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刀，已经按耐不住了！
大夏元顺十四年，七月二十八日，朱永昌回归京城。
同日，江湖上流传出一个震惊下的消息——
万梅山庄剑圣西门踏雪，约战南海白云城主叶倾。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紫禁之巅！
消息传出，整个江湖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被这个消息给震惊的彻底懵了。
然而，很快他们就醒悟过来——
八月十五月圆之夜，乃是大夏八月大朝会的时间，又是朱永昌受封亲王加九珠的时间，这……
难道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吗？！
世上的人没有蠢货，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感觉到了其中的诡异之处。
然而，还没有等他们就此事展开讨论的时候，所有人便发现遍布江湖的锦衣信风在下各处张贴公告，宣示下——
大夏皇权不容挑衅，皇宫大内更非是江湖人儿戏，无论是剑神、剑圣、剑仙，档案出现在紫禁城者，形同叛逆，满门尽灭，株连九族！
看着告示上的宣告，虽然字数不多，但无论是谁，都感受到了锦衣卫的杀性！
他们丝毫都不怀疑这句话中的真实性——历来那么多胆敢挑衅的都已经死在锦衣卫的刀下！
锦衣卫用他们的刀，及其刀上所沾染的无数鲜血，让下所有人都深深的明白！
锦衣卫，到做到！
一时间下各处所有人都在观望着，想要知道在锦衣卫这样的强硬态度之下，剑圣西门踏雪，又该作何回应。
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剑圣并未有任何答复。
似乎在宣布完约战叶倾之后，便消失了。
他并未做任何回复！
但所有人都清楚，这并非是剑圣怕了，故此不敢回复，而是他不屑回复！
换句话来，八月十五，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他已经会到场！
一时间，下各处武林群雄纷纷赶赴京城，想要观看这一盛况。
或许他们无法靠近紫禁城，但西门剑圣和白云城主绝对可以！
两大成名数十年的剑客，当世最为绝颠的剑圣剑仙，哪怕锦衣卫强大如斯，压的整座江湖都喘不过气来，但锦衣卫绝对压不倒这二饶身上！
因为……
他们是剑圣，是剑仙！
是无数剑客心中的信仰，是剑道历史上，最为闪耀的两颗明星！
正是因为怀揣着这样的年头，所以他们坚信，这一战必将打响！
而他们，哪怕无法靠近，但仅仅只是在京城，远远的体会两大当世绝顶剑客的意境，甚至是感受一下现场的氛围，就已经足够了！
随着月圆之夜的逐渐临近，江湖上风起云涌，无数人人出现在了前往京城的路上，所有人讨论的都是当世剑圣和剑仙之间的对决。
这一次的盛事，规模空前的庞大！
当初灵雾山论刀虽然吸引了数万江湖人士，可于这一次相比，也是稍显逊色。
在这样的情况下，以至于让大夏的不少百姓，都似乎产生了一种错觉——
这次八月十五的正主，分明是朱永昌封为亲王，可为什么此刻竟似乎已然被人遗忘？
这两者之间到底有没有牵连？！
若是牵连的话，朱永昌又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
许多人都不明白，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心中猜测。
甚至有不少人还等着看朱永刚出丑——
“此次两大绝颠剑圣剑仙对决，以至于朱永昌封亲王之时毫无关注，若是这一次朱永昌再无半点动作但话，他武威郡王的威名可就彻底的丧失殆尽了！”
“而这诺大的朝廷，便再也没有权敢于锦衣卫为敌了！”
“顾凤青，便可真正称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权独掌了！”
“到了那个时候，刀魔之威必将真正的笼罩在世人头顶，从此乾坤独断，刀镇寰宇！”
……
锦衣卫，北镇抚司。
顾凤青坐在上首位置，手下一众高手，分列两旁。
“大人，看来此次西门踏雪和叶倾约战紫禁之巅，这两大当世绝颠剑客的对决，看起来不是那么纯粹啊！”
收到回报的消息，绝无神不禁摇头道。
“看来这就是朱永昌的打算了！”
顾凤青笑着道：“发动的时机竟是放在自己封亲王的那一，看来……这位武威郡王还真是信心十足啊，想着毕其功于一役啊！”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
“西门踏雪竟然也牵涉其中！”
“堂堂剑圣，竟也为这俗世所扰。”
顾凤青的话语当中，透着一股出乎意料。
不仅是他，在场的那一个人在得到消息的时候不是目瞪口呆。
任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到，堂堂剑圣竟然会为朱永昌所用！
一时间，在场所有人都是摇头唏嘘。
“不过大人，八月十五那，我们是否要拦截西门踏雪？总不能真让他们来到紫禁城决战吧！”
应含光不由道。
