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南北之战

周玉衡一笑,眼中情意如广阔深海因翾飞这一句话掀起阵阵波澜,他从身后环抱住翾飞,轻声道:“翾儿,我何来完美无缺,我不过是庭中玉树,而你是云间飞鸟,我无一日不盼着能同你比翼双飞。”

翾飞一僵,并未从他的怀抱中挣脱而出,眼中盛满失落之意,“云间飞鸟?你这比喻真好,终其一生追逐边明月而不能近其身。”

周玉衡听出了翾飞话中的意思,松开了他的双臂,替她穿好了外衫,将翾飞转过身来,与自己对视着。

眼前这女子是个外刚内柔之人,“若你愿意,我这棵庭中玉树愿做你的栖身之所。”

翾飞凝视着她,却没再话……

十日后,周魏联军开始对梁发动进攻,连同闻涛十城亦不能幸免,燕周边境干戈再起。

幸有燕云力护,才使十城内的百姓免遭战火波及。

周魏联盟不容觑,梁荃再次御驾亲征。

兰茝与楚瞻得知周魏联媚消息之后五日,梁国一道密令送往西楚,召兰茝回梁。

形势危急,兰茝未与楚瞻话别过多话别,就带着银川连夜策马疾驰,踏上回程之路。

这一场百年来最大的南北之争正式正式打响,梁荃在南梁边城对上了周玉衡,而兰茝在原东齐边城对上了翾飞。

大陆东北方向,原东齐边城荆州与北魏边城洛川之间隔着眠狼山脉。此处之所以以眠狼为名,正是因为山脉内有大片狼群。

山脉北侧,翾飞率十万惊鸿军和五万驻边军在洛川城安营扎寨,山脉前是浩瀚黄沙。

山脉南侧是绵延的丛林,林中树木遮蔽日,兰茝所率五万鸿燕军及五万原驻边军在荆州安营。

荆州营地旌旗飞扬,兰茝端坐主帐中眉间微蹙,她已归来三日,这三日来她都未想出应对十万惊鸿军的策略。

她还在途中时,梁荃的黑鹰军已和周玉衡的大军对上,但她与翾飞二人却迟迟没有动作。

两城之间相隔眠狼山脉,无论是北边的黄沙还是南边的丛林,都让两处成了易守难攻之地,更别山脉中还有凶狠的狼群。

两军之中,若谁率先横跨了山脉,定会因为与狼群缠斗而元气大伤,到时即使逼近列军的营地也是强弩之末。

一时间形成了两军皆按兵不动的局面。

但更让兰茝忧心的却不是这险,而是两军之间的兵力悬殊。

翾飞的惊鸿军跟在她身边数年,由她亲手组建和操练,自然是上下一心。惊鸿军更是名扬六国的军队,军中悍将无数。

自梁齐之战获胜后,兰茝便交出了黑鹰军的兵权,那些与她配合默契的将士们,四大副将,嬴邢等人皆随梁荃一起征讨周玉衡所率领的兵马。

兰茝此刻所带领的兵马大都是原来的东齐军,那五万驻边军未必对她心悦诚服,而她的亲兵鸿燕军,有半数来自云栖军,其余半数是原来精兵营中的各营将士。

自收到周魏联媚消息后,梁荃便将汴京京郊外精兵营中三万精兵划入兰茝的鸿燕军,更增派了吴越,薛臼、晏婴、卫鞅等掌管精兵营的四位将领一同随兰茝出征。

这三万精兵划入鸿燕军导致这四位将领兵权分散,他们心中对兰茝有诸多不满。

这样一支军队对上翾飞的惊鸿军,让兰茝心中十分没底。

“无论怎么看,这都是一场必输之战。”要是我此次带领的兵马是北燕的铁血之军就好了。兰茝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叹出声,不过后面一句话她并未出口。

此时与兰茝同在主帐的还有银川,嵇子仪,福喜以及赵氏兄弟几人。

兰茝叫他们来主帐也是为了一同商议应对之策,军中战略事关重大,原云栖军中也有诸多擅谋者,但兰茝还未能完全信任。

“将军不是一直以来都希望能与翾飞一战吗,如今怎么不大开心的样子。”话的正是银川,他自到了军营中后,就改了称呼。

“能与翾飞一战固然值得期待,不过两军实力悬殊,我怎么开心的起来。”兰茝一想到这营地中的士兵大多是东齐的降军眉头就难以舒展开来。

嵇子仪听了兰茝的话,忧心的点头道:“镶外必安齐内,若军中不能做到上下一心,对上惊鸿军必输无疑。”

嵇子仪才刚完,赵羽就重重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道:“当初黑鹰军不也不服将军的统帅,最后不还是被将军收服,你这书生怎么可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成了副尉以后,打人更疼了。”嵇子仪痛得捂左脑勺,解释道:“现在的情况与收服黑鹰军怎么一样。如今军营中除了我们这几百位最先被编入鸿燕军的将士,还有三万原本归属不同将领的京郊精兵,一万多的云栖军,五万多原东齐的驻边军,像是多方势力混杂一处,虽然都服从将军的命令,却未必能像黑鹰军那般上下一心。”

赵羽随兰茝一同征战两年有余,听了嵇子仪的解释又怎能不懂其中的困难之处,一时间没了主意。

只怕这样的军队,在惊鸿军的眼中只是一支杂牌军而已。

“好在现在两军都按兵不动,惊鸿军对眠狼山脉中的群狼和南边丛林有诸多顾及,不会这么快前来攻打我们。”赵鸿见众人面色凝重,出言安慰。

兰茝的眸光掠过众人,见福喜自进了营帐后始终一言不发,便开口询问:“福喜,你有什么想法?”

福喜虽然沉默寡言,但这两年来立下诸多战功,不像一开始那般没有自信,每逢军中议事,都能提出自己的真知灼见,像今这样一言不发的情况倒是极少见。

福喜本陷在自己的思考中,被兰茝这么一叫吓得抬起头来,见兰茝并未因为他的走神而动怒,这才开口道:“福喜并非将帅之才,谈不上有什么想法。不过,军中虽由不同军队组成,不能是上下一心,却已都是将军的兵,只听命将军一人,倒是不用费心收服,只要让军中将士有共同信仰,便不会离心了。”

福喜的话让兰茝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对他道:“你的共同的信仰,指的就是本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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