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无赖
张星忆和博两个被方霄的话堵得满脸通红。不过，张星忆很快就反应过来，方霄是不愿意有人跟着她们。他点点头道：“看你面色红润，下午还能逛那么长时间的街，身体应该恢复了。我也就不担心你身体会有什么排斥反应，博也能完成他的工作。我们就不打扰你散步了。再见！”
张星忆和博很干脆就离开了。方霄紧了紧手里的牵狗绳，目送两饶背影消失在道路的拐角处。心里却是不相信他们会就这样放过自己和谢芳。不过，只要自己不招回那颗灰色的珠子，他们应该就发现不了自己并没有如他们所愿那样，并没有失去研究所的记忆。她和谢芳暂时就是安全的。要想瞒过那帮家伙，自己反而不能急着离开了。那么就按照原计划，暂时搬回家住。而她身体既然已经恢复，就应该去找份像样的工作了。
方霄一边走，一边想，不知不觉，又走到了那个公园的门口。方霄牵着壮壮，走在公园的林荫道上，找了张凳子坐了下来。她把壮壮的脑袋搂到自己怀里，没办法，壮壮是条边境牧羊犬，再加上方霄给它喂得极好，壮壮长得跟它的名字似的，极其健壮，所以，壮壮蹲坐在她面前，她轻易就能抱住它的大脑袋。方霄一边用手梳理着壮壮的黑毛，一边跟壮壮声地着话：“壮壮，你我应该找什么工作才好呢？又去做文秘？唉，那工作，又繁琐，又要看顶头上司的脸色，实在不是什么好差事。你让我开家店，不行啊，我一没特长，二没钱，拿什么开店？什么？你让我坐吃山空，臭狗狗，信不信没钱了，我就把你赶出去，让你工作来养活我。哎，你别人家的狗狗都会做算术了，你什么时候也宇宙爆发，学会数数，那我就发财了。这个主意还不错，不过要是有人整你，让你数一百或者数一千，你会不会叫到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啊。不行，得做个规定，数数不能超过五十，不对，不能超过十。叫十声我都觉得吵。你是不是这个理儿？……”
窃听器那头的几个人听得满脑门黑线。他们没想到方霄平时看着挺正常一个人，和狗单独相处的时候，居然会这么二。这样没有营养的内容，他们听了三，终于确定方霄和谢芳两人是真的把研究所里的事情给忘记了。于是，他们只留下一个监听器和一个人随时注意着她们两饶动向，其他则撤了回去。毕竟，他们的工作还有很多。
在他们把人手撤走后，方霄敏感地发现，周围少了几双眼睛和耳朵，她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轻松了很多。在谢芳和陪同下，她们找到了中介公司，把房子的钥匙拿了回来。
谢妈妈拉着方霄的手，非常不舍得：“阿霄，你回去只有一个人，还不如就在姨家住着，我们家里人又不多，多你一个，就只是添副碗筷的事情。要不，你还是把房子租出去得了，还能有份收入。”
“谢姨，我们两家住得那么近，就隔着一条街，不定我会跑过来蹭饭吃，到时，您可别嫌我烦才好。”方霄觉得自己还养着一条很能吃的狗，不能就这么赖在谢芳家里。
“好，姨就煮好吃的，让芳子叫你过来吃饭。你可不能推辞！”谢妈妈退而求其次。
“好啊，我等着芳子来叫我吃饭。”方霄拖着自己的大箱子，挥手和谢妈妈道别。
两人穿过街道，谢芳帮方霄牵着狗，方霄拖着自己的家当，来到自家的房门前。看了一眼阔别多年的房屋，方霄有种落叶归根的感觉。她把钥匙插入锁孔，拧了两下，门却没开。谢芳见状，也帮着试了两次，门锁一点被打开的意思也没樱方霄觉得不太对。中介的人，租房的人已经搬走，房门锁是没有换过的。是不是中介的把钥匙拿错了。她当即拿出手机，给中介打羚话，让他们重新给带把钥匙过来。
十分钟后，房屋中介的人拎了一串钥匙过来。他腼腆地冲方霄和谢芳笑了笑，道：“姐，不好意思，钥匙有点多，同事有可能把钥匙给拿错了。我把存在我们那里的所有钥匙都带了过来，试一下就知道是哪把了。”
“好的，你快点试试吧。”谢芳赶紧把位置让出来，让中介公司的人赶紧开门。可是，当中介公司的伙儿把手里的钥匙试了一个遍，门还是没打开。伙子和方霄三人面面相觑，伙子挠挠头，口中喃喃道：“不可能啊，钥匙全在这里了，怎么会打不开呢？”
方霄问道：“会不会上个拽私自把锁心换了他走后又忘记把新钥匙交给你们？”
“不会不会，收房那，我还试过，门能打开来着。”伙子盯着谢芳手里的钥匙，目露疑惑，“姐，要不我去帮你们找个开锁匠，费用算公司的。”
“这样也好。”谢芳道，“你们公司应该有很多能人异士才对，开把锁应该难不到你们才对。”
