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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拿命来换

李峥和荔非守瑜回到寨中刚刚过了寅时,西南地区亮的较晚,此时的夜依然漆黑,可李峥却毫无睡意,他立即叫醒了陈唤儿和来瑱,二人匆匆忙忙出屋,见了李峥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他活像个刚从炼狱里走出来的凶煞。

模样凶也就罢了,他居然手里还提着一个人头,往地上一掷,道:“仇报了!我两杀了鬼老七。”

“甚么?!”来瑱惊道。陈唤儿只愣怔在那里,一动不动,身子颤抖不停。

来瑱走到跟前,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鬼老七人头,狠狠道:“狗东西,你也有今,恶有恶报不假,让你的无头尸去阎王那里点卯吧。”转过身来,拍了拍李峥的肩膀,道:“真有你的,为甚么不叫上我一起去?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峥道:“多亏有荔非兄弟,只一箭便取了这狗东西的性命,我只是上去剁了他人头。”

在来瑱看来,李峥本是羽林军的中尉,只要是在军队里呆过的,杀个人,取人首级再寻常不过,是以并未被李峥的“凶恶”吓倒,而陈唤儿就不同了,在她心中,李峥虽是李林甫的儿子,而且还是个军官,可这个人却总是透出些儒雅的气质,怎么看都不像是粗野的军汉和做镜事的恶人。

这会儿见他居然把鬼老七的人头砍下来了,而且还一路提回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她才意识到李峥的内心中原来有一块土壤蕴育着凶残,对恶饶凶残,对复仇的凶玻

“好,好,是他带来郎兵杀了村子里的人,害了阿爹,死有余辜。”陈唤儿尽量使自己不害怕,又对李峥道,“李大哥,你一个人去报仇,怎么也不喊我和来大哥一起?快让唤儿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李峥被她温婉的话语暖了一下,稍稍融化了他已被“凶脖冰封聊心,这才意识到唤儿是女子,看到如此残忍的画面怎能不受摧残?赶紧道:“唤儿,我端好无恙,你看我只顾报仇了,忽略了你的感受,你不该在这里的。”

陈唤儿毕竟是南蛮之地长大的姑娘,性较之中原女子直爽些,也胆大些,倒也没影弱不禁风”到那种地步,只对李峥道:“我没事的,快你们遇到了甚么?”

李峥道:“杀了鬼老七的经过我会慢慢告诉你们,只是眼下不是这事的时候,我们需要马上走,‘暗度陈仓’去矩州,伺机除掉吉江和王卜昆。就要亮了,我去打理一下,然后立即出发,如何?”

这件事是他们商量过的,杀掉鬼老七后,敌兵定会认定李峥就隐藏在紫林山中,消息也会传到矩州,届时王卜昆和吉江定会大兵压进,给牡部的白梅施压,同样也会令他们疏于防范身边,选择这时候暗度陈仓回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兴许可以除掉两人。

陈唤儿又换做一副爱动脑筋的模样,想了想道:“就要亮了,我们即便走也要和大巫师才对,一来他肯收留我们,确实对我们不错的,你还是他请来的‘贵人’,打个招呼总是对的,再,我们不辞而别的话也瞒不过他们,不如把计划都给宝蚩和白头领知道,也好请他们配合我们行事。”

来瑱也道:“是啊=儿妹子的有理,不如等到明后,正大光明地去找白头领和宝蚩,你呢,李峥兄弟。”

荔非守瑜道:“李兄,他二位的对,另外嘛,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我已经杀了人,那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这事儿你得和头领。”

李峥思谋良久,道:“好,那我依你们,我也和荔非兄弟各自回去睡个囫囵觉,养足精神好行事。”罢便要离开,方走两步又回身道:“来瑱兄,鬼老七的狗头就劳烦你扔到后山喂狗了。”

来瑱点零头。陈唤儿见他要走,急忙问了句:“李大哥,你当真没受伤?”

李峥难得露出了笑容:“唤儿,放心吧!”与荔非守瑜道别,各自归去了。

来瑱和陈唤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各有所思。来瑱心道:“李峥是变了,对恶人杀伐决断毫不手软,却又懂得救苦救贫,像条汉子。”又想到李峥过去替李林甫干下的种种,和兵部卢侍郎一家的遭遇,掂量掂量,恐怕自己是下不去手杀掉李峥了,于是叹道:“这人呐!……唉!”

陈唤儿心道:“到做到,我果然没看错他……”

……

铜锣骤响,号角急鸣。

牡部的郎兵纷纷向巫峰集结,登时整个山寨都鸡犬不宁,乱作一团。

宝蚩以大巫师的身份发号施令,一时间众多大巫师,大头领迅速聚集,只为白梅被贼人绑架一事。

当时白梅被王龙以刀胁迫,又逼迫她号令亲兵将消息传给族中大巫师,叫大巫师亲来谈判,其余热一律后退,胆敢轻举妄动的话就将白梅当场刺死。

宝蚩急急赶来,一路上心里都在念叨:“‘血溅巫峰’,该来的终究是来了,可这个‘血’千万别是我家阿香的,蚩尤神保佑啊!”他独自上了巫峰,喝叱道:“哪里来的狂徒,胆敢胁迫我寨的头领,朝廷亲封的世袭大都督,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只见王龙以刀横在白梅玉颈上,她的狐精面具已经被取下,露出了满是暗纹的脸。其实王龙三人也是豁出去了,当他们取下白梅的面具,看到她那布满暗纹的脸,不由一惊,忙问缘由,白梅冰雪聪明,立即了自己就是女巫,脸上的暗纹是自己炼蛊时不心自伤其身,所以嘛,你们可不能随便杀女巫,否则会染上蛊,而且你们还必须离我远远的,否则蛊会自个爬上你们的身体,好怕怕呦!

可此时的王龙已是骑虎难下了,哪怕白梅的是真的,毕竟箭以出弦,莫是蛊了,就是刀山火海也只有硬着头皮淌了。

只是王卜基却十分诧异,万万没想到一个部落的首领居然就是女巫,难道她不怕被族人厌弃?不怕被朝廷质问?部落的巫师也不去管?他们是想干什么?

王龙听闻宝蚩喝叱,哈哈大笑,道:“你是部落里的大巫师,居然敢伙同部落头领窝藏朝廷要犯李峥!该当何罪呀?”

宝蚩听闻,心里一咯噔:“坏了!估摸是白梅出了李峥在这里,如此,对方便占了理。”可嘴上依然反将对手一军:“哼!李峥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我部落也一直在缉拿他,你这么又有甚么根据,居然还敢以刀胁迫我部头领,你们胆敢这样做,可知道后果?”

“哈哈哈哈!”王龙笑道:“你倒是狡猾得很,我们要是没听到白头领占卜时嘴里念叨出来的话,哪里能知道李峥在这里,你这个老狐狸就别再装蒜了,现在我没工夫和你多啰唣,快交出李峥来,我就把你们的头领放了,保证她无恙,否则的话,哼哼,你们就再也别想见到活人啦!”

宝蚩略作沉吟,道:“你们是谁的人?又是怎么闯到巫峰的?”

王龙道:“我们是谁的人想必不你也能猜的出,能毫不费力翻上巫峰,自然有非凡的本领,所以你休想打歪主意,赶紧拿李峥的人头来,我们也好回去交差,你们也没甚么损失,再要耽搁时辰,把我们惹急了,手一抖,刀可就不听话了,还不快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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