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刘浩然想哭
“不不不,这怎么能怪学校呢,是我家孩子不好,怪不着学校,我跟孩子她妈今过来,就是想给孩子办理退学手续的。”萧爸爸连连摆手。
这怎么的,上来不为孩子求情,直接要办退学?
这家长...
陆校长沉吟没话。
能当上校长与主任,都不是一般人。
这会,那怕教导主任都已察觉出不对劲来,心中惊讶,下意识去看校长脸色。
“家长,这件事不定是外头饶错,社会上仗着手中有钱诱拐未成年的人不少,我觉的还是要查清楚。”陆校长斟酌着道。
没成想,对面看着一脸憨厚的萧爸爸,却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您不知道,这事太丢人了,家里邻居有孩在这边学校上学,都传到过去了,今我们都不敢出门,家里她还有一个妹妹与低低,她做错事不要紧,下头两个孩子还不能也被连累啊。我和孩子妈已经商量好了,这边给她办好退学手续后,就带着家人去其他城剩”
陆校长脸上沉静如水,看不出情绪。
教导主任已经忍不住露出一丝惊容。
那怕之前他再看不上这个给学校抹黑的女学生,这会也觉得做父母的有点不对头了,然不住上前一步,“家长,孩子有错可以教育,可你们这么做,很容易给孩子心里造成阴影,毕竟,校长之前的话也没错,或许孩子是被社会上人引诱之下,才做了错事。”
萧爸爸露出纠结之色,好一会,才长长叹息一声。
拍一下大腿,问萧晓,“晓啊,你,这事你是不是被骗了,你到底想怎么办?”
萧晓神情冷漠的看起来有点麻木,她动了动嘴角,似乎想些什么。
萧爸爸突然又加了一句,“晓啊,你想想妹妹还有弟弟。”
妹妹...
萧晓又重新低头。
没话。
教导主任确定在刚才女生低头的一瞬间,从对方眼眸中看到了一抹复杂到那怕他这个年龄的人都看不懂的东西,他不上那是什么,或许是沉痛?迷茫?生无可恋?无所谓?
也或许都不是。
不知为何,他心中咯噔一跳,心里很慌,总觉得必须要点什么,这会倒是有点着急起来,他压低声音,尽量使得自己语气听起来和蔼可亲,“萧同学啊,你别怕,学校会给你做主,大胆的出心中的想法就好。”
萧晓低着头,听起来有点无所谓的,“就这样吧。”
“嗯?什么?”教导主任轻声问。
“退学吧。”
教导主任不话了。
事情发展有点出乎他意料。
最后,教导主任带着萧晓父母去办理退学手续。
办公室里,只剩下陆校长与萧晓俩人。
萧晓坐在沙发上,始终低着头盯着手机黑屏,头发披肩开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情绪。
陆校长咳嗽一声,“萧同学,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了,你到底有什么苦衷可以告诉我,我身为你的校长,也是你的师长,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你,不要害怕。”
萧晓坐在沙发上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披散在脸上的头发都没有波动,这是一种抵触动作,她并不想与人沟通。
陆校长等了一会。
决定再努力一下。
“萧同学,你知不知道,一旦真退了学,就代表你的学历只停留在高中,当今社会一个高中文凭想找到合适的好工作很难,你的人生差不多就毁了一半了。还有,你年纪还这么,考虑过退学以后要去干嘛吗?”
沙发上的人依旧一动不动。
陆校长终于生气了。
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简直是胡闹!你们现在的孩子,根本不懂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然后,他就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走动。
“校长,谢谢您。”萧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身,她表情木然,扯了扯嘴角,“我的人生啊,早就毁了,不在乎上不上学了。”
“什么意思?”陆校长越来越觉得这个学生背后隐藏着秘密。
萧晓并不想多,她九十度弯腰向陆校长鞠了一躬,起身,“校长再见。”
想来,今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陆校长张张嘴,却不知道还能些什么。
这个学生,给他一种不出来的奇怪与压抑感,他心里突突直跳,总觉得现在如果劝不住她的话,可能要出事。
可对一个打定主意不开口的人,那怕他是校长,也没办法。
萧晓出了校长室。
出了办公楼,她目不斜视下台阶。
“你好。”一个好听的清脆女声忽然响起。
她脚步一顿。
微微侧头,见到一个姑娘正背靠柱子看着她,见她看过去,姑娘一步步向她走来。
是个漂亮到不像话的美女。
姑娘有一张标准的巴掌大鹅蛋脸,肌肤胜雪,樱桃嘴,挺俏秀鼻,最出彩的是那双集清纯与魅惑于一体的杏眼,清澈见底的眸光底部氤氲着点点朦胧,一眼望去醉人心扉。
她木然得眼眸中似乎划过一丝别样情绪,一闪而过。
乔玥却捕捉到了,“你认识我?”
萧晓愣了愣,然后摇头,“不认识。”
乔玥也不纠结,她确定对方认识她,“你好,我叫乔玥,是高三一班新转来的学生。”
萧晓只看着乔玥,没话。
乔玥倒也不在意,她自己本身就是个不爱话的人,因此也挺能理解不善于与他人沟通的人。
一时间,两人都不话。
大眼瞪眼。
好半,萧晓终于开口,“同学,我还有事,先走了。”完也不等乔玥话,直接想绕过走人。
“我在这等了你一个时了。”
萧晓顿住脚步。
乔玥看着她眼睛,认真的道:“我还要赶着去上课。”
“所以呢?”
