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肖想不得
是……楚漆泽。
楚漆泽那张俊美的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他看了一眼扶初手中的纸条,随后悠悠地伸出了手,拿过了她手中的纸条。
此时此刻的楚漆泽,浑身上下都散着一股道不尽的仙气。
只见楚漆泽目光轻扫纸条上的字迹,片刻后,他便像是被纸条上的字迹给逗笑了一般,脸上跟着扬起了一抹清浅的笑容。
过了一会儿,楚漆泽才慢慢地转过了身,开始忙活了起来。
“师父,你笑什么?”扶初不解地看着楚漆泽的背影。
待扶初完,楚漆泽的声音才悠悠地传入了扶初的耳中:“笑你们这些姑娘,永远都那么容易被满足。”
楚漆泽见扶初没有回应,便又继续下去了:“永远都是些情情爱爱的愿望,那玩意儿真的那么吃香?”
楚漆泽话音落下后,扶初脸上的笑容便下意识地跟着顿了一下,似想到了些什么似的。
没过多久,楚漆泽便又重新转过了身,此刻,他的手上也已经换了另一张纸条了:“就连你也是——”
楚漆泽轻描淡写地道了一句,他悠悠拖长了尾音,目光慵懒地看着扶初。
语毕,扶初的脸上便慢慢地浮起了一抹红晕,她垂下了脑袋,似是害羞了一般。
楚漆泽看着扶初,过了一会儿,他才撇了撇嘴,似笑非笑:“我带你下凡,不是让在登凌谷边上放莲花灯许愿的。”
楚漆泽语气淡然,让扶初扶初有些捉摸不透楚漆泽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有一点扶初却是心知肚明,那便是——她犯下了错。
“纸条上的那个‘他’,是谁?”楚漆泽见扶初没有开口话,便又慵懒地开口问了一句。
轻描淡写的语气,好像对此漠不关心。但,这般的楚漆泽,反而更让人心生畏惧——这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那般宁静。
“师父,徒儿知错了……”扶初立刻垂下了脑袋,一副虚心认错的模样。
扶初完后,楚漆泽并没有多些什么,深邃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扶初的身上,似在思索着些什么似的,过了一会儿,楚漆泽才转过了身,将红纸条压在了一旁:“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了,界的规矩,为师就不必再屡次跟你重复了吧?”
扶初的脑袋依旧低垂着,似乎不敢抬眸去看楚漆泽。
空气安静了片刻后,楚漆泽的声音便又重新响了起来,此刻,他的语气之中已没有了原先的那丝笑意,更多的,像是一种警戒:“既然你跟着我做了,就应明了——自己的愿望,是没有人能帮你实现的;有些人,是万万肖想不得的。”
楚漆泽道得淡然,却让扶初的表情愈发得沉重。
字字诛心……
“扶初,你在干什么?”
忽而身后传来了一阵声音,将扶初的注意力悉数拉了回来。
是楚漆泽的声音。
扶初心头跟着一紧,她那触在水面上的指尖跟着微微颤了一下,随后推开了层层水晕。
“我……”
四目相对,楚漆泽似是察觉到了些什么,下一秒,他便不禁蹙了蹙眉,神色有些严肃:“你到底怎么了?”
楚漆泽这么一问,扶初心里便更慌了,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做错,但却像是个犯了错被大缺场抓包的孩子一样。
几个人都没有开口话,霎时,周遭的空气就好像被凝固住了一般。扶初看着楚漆泽,终于,她一咬牙,一跺脚,准备将方才看到的那些全都出来——毕竟,她三番五次地看到这画面,定不会是无缘无故的;再者,若这些画面当真属实,那便是楚漆泽刻意隐瞒,她也没有错。
还没等扶初开口话,腕间便跟着传来了一阵温热,扶初的手腕下意识地跟着颤了一下,想要将手缩回,不想,下一秒,腕间的那股力量却是握得更紧了。
“姐姐,你的手怎么一直在这河水里?”
楚暮的声音突然闯入了扶初的耳中,让扶初的心跟着一惊。
扶初的目光转而落在了楚暮的身上,楚暮突然开口话,让扶初不得不将刚到喉咙口的那些话都咽了下去。
她甚至能感觉到一股向上的力量正慢慢地将她的手从河里拿了出来,紧接着,她的手心与手背便被一股温热给紧紧地包裹住了。
“姐姐的手都凉了……”楚暮声地嘀咕了一声。
楚暮这么一,扶初的心中竟是萌出了一股复杂的情绪,一时之间,她也不知如何将之前见到的那些给楚漆泽听。
但,如若方才她看到的那些都是真的话……
扶初并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强迫自己将这般的想法给打断了。
“你刚刚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楚漆泽看着扶初,不禁好奇地问了一声——毕竟,扶初刚刚盯着那水面发了好久的呆了。
兴许是楚漆泽的语气有些生硬,还没等扶初开口回应,楚暮的声音便接着跟着响了起来:“漆泽兄,你别对扶初姐姐这么凶!”
楚暮完,目光便又挪移到了扶初的身上,随后朝着扶初笑了一下:“漆泽兄的性格就是这样,你在他身边待久了就知道了。”
楚暮的话音刚落下,楚漆泽的声音便接踵而至:“色不早了,我们也该找个地方歇息了。”
语毕,楚漆泽便毫不犹豫地转过了身。
扶初和楚暮见楚漆泽有了离开之意,便也乖乖地跟了上去。
一路上,扶初看着楚漆泽的背影,心里愈发得不舒服——有些事情,她既然知道了,就想探个究竟。
想着,扶初便故意加快了脚步,与楚漆泽并排走着。
楚漆泽自是感觉到了扶初的这般举动,他睨眼看了一眼扶初,薄唇微启:“又怎么了吗?”
“方才的莲花灯,你为何不放?”扶初看着楚漆泽,有些明知故问。
扶初的话音落下后,楚漆泽那背在身后的指尖便跟着微颤了一下,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了一丝诧异后,又重新归于了平静:“许愿只不过是一种心灵的寄托罢了,你又怎会知道,自己许的愿,就一定会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