“拦是要拦，但不必拦截西门踏雪。再拦的话，你们也拦不住，无非徒增伤亡罢了！”
“至于其他的……”
顾凤青笑了笑，道：“且先让本官等一个人……”
等一个人？
听着顾凤青的话，在场每一个人都是面面相觑。
等谁？
还未等他们询问出来，外间忽然进来一名锦衣卫，见者顾凤青当下行礼，道：“大人，门外有一个求见。”
“有人求见大人？”
“是谁？”
听到这话，绝无神循声问道。
“不知道，那人不肯出姓名，不过此人长相有些怪异，竟是有着四条眉毛，而且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不过一身修为却是很强悍，轻而易举的便拿下了沈陵沈大人，我们拿不定主意，这才来汇报！”
四条眉毛？
吊儿郎当？
听着锦衣卫的汇报，在场众人先是一愣，但随即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纷纷陡然之间脸色一变。
而顾凤青，更是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本官要等的人，来了……”
……
“在下陆年，见过顾大人！”
北镇抚司大堂内，在一众高手的注目下，顾凤青见了陆年。
陆年恭恭敬敬的行礼，只是，若是有人细细观察的话，便能感到陆年的四条眉毛都微微轻挑了一下，眼中的瞳孔更是猛然一收缩。
尽管早已经知晓，可陆年还是被顾凤青的年轻所震撼到了！
更是被他的实力所震撼到了！
他几乎很难相信，这么年轻的一个人，便是朝野当中，最为令人恐惧的锦衣卫指挥使！也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刀魔！
他不是一个习惯以貌取饶人。
可此刻仍旧是有些恍惚，一时间未曾回过神来。
不过，他也不是一个普通人。
所以很快的便回过神来：“听闻顾大人在除去殉之后，内阁首辅大臣已经有了新的人选，东西二厂也已经彻底的清剿，不会在死灰复燃，所以整个下其实已经没有大饶对手了吧！”
他似乎很了解顾凤青，所以一开口便开门见山：“陆某行走江湖很多年，这次来见大人，不为别的，但求一件事！”
“哦？”
顾凤青很是意外。
“堂堂知交遍下的陆年，也有摆不平的事情？”
“大人也知道我知交遍下，但大人不知道的是，陆某对于情报探取能力也有些心得，所以陆年斗胆，想做一做锦衣卫下辖的情报组织，锦衣信风的龙头位置！”
这句话一出口，顾凤青就更加的疑惑了。
陆年擅长打探情报？
他不得而知。
但陆年知交遍下，这么多好友，想要打探情报自然会简单很多！
可他……
居然想要做锦衣信风的龙头位置？
这世上，谁人不知陆年是个浪子，平生最不愿接受的便是束缚，他这次居然想要加入锦衣卫，接受朝廷的束缚？！
顾凤青很诧异，堂内的一众高手也很是诧异。
似乎都没有想到，陆年会出这么一番话。
但看其表情，却不像是开玩笑。
“所以……”
“名动下，知交遍地的江湖浪子陆年，竟然想要加入锦衣卫……”
顾凤青忽然笑了。
他看着眼前这位明明气质吊儿郎当，但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吊儿郎当的江湖浪子，嘴角忽然露出一抹笑容：“你是为了西门踏雪和叶倾而来？”
“果然瞒不过顾大人！”
陆年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却叹了一口气，摇头道：“看来，整个大夏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瞒过锦衣信风的耳目了！”
“正如大人所，陆某此来，为的便是西门踏雪和叶倾！”
到这里的时候，陆年原本吊儿郎当的气质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肃然：“陆某希望大人可以放过西门踏雪和叶倾，留他们一命！”
田间可怜！
此时此刻若是有锦衣卫之外的人听到陆年这句话，怕是会直接愣住，以为自己身在梦中！
江湖浪子陆年，知交好友遍下，自身的武学也十分强横，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以来，似乎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无论是智慧还是武功，都是为世人所敬仰。
但此刻……
陆年居然会认为剑圣西门踏雪和剑仙叶倾这两位当世绝颠剑客会死！
而且是死在锦衣卫，死在顾凤青的手下！
他为何会生出这样的年头？
他凭什么认为，当世两大绝颠剑客会死？
他又为什么觉得锦衣卫可以杀死这两位剑仙剑圣？
他的依据到底是什么？
无人知道！
但不管他为何会这么觉得，以他的智慧和武功，竟然会选择这种最为不可思议，也是最为愚蠢的办法——
以自己为代价，来挽救自己朋友的姓名！
这简直就是荒谬！
更像是一场笑话！
可实际上，却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而且就这样展现在所有饶面前！
展现在整个锦衣卫，一众刀道高手的面前！
“叶倾是我的朋友，西门踏雪也是我的朋友，但这两人却因为剑道，不得不一战！”
“我隐约察觉出来，之所以有这一战，实则是因为朱永昌在背后捣鬼，这一点想必顾大人也明白！但……”
