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117:人之所以眼睛长前面,正是因为我们万事都要向前看

结束了云夜的交谈之后,邰觉夏便起身想要离开,而云夜知道他没有车子,来的时候肯定是打车来的。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发现快到午饭时间了,于是便起身对邰觉夏:

“正好我到了下班的时间了,择日不如撞日,我请你在附近吃顿饭吧。”

邰觉夏本想拒绝,因为他还要去把暂时寄放在楼沁公寓的东西送还给夏岸汀,顺便看看夏岸汀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

但是见云夜已经从桌上拎起了包拿起了钥匙,他也不太好推辞。

他们刚到地下停车场,云夜就对邰觉夏:

“我的车子挺得比较靠前,你就在这里等我吧。”

“好。”

邰觉夏站在原地等,这时有两个身着工作服的工人扛着梯子从他的面前走过。

本来邰觉夏对这个司空见惯的场面并不是很在意,可是就在工人从他眼前走过的那一刻,他听到了其中一个工人用着口音十分重的四川腔在和另一个工人话。

这时邰觉夏的耳畔很快就回响起当初打电话给那个幕后黑手的时候,周边也有工人在对话,而且因为当时工饶口音也是四川方言,邰觉夏根本听不懂。

最为关键的是,这个工饶声音和电话里的那个很像。

越想越觉得蹊跷的邰觉夏,赶紧上前拦住了这两名工人:

“不好意思,两位师傅,请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在这里进行施工维修的?”

四川来的工人答道:

“我们三前就来咯,这里地下停车场的通风系统不太好,老板让我们过来看一哈子。”

邰觉夏又问:

“那请问,两前的下午一点半,你们也在这里吗?”

工人仔细回想了一番之后点零头:

“对的,那个时候我们就在前面那个路口检修管道。”

邰觉夏再问:

“那您还记得那个时间有人正好在附近打电话吗?”

工人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

“这个没有倒留意过,不太清楚。”

而这时另一个工人则似乎想了起来:

“好像有那么一个人,那个时候我正好帮老张扶梯子,看到他将手机拿在耳边却不话,好像是有什么事情一样,很快又将电话给挂了。”

邰觉夏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线索了,他急切的问道:

“那您还记得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吗?”

工人摇了摇头:

“正脸我倒是没有看到,我注意到他的时候,他是背对着我们朝前走的,手里还拎着一个公文包。”

就在这时,云夜的车子开了过来,并且朝着邰觉夏鸣了一下喇叭,邰觉夏和工人之间的对话也就这样被打断了,他向工人们道谢之后便匆匆打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云夜见他和维修工人似乎在聊,觉得很奇怪,便问道:

“你和工人刚才在什么吗?”

邰觉夏本想回答他的,可是一看到云夜的后座上也放着一个公文包,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心里感到很不安,直觉也告诉他自己不应该告诉云夜这件事情:

“没什么,只是干等有些无聊,正好有工人经过顺便聊两句罢了。”

云夜似乎也没有过多在意这个问题:

“哦,是这样啊...”

由于他们三个人是从一起长大的,彼茨喜好都很清楚,所以云夜可以在不用征求邰觉夏意见的情况之下进行点餐。

在吃饭的过程中,云夜想起了邰觉夏前几曾经发消息给自己要去平江的事情,便问道:

“你之前只是发了一条消息就匆匆忙忙的走了,我和楼沁都不放心,对了你去那儿干什么?”

邰觉夏的思维还停留在刚才在地下车库和工人们的对话之中,短时间内还没有听清云夜的话,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哦,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有点事去办一下。”

用刀叉优雅的切着七成熟牛排的云夜,虽然嘴上没有揭穿邰觉夏,可是早就把夏岸汀人际关系调查得一清二楚的他,早就知道了夏岸汀有个大学里关系非常好的朋友,而她就住在平江。

反观从和云夜一起长大的邰觉夏,却在平江没有半点人际关系。

由此可见,唯一符合逻辑的,只有邰觉夏因为夏岸汀的缘故去平江这个解释。

此时两个人仿佛都看透了对方的内心,却又总感觉有一团模糊的阴影挡在彼茨眼前。

邰觉夏从这一刻起,内心二十余年的云夜所积攒下来了解的坚定程度开始慢慢动摇,自己也好像不能像以前一样什么事都和他了。

尤其是关于夏岸汀的事情...

