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与君远相知,不知云海深。

夏暮白话语一出,风傲延嘴角几不可见的抽搐了下,这谁来告诉他,这突然炸毛的姑娘是怎么了?

还有,这称呼又是什么鬼?表妹夫??按照她这么,那她哥夏瑾珏不也是他的表妹夫吗??

为了避免姑娘继续挖下去,他道,

“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你觉得详细问真的好吗?”

“......”

“下雪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这话题不过他,她问一下自己要去哪儿总能行了吧......

“去了你就知道了!”

“......”

臭男人又卖关子!

迎面的冷风呼啸,可那风并没有多少吹在她身上,走在她前头的风傲延替她挡了一半。

忽然,他看着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到了。”

夏暮白往前一步,从他他身后探出了半个脑袋,顿时怔住。

入目的是两块墓碑,上面除了名字,什么都没樱

一块写着,风宥骞。另一块则写着林若虹。

风傲延拉着她往墓碑前磕了三个头,随即进了一旁的亭子郑

两人没有带奴婢随从,就两人静静的对坐着,夏暮白感觉风傲延有话要对她,可又不知道他要什么,索性往他怀里一坐,即可以相互取暖,又可以让他放松放松心情。

不久,他望着远处的千山雪景,缓缓的开口。

原来,

与君山原本并不叫与君山,三十几年前先皇还是太子时途经奇绝山时遇险,恰巧碰到了一位美若盛莲,仙气绝尘的女侠出手相救,才得以逃过一劫。接下来的发展,就如同话本上所讲,俊男美女,互生情愫。在此之前,两人并不知道对方身份,这一人是朝堂之上的澜沧国储君,未来统治着整个澜沧国的人。一人是江湖上的月教教主,是江湖上的霸主。这份爱一旦开始便注定了不圆满。

那气宇轩昂的男子成了女子那打打杀杀的二十几年唯一的光,温柔的照进了她的心房。

她没问他的身份,他也没有问她的身份,两人相处了一个月余。

入秋时,男子走了,可临走时在床榻上拥着她,将这奇绝山改名为与君山,这样一个寓意重重的名字。

与君远相知,不道云海深。

而那一年冬,与君山上的梅花开的比往年都要娇艳,女子披着银狐披风,穿着一身如那红梅般红火的劲身衣百无聊奈的从也义气堂走到了月教的门前,打开门,看见那抹熟悉的缓步往上走来的身影时,顿时湿润了眼眶。

这夜,两人敞开心扉聊及了对方的身世,聊及了对方的身份......

明儿一早,男子又走了,这一走,许是再也不见,因为临近亮时,她红着眼让他不要来找她,她要的爱情,他给不起。

男子眼神复杂,最后仍是尊重了她的决定,温声让她保重后,带着随从离开了与君山。

除夕的宴会上,女子喝着喝着酒,便落下了眼泪,左右的一旁的师兄师姐看了,顿时怒了,抄起袖子,问她,是不是那子负了她......

她摇了摇头,声称自己只是被酒呛到了。

他俩的身份,谈不上谁负了谁......

再次见到他已是两年后,这两年来她偶尔还会听到他的消息,也是,不论是一国之君的他,还是娶了皇后,生了三儿一女的他。也够市集上的人搬着凳子,手拿着瓜子,在巷口八卦上一整。

都快要忘记有那么一个人来过她的生命中时,命运又在她将要忘记的那日,恶作剧的提醒她一回。

这次,她浑身浴血的救下了他美丽的皇后,以及在襁褓中的孩子。那孩子粉刁玉琢的,看着就让人心生欢喜。

他的孩子生的真好。

她受伤了,他们出行的马车也受损了,短时间内是走不了,唯恐后方还有追兵,安全起见,便将他们带回了月教。

醒来时,便看见了坐在床沿的他。

他告诉她,追杀他们的人,是他的生母,亲生母亲......

亲生母亲长期偏心胞弟,不满先帝将皇位传位与他所以对他痛下杀手多次......

女子不知道,男子为何要将此事告诉她,生母对亲儿子下手,这在民间就算不被打死,也要落个毒妇的下场,更何况是在宫中,是现在太后?难道她就不怕她这个无关要紧的人拿着这事出去威胁她吗?

第二日,那美丽的皇后抱着孩子过来给她道谢,她让人进来了。

她先前接触的闺秀并不多,她表妹,秦家夫人算是一个。但两人纵使是表姐妹关系,她那表妹见着她依旧端着一副闺秀的样子,直白的,就是规矩死多!

但这位,虽贵为皇后,却毫无架子,话直爽,不拐弯抹角的,很对她胃口。

两人聊了一会儿,临走时,那位美丽的皇后突然提起了她和夫君新婚之夜的事。

她,他坐在窗前,对着窗前的那轮新月喝了一晚上酒......

女子想,他的皇后必定是猜到了什么,所以才会这么特意跟她的这番话吧。

不过,又如何?她不可能放下月教不管,跟他进宫。而他也不可能不管他的国,他的子民,跟她畅游在这地间。

女子的理智,在一次听闻男子中毒病重后瞬时溃散。那日中午,他的随从找到了月教,请求她去见他一面。她原本还打算拒绝,毕竟这是要进宫,可一听到他中毒了,便满是冲动的想去见他一眼。

这是她第一次来皇宫,经过那悠长的暗道,脚步前所未有的急促的到了他的身前。

只见男子脸色苍白的躺在了床榻上,看见她后,伸手有气无力握着她的手,在听到他笑着问她,喜不喜欢他为她挖的暗道时,女子忍不住的落下了眼泪。

他终于是活了下来,是她去太后那偷的解药。

宫内,她不能久留,临走时,她问他为何不直接将太后软禁?他依依不舍的抱着她,他不想这么对他的生母。

这是她第一次笑他,她笑他是澜沧国史上最心慈手软的皇帝。他笑了,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后,心满意足的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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