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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陶文轩

云都是云州饶称呼,外人还是会把它称为“上云城”,靠南的原因,让云都与东北的雪州、东边的棠州、东南的雍州都关联紧密。

所以,云都的推介会在整个宇国的北方都首屈一指,它的凝聚力远远超过云州在九州的地位。

季牧惊叹云都的繁华。

但他没影鳞次栉比、车水马龙”这样笼统的感慨,他的眼中一切都变得很具体。不同的服饰便能看出九州各地的人,蓝色水纹衣一定是沧澜世界的人,金纹玉纹带多数是元世界的人,总会带着一顶皮帽子的八成就是雪州人。

陶州的精美瓷器、棠州的紫檀木具,店面前打着“鳖煮”“生鲷鱼片”的肯定是沧州澜州人来云都开的馆子。还有季牧从未见过的“偶人馆”,许多人偶在馆前吸客,有歌舞伎偶人、儿童偶人。

云都的街道是那样的宽,八马十马都可以轻松并肩。夜晚,才是云都写尽繁华的时候,华灯初上、锦绣绝伦,门前是瓜灯、水上是莲灯,娃娃提着虎头灯,还少不了遍处的云灯。

走在其中,你会看到五颜六色的光打在自己的衣服上,这让季牧有些不适,总是不自觉挥手驱扫,以为身上沾了什么东西。

鸿云馆在云都偏北接近郊外的地方,占地上百亩,这里并不对普通百姓开放,来到这里的都是手持大量订单的商人,或等人采购、或采购别人。

这次九州推介会放在鸿云馆内一个单独的大馆,管内设七十二厅,早在一个多月前,各厅的商家归属便已划分好。

距离推介会还有七,各厅夜以继日的忙碌着,多数都在做装潢,虽然新品成色最重要,但体验环境也不可或缺。届时会有来自九州的各大团队逐一观摩,这面子工程也就更加有用,没有个好的印象,很容易被比下去。

不曾想,陶文轩这个厅有点,长宽相当,只有六七丈的样子。

季牧心中不解,陶文轩的名头虽不及陶聚源响亮,但都是陶大朱的产业,怎的这推介会上大厅捞不到、位置也不好。

周德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跟了陶大朱已有快二十年的光景,货在他手上从不出差,是陶大朱颇为信任的人。

“周叔,我们这次带了多少墨?”

“总共一千锭。”

“厅里这么少,撑不起气势,不如都搬过来。”

周德笑:“推介会目的是订单,有些样品就可以了,要是真有什么万锭大单,后面从仓库直接调到买家那里就是了。”

季牧还不罢休,“带都带来了,不放在厅里岂不是浪费?”

“这个……”周德咂了砸嘴,“这里只能放一百锭样品,别的还有用处。”

“这么,还有大厅喽?”季牧内心一沉。

周德强笑一声,“你呢,管好你的这个厅就是了,有订单最好,没有订单陶公也不会怪你。”

季牧明白了,难怪堂堂陶文轩,自己处在这么个角落,原来这里根本就不是推介的主力场所。不过季牧也谈不上生气,半月篱松油对陶文轩意义重大,自然轮不到自己这个喽啰扛大梁。他不解的是,既然半月篱松油有强人做推介,给自己换点别的不成吗?

季牧坐在地上,一下子有些意兴阑珊了。他有自知之明,知道什么人办什么事,只是这心里不出的别扭。

都到了傍晚,季牧也不起来,手中拿着一块半月篱松油,不停的端详着。

周德上前劝他,“这推介会我基本上每次都来,买家的心思不是很好琢磨,大厅厅都是一样的货,从哪下单还不一定呢。”

季牧心知这是宽慰的话,取大不取、有正不往偏,这是最起码的买家心理了。

“周叔,陶公这个厅由我负责,这话可还算数?”

“混子!陶公的话岂能有悖,当然算!”

“那好。”季牧站了起来,“我还要四百锭墨,大厅厅一人一半。”

周德推介会经验丰富,算了一算,大厅有五百锭足够了,这东西是给人看的,又不会买走,便点头应了下来。

“明你差人去城里请一个园艺师,而且要石瓦雕砌这一块的。”

周德也不知道季牧要干什么,不过请个石瓦匠,哪怕是做园艺的也花不了多少钱,这事也应了。

第二,季牧又要求请灯具师,周德心你子能把墨玩出花来不成。

之前季牧不懂墨,但从接下推介会的任务,必不可少要做很多功课。不然有人问到一些硬知识,自己这个推介人答不出来岂不被人笑掉大牙,丢的可是陶文轩的面子,季牧不敢含糊。

墨锭成色好不好,要看光,青紫光最好、黑光次之、红黄光最劣。墨锭的光本来就暗,明媚之处方能察觉一二,在这内厅里看上去都是“黑狗瞅乌鸦”,两眼一抹黑。

所以灯具必不可少。

半月篱松油是月牙之状,灵巧而富有想象,不像普通的长条墨锭,垒起来跟土墙也似的毫无美福

所以这园艺师便派上用场了,季牧让这园艺师以镂空演绎、虚实相合,从厅门处用墨锭建起来一个“廊道”。这两面“墨墙”皆是月牙的各态拼接,轻灵有趣,走在其中墨香环绕,让人印象深刻。

季牧既打算干,单一个廊子显然不够。

灯具师,大有用武之地。

灯的造型是其一,摆放角度、灯光亮度都很有门道,季牧钱加的足,二人活干的上心。反复思量沟通之后,决定每隔一尺用墨锭延出一个台,上三下四错落排列,灯不落罩,那样会对光色产生影响,抢了半月篱松油的光。

事情搞定后,周德看得啧啧称奇,不得不术业有专攻,这一通搭配后,半月篱松油的青紫光便萦现出来。最巧的是,有青紫光,但绝不夸张,季牧只是这让半月篱松油的成色让人看得更加直观。

周德来回走了几遭,目有钦佩之色,难怪季牧需要这么多的墨锭,这么一来,气势真是超乎想象。

不过,当季牧又提要求的时候,周德这次便苦脸了,“书法名家?子,这个可就贵了!”

“周叔,你知道这屋子里最贵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啊?”

“是陶公的心血呀!没有什么比得上陶公对半月篱松油的倾注,我们得不到订单,就是对陶公的欠负。相比之下,花点钱算什么?”

周德咧咧嘴,“你这嘴是镀过金?”

“不,我只是更懂陶公的心。”

“去去去!”周德不耐烦得把季牧打住,“书法家这个事我得亲自去,但你得答应我,回来之后不能再要这要那!”

“周叔!绝对没有了!”

周德板着个脸,转身走出却浮出几分笑意。请一个书法名家的花费可是不菲,周德心这子精怪的很,要是一开始就提书法名家,季牧就算抱大腿赖着他也不会答应,但这三多里一顿捯腾,周德发现推介这么搞,似乎有点靠谱呢。

“周叔!要是能请来黄尊石,那是再好不过了!”季牧喊道。

“臭子F尊石岂是请便请!”

“你去了多讲讲推介会,价钱不定就好商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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