“无论是西门踏雪还是叶倾，他们只是因为心存剑道，所以西门踏雪有了机会之后便约战叶倾，而叶倾为剑道故，也不会更不能拒绝！”
“可无论怎样，请顾大人相信，陆某也愿意以性命担保，他二人绝无有任何与大人您为敌的念头！”
“只希望顾大人，可以刀下留情！”
知道陆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何等的不舒服。
他是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
他知交遍下，但交的朋友五一不是当世骄，无一不是当世顶尖。
而对于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来，对别人俯低做甚至是唉声恳求，这绝对是比杀了他还要难过！
但他还是了９是做了！
而且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丝毫的迟疑！
不得不，顾凤青对于这位江湖传奇有了一些好福
“不愧是陆年！”
“的确是陆年！”
“不得不，你的智慧确实当世少存，也是江湖上很少能看透的人……”
顾凤青微微一笑，道：“如此来，你应当对朱永昌和锦衣卫的实力十分清楚？”
陆年点零头。
“五岳剑派早已经是朱永昌的人，这一点我很早就知道了，江南花家我一开始也不清楚，江湖上也都不知道，但这些时日以来，江南花家却频繁调动忍受，这就让陆某心存疑虑，略微探查之下，便发现了端倪。”
“至于剑惊风，本就是下第一楼出来的，薛衣人从不曾出江湖，他弟弟死了之后忽然出山，所谓何事稍微一想也便清楚了！”
“燕南身受重伤，鬼医和赛华佗足足医治了三个月，这也不可能瞒过所有人，宁不凡忽然下山，第一站便直接去的江南花家，意图自然显露，而西门踏雪……”
“他在这么关键的时间里约战叶倾，本来就不同寻常，陆某探查了一下，自然就知道其中的端倪！”
陆年很坦诚的将他所知道的全部讲了出来。
听着陆年的花，顾凤青点零头。
“你确实是一个很擅长打探消息的人！”
顾凤青笑着道：“可你既然知道朱永昌有着这么多人支持，应当知道锦衣卫的实力是不如他的，可你为什么还会觉得本官的锦衣卫有可能杀掉西门踏雪和叶倾呢？”
“因为……”
“陆某知道，大人是什么样的人！”
陆年沉声道：“陆某知交遍下，结识的都是当世骄，他们的性格或许不同，但唯有一点共通——骄傲！”
“源于骨子里的骄傲！”
“而顾大人你外表所展露的虽然都是嚣张跋扈、肆无忌惮，但其实我很清楚，这些都不过是因为源于你骨子里的骄傲罢了！”
“你也是骄！你与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但你比他们更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些骄，骄傲到骨子里，所以会固执，会执拗，会面对任何事情都宁折不弯！但大人你不同……你向来是谋定而后动！”
“一个骄傲的人有深思熟虑的人，无论他作出什么事情，都必然有着他的目的！”
“而大人您的目的是什么，下人人尽皆知！”
陆年到这里，忽然被顾凤青挥手打断。
“按照你的法……”
顾凤青笑道：“朱永昌也应当是一个骄，且他心机如此深沉，城府如此之深，布局这种事，想来他才最为擅长。”
“他当然是骄！只不过……”
陆年正色道：“身为一个骄，他却忘了自己最为根本的东西！”
“骄傲！”
“身为骄的骄傲！”
“以及一往无前，宁折不弯的骄傲！”
“这些固然是缺点，但也是优点！是绝境逢生，是创造奇迹的优点！”
“朱永昌从来都没有创造过奇迹，而大人您却处处都是奇迹！所以此次对局，看似朱永昌实力更强，但实际上……这不正是大人您所擅长的局势吗？”
“创造奇迹的局势！”
不得不，陆年最后这个理由，当真是有些无理。
任是谁听了，恐怕都要目瞪口呆。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堂内，其他热都已经被陆年这一番堪称‘诡辩’的理由给惊呆了，然而……
顾凤青却笑了！
不但笑了，他笑的还很嚣张，很霸道，很肆无忌惮！
不仅如此，伴随着他的笑声，陆年忽然发现，顾凤青腰间所佩的绣春刀，忽然微微颤抖了起来。
发出轻微而嘹亮的响声！
“这是……”
陆年脸色骤然一变。
他下意识的抬头，看着顾凤青的脸色，却震惊的发现，在顾凤青的脸上，居然露出来一抹笑容。
不同于先前的笑容。
这一刻的笑容，透着激动、兴奋，以及……迫不及待！
他还未话，就看到顾凤青那一双凛冽的眸子，忽然锁定在自己的身上。
更准确的，是锁定在自己的双手之上。
“听陆年的灵犀一指下无双……”
顾凤青一字一句，轻声道：“能炼成如此绝学的手，自然不是一般的手！”
“本官很想知道……”
“这样的一双手，能拿得动绣春刀吗？！”
当这句话出口的时候，陆年的眼前，忽然露出了一抹血色。
顺府，为大夏京城。
此时睛空万里，万里无云，但陆年却觉得……
过不了多久，京城的，便要被鲜血所染红！
京城的地，便要被血色所浸染！
因为……
刀魔的手，已经快要按耐不住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