然微薄不能支撑一时三刻。”
“我巫医一族,有药理相传,可以取能融合一切的草原七夕草辅助吸收灵识的寒紫兰花,一块服下入药。”
“草原七夕灵草就可以使被寒紫兰花吸取的灵识灵力尽数归还本身,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上灵海涵,允许我们取走一棵草原七夕草,以供医病救人。”
完,江北拜倒在地,未敢抬头。
思图跪在身后,刚好看见一片七彩炫金光芒乍起,直闪的人睁不开眼。
待他再复看向前方,就已经看见一位无法描述其雪白美艳、高贵典雅、仙气缭绕的女子站在二人眼前。
思图赶紧拜倒在地,江北亦然。
两人只觉一股清冷幽香之气缭绕身边,闻之令人心醉难离。
又只觉得眼前女子美得令人耀眼生花,无法直视。
“你是巫医后代?那你不应该在离簇甚远的墨渊腹地隔世而存吗?什么时候你们巫医一族开始下山行医了?”
女子周身耀眼光华复又围绕,江北无法看清她问话的意图。随诚实的回答:
“我巫医一族也是近几百年因首领巫医女惨烈身死以后,才出山隐居的。”
“我们巫医一族有血誓族规,不可随意外漏巫医身份,不可随意救助外人!”
“否则必受谴降于最心爱之人身上!所以我们巫医一族,除非认定某个人是自己一生所求,一生所信,一生所爱,否则是不会告诉任何外人我们一族的身份,也不会出手相助与人。”
江北完,二次跪伏在地。
“你们起来回话吧!”女子耀身光芒退去,脚尖悬空衣绫飘逸的立在二人身前,一抬手,二人就觉一股力量让他们同时伏地而起,站立在了女子面前。
女子眼神从冰雪一下子变的有了一丝丝温暖起来。
“我是簇雪女上神,你们称呼我为上神就好了。”
“开始我以为你们是任意采撷灵草的维利之徒,何况这还是灵草的唯一本体,这才出口怒斥。”
“刚才你提起巫医一族,我本来曾受过你族人一次恩惠,而且深知巫医族族规,原以为巫医一族永世不会出山,没想到你真的是他们的族人,不是因知情故意来相骗与我。”
“既然如此,你们随我来吧。
这枚灵草也因为曾经承受过你们巫医一族族长心头血的滋养,所以才会被你施法唤出。
否则,本上神隐灵的灵草如何会被你这么容易唤出。”
“也许是七夕也想还你们一族的那个恩德吧,它应是认出了你的族血,故而才有意现身相见。”
色已晚,思图江北听完雪女所讲当年七夕草受恩一事,已经月朗星稀,夜已深沉。
凌星月的车驾终于还是赶到了蓝可牧场,蓝可蔓还是沉沉的昏迷着。
巫医老祖看到色渐晚,可是还没有丝毫江北和思图的影子,就知道必是取草过程中出了棘手的问题。
没有再做犹豫,巫医就瞬间二次施法换起了灵旗,这次是整整九面炫黑金边灵旗,团团围绕在了蓝可蔓的四周。
随后老巫医又拿出储灵骨针,刺破心口,取出半银碗心头之血。
他是巫医一族族长,这个事情他尚未告知江北,也是担心给江北惹来性命之祸。
巫医老祖又从药箱拿出一粒朱红色药丸,融进血里,然后仔细的给蓝可蔓额头、双手、双脚写满了巫医咒。
他有把握这样就可以封住这个孩子的所有灵力、灵识和身体的所有魂魄、气味甚至记忆,这样可保这孩子再撑几个时辰。
蓝景夫妇虽然担心女儿的身体,但是看着巫医沉稳有把握的模样,不觉心里也安稳了不少。
况且凌星月王爷在牧场的一切起居住行一直都是他们俩操办的,所以不得已的情况下也离开了屋帐,前去接待。
思金耀知晓思图出门去为蓝可蔓寻草药去了,所以也并未吩咐着人寻他回来,让他一块迎接王爷。
凌星月一身白色坠云纹衣衫,下车走向迎接者思金耀,一番寒暄不提。
他并没有参加思金耀举办的迎接大宴,以路途遥远,实在疲累委婉拒绝了。
思金耀就也就没有勉强,对于这个王爷,他是不太熟悉的,虽然每年都有相见,但是王爷并不如老王爷那样和他经常私心交谈。
蓝景夫妇因为蓝可蔓的关系也没有心情操办迎接大宴,所以就也接受了王爷的好意,回家照顾女儿了。
凌星月完全没有心思吃饭,他被感知到的那女孩越来越弱的气息吓到了,或者这份担忧让他对于任何食物都无法下咽。
更何况在他进入牧场受到接见的前一段时间,那女孩身上的那股清冽的清露竹香突然彻底消散了。
无踪无影,就跟她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