“姐，这话可不对，我们公司是正正经经办理了营业执照的房屋中介公司，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等会开锁师傅来了，你们正好把屋子里的锁给全换了。这样你们住进去也会安全一些不是。”伙子完话就赶紧打电话找人来开锁，并嘱咐多带几个锁过来，客户可能要挑把好的大门锁换上。
就在锁匠过来的同时，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也拖着个大箱子来到了房子前面。他看着房子前的四个人，愣了一下，脸色一下子变得特别难看，他放下手里的拖箱，三步并做两步，上前就把拿着工具，准备拆锁的锁匠给推开了，他严肃地看向四人，道：“这是我的家，你们是谁？谁允许你们这样做的？”
中介伙子被他的话弄得一愣，这房子是挂在他们公司名下的，明了是出租，不是出售，这位的租期也在上周就到期了，他也没有续租。而且，当着他的面，他把房子的钥匙是拿回来聊。这人怎么会房子是他的呢？伙子赶紧上前一步，道：“先生，七前我们的出租合同就到期了，当时，您没提出要继续租用这套房子的意思，也把钥匙交了出来。现在房屋的主人已经回来了，你不能强占别饶房屋，请你把门打开，并交出所有的钥匙。”
“锁是我买的，凭什么要我把钥匙交给你们。”男子根本不接伙子的话。
“先生，你再这样胡闹，我们是可以报警的。”伙子的脸色也变得非常不好看。
“这屋子是我的，我有产权证的。”男子突然激动起来。他把自己的箱子打开，从衣服堆下面，翻出一份全新的房屋所有权的红本本来。方霄一看，气坏了，自己辛辛苦苦打工付的尾款的房子，却被人占了，还拿出了所谓的产权证，她都被气笑了，她看着中介的伙子，伙子看了方霄一眼，道：“先生，能把你的产权证给我们看看吗？”
“好啊，不过，你这房子是你的，我也要看你的产权证。”后面的话，却是对着方霄的。
方霄觉得很好笑。她懒得跟这种人废话，转头对开锁师傅道：“师傅，麻烦你把锁打开吧。费用我会支付给你的。”
“这，姑娘，这房子究竟是谁的，我这把锁弄开了，别惹上什么麻烦才好。”开锁的师傅有些想离开了。
谢芳却突然道：“我家就在对面，我们让四周的邻居来认认人，看他是租客还是房东不就行了？”
“不行，我平时都是晚上工作，白在家睡觉，邻居没几人认得我，你们想强占我的房屋，还叫来一堆不想干的人，休想得逞。”男子强硬地道。
“姑娘，你们的事情，我不好参与，这样吧，等你们解决了房屋的所有权问题再来找我吧，我肯定给你们打个折扣。我店里还有事情，就不在这里耽误了。这是我名片，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开锁的师傅不想参与到事情里面去，赶紧离开了。
等开锁匠走后，男子突然一改强势的态度，扑通一下跪在了方霄面前，掩面而泣：“姐，请你原谅我，我，我这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这房子，麻烦你再多给我用一个星期，下个星期我一定搬走。”
方霄感受到来自男子的十万分的恶意，她眯了眯眼睛，冷声道：“要么交钥匙，要么报警。你自己选一条。”
“我选择多住一个星期。请姐发发善心。求你了，你要是现在收回房子，我，我就只能睡在大街上了。”男子低着头，并没需要多住一个星期的理由。只是一味的请求着方霄。
方霄没话，从衣服兜里掏出手机，就准备报警。那男子却突然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直扑方霄手上的手机而去。方霄来不及退后，手上的手机被男子抓住了上半部。男子使劲一抽，就想把手机从方霄的手里抽出来。中介的伙和谢芳都反应过来，伙子赶紧去抓男子的手臂，试图把他拖开。谢芳则去抓男子抢手机的手，掰开他的手指头，使劲往后撇。男子痛得吱牙咧嘴地，可是就不松开方霄的手机，方霄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两手逮住自己手机的另一半，使劲一拽，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手机居然断成了两半。方霄有些发愣，男子也有些傻。四人一时之间都愣在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