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2 血洗

眸色凄厉,那一刻,他的脑子里只有杀戮。一如杀了慕容羽般,杀死慕容贺!弯弓射箭,弦被用力拉开,箭矢上的寒光一如他此刻的心境,冰冷刺骨。原以为可以凭着慕容贺登高一呼,名正言顺,想不到最后,反倒折在慕容贺手中。真是又恼又恨,只恨不能将慕容贺剔骨扒皮,碎尸万段。

下一刻,弦松。只听得“嘣”的一声巨响,长箭以风一般的速度,笔直射向慕容贺的脑门。

身后的家丁一声惊呼,慕容贺陡然扭头,震愕的看着锋利的箭矢闪烁杀人的微笑,笔直冲向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啪”的一声。一支红羽箭霎时出现,不偏不倚的射中萧逸之箭。直直的,将箭钉在地上。

慕容贺骤然循着利箭来时的方向望去,迎上萧逸杀气沸腾的容脸。

差一点,成了萧逸的箭下亡魂。

“萧逸?!”慕容贺恨意阑珊,大步流星走到萧逸方向,居高临下盯住萧逸黑沉的容脸,“成亲那日老夫便说过,来日若你敢伤小羽分毫,势必与你罢休!想不到,你竟杀了她!”

“那又怎样?”萧逸凄寒冷笑,“我从未将慕容羽放在心上,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但凡挡我者,死!慕容贺,你也不例外!”

长袖一挥,鬼面登时飞身。脚踩城墙,跃上墙头。

卫士一拥而上,势要阻拦。慕容贺转身,退数米远。他很清楚,对方既有这样好的身手,除非杀死此人,不然即便自己马上逃走,也会被追上杀死!

鬼面的身上乃是一等一的好,一般卫士如何能拦住!

三下五除二,卫士已然死伤殆尽。

慕容贺面色微震,步步退后。

唇角如鬼魅般的凌厉之色,鬼面纵身一跃稳稳伫立慕容贺跟前,无温的手陡然伸向他的脖颈。

蓦地,冷箭迎面袭来,以眨眼之势射穿鬼面的手掌。顷刻间鲜血喷涌,鬼面不禁退后几步,眸色犀利的环视四下。脚尖轻点,愤然跃下城墙,惶然立于萧逸身旁。

方才的一切,萧逸看的真切,低眉去看刺穿鬼面手掌的利箭,面色愈发难看,“红羽箭!”

到底是谁?

谁躲在暗处?

三番两次救慕容贺,却迟迟不愿现身。

若是那人心狠手辣,那么此刻对准的,应是他萧逸的脑袋。

然……

环视四周,始终未见射箭之人。

心,揪起。

又是红羽箭!

他清楚的记得,贯穿萧桐膝盖的便是红羽箭,与眼前射伤鬼面之箭一模一样。看样子,是同一个人所为。但对方处处与自己作对,到底为了什么?是路见不平,还是另有所图?思绪万千,始终未有答案。

萧逸凝眉,眸色愈发无温,冰冷至极。

“谁?到底何人?”萧逸怒吼。

然,无一人挺身相见,出来承担。

五指蜷握,他的愤怒已然登至巅峰。

好,既然天下与我作对,那么我便与天下为敌。

愤然甩袖,萧逸怒色,“吩咐下去,即刻攻入皇宫。无论敌人反抗与否,一律格杀。势必要,斩草除根!”

墙头,慕容贺脚下一软,幸好扶住城墙。

身后,白衣女子缓缓走出阁楼,面色哀怨至极。远远的望着萧逸离去的方向,心头微寒,到底没能阻止他继续错下去。到底。。。。。。他仍是原来的萧逸,无情、冷漠、杀戮,从未因任何人改变。

亦,无可更改。

萧逸,我该怎样,才能救你?

杀了你,免去你荼毒天下?

或是助你,让你拥坐江山?

可是这样一个你,如若坐定江山,又将有多少人会死在你的手里?

慕容贺转身看她,轻叹一声,不住摇头。城下忽然一声喧嚣,只见明王府的韩元领兵勤王,与城内阿大带领的禁军形成内外夹击之势。

一时间呼声四起,萧逸的军队投降的投降,若是反抗当场格杀,斩与墙下。

韩元仰头冲慕容贺高声嚷道,“丞相大人,属下韩元受六王爷令,特领兵前来剿叛!”

闻言,慕容贺颔首,脑海里陡然想起萧逸离去时的表情,突然失声惊叫,“糟了!”

旋即飞似的跑下城楼,冲到韩元马前,“快,皇宫怕是要保不住了!”

音落,韩元面色一敛,立即挥军进城。

明王府与治王府两路大军浩浩汤汤,马不停歇,直扑皇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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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战事拉开剧目,萧逸好似困兽之斗。因为慕容贺的反戈相向,不但削弱了军队战斗力,还将他推上了百姓的风口浪尖。如今民心尽失,他如虎落平阳,利刃尽去。只不过继续做着最后的挣扎。

如意算盘全部颠覆。

原意夺走皇甫函明的兵符,复得军三十万,不料功亏一篑。

原意杀了皇甫函治夺得十万禁军,非但未果,反而累及自身受伤。

再者,让慕容贺招降百官,令自己名正言顺。慕容贺竟在最后关键时刻,临阵倒戈,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反倒被慕容贺激起民变,令自己身陷险境难以自拔。

如今,他唯有杀入皇宫,做最后一搏。

挟天子以令天下!

宫门被巨木狠狠撞开,一声令下,萧逸的军队如倾巢之蜂,全部涌入皇宫。刹那时哀嚎遍地,原本富丽堂皇的宫殿,顷刻间化为硝烟中的断壁残垣。无论宫娥还是太监,不管是不是御林军,只要地上跑的,会喘气的,都被圻砍于叛军之下。

这是萧逸的命令,杀无赦!

斩草除根!

鲜血飞溅在宫墙内每一个角落,尸体横七竖八散落各处。独泽护着皇帝退入刘太后所居的福寿宫,上官落则在外领兵击杀叛军。

一时间这片人间乐土,瞬间变成硝烟四起的瓦砾。

刀剑声响彻云霄,哀嚎与鲜血并立,生命与孤魂齐飞。

刘太后跪于佛堂前,不住的礼佛诵经,皇甫函承则焦灼的在殿内来回走,几乎要崩溃了自己。独泽面不改色,心头微叹。一句名利,一个帝位,要付出多少性命,流淌多少鲜血才能得到?世人何其愚昧,竟不知万事皆空,性命难再的道理。

鬼面虽然受伤,但未及要害,仍不改杀戮本性,一路从宫外杀入宫内。

萧逸亦不外如是。

他在找,找皇甫函承!

然,首先找到的却是翊安宫。

兵士已将翊安宫团团围住,一批接一批冲上去撞门。原本坚固的红漆大门,此刻已是摇摇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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