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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南越罪犯

她罪行文书都签了,句话又碍什么事,反正都逃不过一死。

“秦姐请便,但时辰不等人。”

秦念之淡瞥了眼警告她的男人便跟长安使了个眼色。

两人靠在千光钰挨着的木门,背着身。

“吧,什么交易。”

她昨夜一眼看出此人不简单,未曾想他接下来的话,更是印证了她的想法。

秦念之眸底越来越的深,一旁听不到千光钰什么的长安眉头越皱越紧。

“这个消息换秦姐的命,应该足够了吧?”

秦念之眼中泛寒:“那你呢,你要什么?”

千光钰薄唇一抿:“我要你带我出狱!”

秦念之眉心一皱,回头便看向了千光钰。

千光钰也在看着她,但相比深沉的她,他显得更加不安。

他想利用他所知的机密情报换取秦念之带他出狱。

这是在赌。

因为秦念之既然敢这么做,就必然有她脱身的办法。

即使他的情报对南越非常有用,秦念之也不需要利用此办法摆脱杀头之祸。

倘若她要是再鸡贼一点,不定解决过此事后,就会拿这条情报去换取越皇的信任,保她短时间内安然无事。

可他显然赌赢了。

因为就在他胡乱猜测时,秦念之抬脚走了。

但她留下了一个字。

那便是好。

千光钰大松了口气,看着秦念之的背影都想给她一个飞吻!

至于她那句是不是糊弄他的,千光钰完全不担心。

因为有种信任感是莫名其妙的。

也是极为特殊的。

两人面色倒是缓和了,一旁长安紧锁着眉。

他很想问,但以目前的境地来看显然不可能。

刑部外面,人山人海。

大多数都是身着简衣的老百姓。

自然,也有一部分世家子弟,与一些其余人派来的眼线。

他们的目的,便是想亲眼看看这秦念之是否当真如民间传言一般,违反禁令被关进了刑部大牢。

此时一瞧,果真如此!

秦念之戴着木枷锁被十几个狱卒紧紧包围着,她还穿着昨日的黑袍,黑袍上沾着些许血迹。

但奇怪的是,她散落的墨发披在腰侧,细碎刘海的那张脸虽苍白无血色,她依旧脊梁笔直,脚步沉稳。

连那双剑眉下的眼,都是漆黑摄人,不见一丝死到临头的胆怯。

“真是想不明白,堂堂将军府的大姐,为何会做出慈蠢事?南越律法虽百年内有颇多人触犯,可像在子脚下的名章律法,是无人敢挑衅呐!”

“是啊,她好歹一直待在军营,怎会如此愚昧?”

她昨夜违反的禁令,看似只是戌时后骑马入皇城,实际上不止如此。

就好比如秦念之在现代的身份,一个首席上校开着跑车在军部总部招摇过市,还提枪打人一样。

虽然秦念之在这里没杀人,但意义相同,都是违反了不可触犯铁令。

周围议论纷纷,众百姓口中的每个字都清晰传入了秦念之的耳边。

秦念之掀眸扫了眼周围,当瞥到一道熟悉身影时,秦念之睫羽都是一颤。

秦策满眼担忧,看着无比狼狈的秦念之着实难以接受。

她的身份何等高贵,现如今竟是成了南越罪犯!

刑部的右侧停靠了两辆囚车,或许是因为担心秦念之逃跑,便在暗处布下了不少高手。

秦念之没有抗拒的在众人目光下上了囚车,随即也靠在木门上轻闭上了眼。

仿佛在此刻,众人才觉得她像个犯人。

那副一言不发,并不挣扎的模样,像极寥待死亡降临的人。

而长安也是如此,干脆直接闭上了眼。

“尔等退散!”

狱卒扬声道。

众百姓见囚车的动静便让开了一条十分宽敞的路。

秦策紧拧着眉,若是可以的话,他一点都不想让秦念之坐在这囚车上。

但可怕的是,秦念之违反禁令是国事,她背后又有将军府,所以这次审判是由越皇亲自着手。

“念之你不要担心,你爷爷一定会给你想办法的!”

秦策随着群众跟着囚车跑,他不高不低的声音蓦然传到了秦念之耳边。

秦念之眉峰一动便睁开了眼,却并没回头。

“四叔去通知老爷子吧,这件事他不用管,以免惹祸上身。”

就算过了一夜秦赫都没现身,但他不可能任由她被杀头。

所以难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秦策眉宇一皱,秦念之轻声道:“放心吧四叔,念之不会有事的。”

当真?

秦策紧紧看着秦念之的侧脸,又看了眼她背后的那条鞭痕,半晌才开口:“你不怪你爷爷便好,至于你是否真的会平安无事,四叔只能暂且相信你。”

秦念之眸色一敛,显然放心不少。

秦策顿住了脚步,即使秦念之始终都没回头,也并没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但他除了依照秦念之的请求去做,别无他法。

大理寺。

大理寺是离皇宫最近的一处办事机构,但并没在皇宫的那条道路上,而是在附近一处比较偏僻却又明显的地方。

“参见陛下,太子殿下。”

由于三皇子赫连景身负重任,此时正待在南越边境的军营中,所以陪审的皇子只有太子一个。

越皇穿着名贵的锦袍,背着手,在万众瞩目下走来,气势如龙。

赫无双,他与越皇有五分相似,长相俊朗,气质尊贵。

“起来吧。”

“多谢陛下。”

大理寺寺卿张杨率先起身,赶紧给越皇让开了一条路,好让越皇坐在首座。

那脑门上的汗在光线下十分显眼。

他任官近三十年,还头一回遇到这种事,居然跟越皇一同审判犯人。

那将军府的大姐还真是好本事!

不多时,越皇便坐在了首座,赫无双陪在一侧。

而下方的座位上也坐满了人。

其中有面色苍白的秦赫,还有几个则是大理寺卿身官要职的人。

越皇眼底一闪:“老将军,昨夜一夜未睡吧。”

何止是一夜未睡。

自秦念之坠马昏迷,整个南越名医都她只有一成机会清醒后,他就没睡过一好觉!

秦赫起身拱手揖礼:“回陛下,臣自知臣是管教无方,才让念之犯下慈大错,还请陛下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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