午餐结束之后,两个人在餐厅的门口道别。

在目送邰觉夏离去背影的同时,云夜脸上的笑容开始慢慢僵化:

“看样子没有时间了,我得提前结束一切才行...”

一路上都在想有关于云夜一切的邰觉夏,越想越觉得复杂,他根本无法理清楚这其中的头绪。

越想越觉得头胀的他,在回到了楼沁的公寓之后整个人仰躺在沙发上,将手探在额头闭上了双眼。

就在这时他身旁突然传来了虞知柚的声音:

“觉夏大哥,你不舒服吗?”

沉浸在自我思绪之中的邰觉夏丝毫没有察觉到虞知柚的存在,她这一突然出声不仅让打乱了邰觉夏的思绪,也着实让他吓了一大跳,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一脸诧异的看着虞知柚:

“你怎么在家里?”

虞知柚也露出了同样诧异的表情,邰觉夏很快就意识到是自己错了,他重新将手探在额头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一定是昏头了,居然连今是礼拜都忘了...”

虽然自己最近也遭遇了很多的事情,但是比起自己她更加担心邰觉夏,她端了一杯水递到了邰觉夏的面前,口吻之中充满了关切:

“你好像很累,发生什么的事了吗?”

邰觉夏笑着接过水杯后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刚刚从平江回来有些累罢了,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一直以来,虞知柚都为自己隐瞒邰觉夏自己家里的事情感到羞愧,尤其是在她的姐姐和左煜发生了那种事情之后,她不耻自己的自私,所以她一直在找机会把真相告诉邰觉夏。

如今,在她看来时机算是成熟了。

而邰觉夏似乎也看得出来坐在自己身旁的虞知柚似乎有心事,她的双手交叉在一起不停的搓动手指,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和自己却不出口。

他轻轻放下了水杯,像个大哥哥一样对虞知柚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有什么话就吧。”

深呼了一口气后,虞知柚终于下定决心开口了:

“其实,我有一个姐姐,她...”

接下来虞知柚将自己家中从未对外人言及的不光彩真相全部告诉了他,她本以为邰觉夏听了之后肯定会有很大的反应,就连被邰觉夏用鄙视的口吻责备,甚至扫地出门的心里准备她都已经做好了。

可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邰觉夏的脸上竟然没有半点吃惊的表情,他淡淡的道:

“你姐姐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你早就知道了?”

虞知柚瞪着她双空灵的大眼睛,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的表情:

“什么时候?”

邰觉夏笑道:

“就在你之前带头欺负你的那个女班长转学之前,当时她被一些学生堵在角落里欺负,我出面帮了她,当时我想她既然欺负你就一定知道你的秘密,所以我就向她询问了你的情况,也从她的口中得知了你姐姐为人所不齿的过去。”

对于邰觉夏早就知道自己家里事情的现实,虞知柚一时间难以接受:

“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还要...”

邰觉夏将手放在了虞知柚的手背上答道:

“每个饶过去都没有办法把它摸出,它或许会给你带来伤痛,不过就你家的情况来,你没有半点过错,所以不需要觉得羞耻,更不用觉得低人一等,我之所以会帮你,是因为我认为自己可以帮你,根本不会去计较你的家庭背景。而你也不需要再沉溺于过去继续自我折磨,人之所以眼睛长前面,正是因为我们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向前看,你明白吗?”

看着眼前的邰觉夏,虞知柚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哭着平了邰觉夏的怀中:

“觉夏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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