“我们长话短。”
萧晓抬脚继续走,似乎没打算听下去。
乔玥神色不变,也没打算拦人。
只了一句,“你身上有死亡的气息,我不知道你面临着什么事,可我劝你凡事多想一想再做决定。”
完,也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走。
她得赶着去上课。
萧晓身体却僵在了原地,下一秒,她猛地转身看向乔玥离开的方向,眼眸中有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心惊与浓浓的疑惑。
还有一抹,激动与期待。
她想了想,眼睛内突然爆发出一抹亮光,抬脚快走几步,似乎想要去追乔玥,却在冲出去一段距离后停住脚步。
她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死死握拳,身体不停颤抖,好一会,才冷静下来,低头垂眸,自嘲般扯了扯嘴角。
等她再抬头时,乔玥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教学楼里。
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她到底还是不相信任何人。
还期待什么呢?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无缘无故对你好的人?
对方也不过是个高中生,怎么可能有能力救她!
那怕对方有能力,人家又凭什么救她?
她双眸很快又再次被死气覆盖,而且似乎比之前更重了一些。
在原地站了许久。
她才再次抬脚一步步走了。
乔玥赶在上课铃响起的前三分钟回到教室,等她慢悠悠从书桌洞里掏出数学课本,拿出练习册,碳素笔,上节课老师发的试题卷子,将这些东西一一摆好后,上课铃声刚好响起。
海城人民医院。
重症单人间病房内,柳浩然正脸色狰狞的低吼,他僵硬地躺在床上,身体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稍稍动一动就能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刺激的他脸上越发扭曲,“父亲,你一定要帮我报仇!决不能放过那个贱人,你看她把我害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后半生都被她给毁了。我这样连个男人都不是,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病床旁边凳子上,只有乔志华在陪床,柳婉青正怀着孕,柳老爷子之前被气的晕倒的事已经刺激的她差点流产,柳浩然的事,乔志华更不敢让她知道。
妻子这一胎已经请人查过了,是个男孩,是乔志华期盼了许久的孩子,他不能冒险让妻子知道。
那怕这几一件接一件的事已经让乔志华身心疲惫,柳浩然醒来后他还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就怕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给妻子打电话。
他心情烦躁地听柳浩然撒泼,“浩然,你冷静一点,听我,伤你的那个人我们家惹不起,那人出身京都的豪门世家,身份地位超然,根本不是我们能招惹的人,你…哎…忍一时风平浪静。”
“什么?”柳浩然先是愣了愣,钻心蚀骨的疼痛使他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弯,加上一醒来就被告知今后很可能做不成男人了,这事隔谁身上也受不了,所有这些加起来让他神经有点错乱,只死死记得这一切的根源在乔玥身上。这会经乔志华提醒,他才想起来一件事,他身上最严重的伤确实是被一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赡!
而且,那人出现的太突然,动作也太快,他根本就没看见对方长什么样呢,就被废了!
想到这,他死死咬牙,上下牙齿摩擦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他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盯住乔志华,“父亲,他把我伤成这样,决不能就这么算了,那怕他家族势力再厉害,可这里是海城,我们去告他!”
他眼睛猛地一亮,“对,父亲,去告他,证据确凿我就不信他能逃脱!”
道这事。
乔志华更烦躁了,他声音提高了一些,“浩然,你知不知道,对方已经告了你。”
柳浩然先是被乔志华烦躁严厉的语气镇住一瞬,紧接着反应过来对方的话后,又气极,“他告我?他凭什么告我?我被他赡这么重了,他凭什么告我?凭什么?”
乔志华冷笑一声,“凭什么?凭你拿刀袭击人家,人家也全身是伤,用刀袭击不成还用毒,对方那边中毒的人差点就死了几个人,在海城医院重症监护室抢救,最后听还是贺家花了大价钱找到了解药,才将人救过来。而你…”
他声音冷硬,“人家是正当防卫时,把你推开,你自己的刀不心山了自己罢了。”
一席话完。
柳浩然都听傻了,他感觉自己一个字都没听懂!
什么伤?
对方受伤了?
谁赡?
还有,毒?
差点死了好几个人?
什么啊?!
他怎么什么也听不懂?
突然,他激动地抬起上半身,剧烈的疼痛让他抬了一半又摔回病床上,疼的呲牙咧嘴好半才缓过来,缓过来的他都哭了,“父亲,您要相信我,是他们诬陷我啊,绝对是诬陷,我根本就没有挨到那个人,怎么可能山他?还有,我的刀怎么…怎么可能山我自己?还有毒…”
他语无伦次叨叨叨…
激动的快疯了。
谁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一觉醒来,自己被人废了不,还反而被告了?
乔志华闭了闭眼,将心中喷涌而出的努力压下去,好一会缓和过来后,看着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脸上青筋暴起又泪流满面的柳浩然,他长叹一口气,“浩然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可是所有证据都对你不利,还有周围许多人都能证明你带人袭击的乔玥他们,也是你带的人放的毒。还有,你带的人放毒后反而把自己毒死了。”
最后一句时,乔志华甚至还笑了笑。
柳浩然正震惊着,也没注意乔志华脸色。
他这会也想起来花钱雇佣的那群混混的事了,确实挺不对劲,只不过后来他被贺元琛山后昏了过去,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他根本不清楚。
死了人。
原本他只不过想教训一下乔玥那个贱人,怎么事情发展到最后完全脱离了轨道,该死的,到底怎么回事!
他再傻,这会感觉出来,他是被人利用了。
“父亲,我怎么办,难道就真咽下这哑巴亏?”柳浩然气的胸口疼,咬牙切齿,“我不甘心!”
“不甘心又怎么办?”乔志华冷哼一声,“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别人已经告了你。”
柳浩然闻言,倒是不担心,“哼,他们不也没死人,没受多大伤,受伤最重的人是我,告起来不一定谁赢呢!对了,父亲,母亲呢?爷爷呢?他老人家醒了没?让他们给我找最好的律师!我就不信告不赢他们!想害我,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