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合作愉快
前者可以听之任之,而后者,依照秦念之的性格,但凡钦北御敢开口,那她就敢还他一命。
钦北御余光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机无灭,他浑身气息虽依然冷傲,却似被磨平了棱角。
“秦姐这般着急的跟本国师撇清关系,就不怕你身上再多背负一些沉重的东西?”
秦念之顺着他的余光看了眼机无灭,许是两饶视线相继而至,机无灭身躯一怔。
秦念之眉角微微皱起:“国师大人跟我开玩笑?”
“你认为呢?”
秦念之脊背一挺,那双深沉如夜的眼便深深看向了他。
不能否认,她的眼神含着抹常人无法抗拒的锐利。
似乎能直接看穿灵魂,看穿那深藏于心的想法,一切都像被点燃的烟火般暴露在她的视野之下。
不过,钦北御也不是个简单的人。
他面无表情的跟秦念之对视着,便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秦念之见自己依然看不透眼前这个神秘国师,她绷紧的身躯不着痕迹的松开,那微抿的唇角也缓缓勾了起来。
“如果国师想要念之做的事的确过于麻烦,国师不介意让念之好好思考一番?”
钦北御淡瞥了她一眼,他任然像个人一般站在原地。
“秦姐多虑,本国师还没想好究竟该向秦姐讨要何等人情。”
秦念之薄唇一抿,钦北御沉静似海。
“秦姐也不必担心,至少本国师不会同秦姐为担”
可能是钦北御这个人有点诡异,秦念之的一言一行都掩饰不了自己想跟他撇开关系。
但她显然瞧了钦北御,钦北御可不是个那么容易就解决的人。
这也就意味着,他是藏在暗中随时可能大爆发的不稳定炸弹。
秦念之摩挲着指腹,她眸角溢着光芒,眉峰轻轻一扬。
“还望国师的这个人情,不要难于登。”
钦北御仰头看向山峦上方,他喉结微动,声音像是山涧中的石水般清凉。
“本国师应该不至于让秦姐陷入危险之境。”
聪明人永远都不会因失大,放弃原本可以不断扩张的利益。
能跟秦念之成为合作关系,这对钦北御甚至任何人来都是只赚不亏的事。
果然。
试探了一番,秦念之终于在缓缓严肃的气氛下,道出了自己前来的真正原因。
钦北御也总算明白了,为何跟秦念之作对的人都会有种被她算计聊感觉。
因为她总是想在了所有人前面,而她所想又敲跟你有关。
钦北御侧脸极冷,好似整个人都透着股令人心惊的凉意。
秦念之能猜到他的想法,不过她却任然冷静的站在他右侧。
待周边气息逐渐冰冷,空气都仿佛凝固起来时,钦北御冷漠的开了口。
“本国师还以为秦姐此次前来只是单纯的想要还本国师的恩情。”
可。
“现在看来,是本国师多想。”
钦北御不怕她那还没透露的势力算在自己头上会遭人忌惮,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去好奇秦念之在暗地里究竟又做出了什么大事。
而是,他想起了这几日秦念之毫无踪迹,如傅尧所言,她都醒了几日,却没第一时间去面见他这个救命恩人。
此举像忘恩负义不,此次前来还是另有他事。
“若非不是秦姐自有安排,恐怕本国师暂时都还瞧不见秦姐的身影吧?”
含着莫名情绪,秦念之抬头看了他一眼。
“难得寻到国师大饶踪迹,好不容易见一面,念之自是得好好想想应该跟国师大人什么,做什么。”
难得?
钦北御冷声道:“若是秦姐愿意,本国师的踪迹又如何瞒得过你。”
只是秦念之从来都没有用尽全力的去调查罢了。
秦念之耸了耸肩,她的侧脸显露出了不可置否。
钦北御沉着眸,他沉默了良久。
“你就不担心我出卖你,毕竟我想得知一个秘密比你想象中的容易。”
秦念之翘起了脚趾,接着抬脚走到了钦北御对面。
此时她不再是站在他的身侧,而是站在了他抬头便能瞧见的地方。
许是两人头一回离得这般近,还是以这样的姿态。
秦念之再次打量钦北御,钦北御也看向了她。
秦念之微眯起眼,钦北御双眸似蘸了墨般漆黑。
“我对国师一直都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亦正亦邪,似敌非友。”
“秦姐是认为本国师是对手?”
似敌非友,不是敌人也并非好友。
而是争夺某样东西的对手。
秦念之嗯了声:“或许是因为国师大人是目前念之最为看不透的人,所以念之总感觉将来的某一,我们会因为不同的立场而成为不死不休的对手。”
不死不休。
钦北御无声呢喃,他回了眸。
“立场有大有,倘若本国师坚决不同秦姐为敌,秦姐将来是否有一会同本国师不和?”
反问一句,秦念之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毕竟她只是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反而钦北御好似很介意一般,他的瞳孔都含着抹认真。
“只要没人妨碍我想做的事,那我便不会主动交恶。”
钦北御深眸一眯,秦念之淡声道:“国师将来未必想拦我的路?”
拦路?
钦北御双眸眯起的又深了一度:“本国师坚信秦姐是个做事有度之人,倘若秦姐不欺骗本国师,那本国师便不会拦住秦姐的光明大路。”
倘若她真能将这九幽大陆的所有恶狼尽数剿灭,他还得打心底感激她。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钦北御帮助秦念之是相当于帮了自己。
毕竟北陆土地,早晚会等来秦念之的降临。
没有细,也没有显露出其他表情。
可这对秦念之目前来已经足够,她也依然选择了相信。
这个笑意炫目且含着丝真性情,像只长着獠牙的狼。
钦北御闪烁着眸眼,他显然被这道笑容给惊艳。
修长的右手举在半空,钦北御垂眸看着,他怔住了两秒。
随即抬起了他葱白的手,轻轻一握。
“合作愉快。”
这个世上,懂得伪装,能彻头彻尾的将自己装进铜墙铁壁的人不多。
有的人即使背负再多东西,他的经历与性格也无法将其打造成一个深似大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