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按小时收费

齐沫石白了杜君安一眼。

杜君安不管他，只是拉开抽屉从中抽出一支古铜色防晒美黑霜。

有时候肤色的改变，会让一个人看上去完全不同。

比如说莫沫走进一应俱全屋的时候，夏亦璇便觉得有些陌生。仔细瞥了眼，才得出结论。

她的粉擦多了。

但莫沫似乎认为惨白着一张脸更有威慑力，缓步走到夏亦璇面前：“你就是夏亦璇？”

夏亦璇望着她，算作默认。

“我见过你。”莫沫直截了当地开口，手指缓缓地抵上了夏亦璇的下颚，低下头看着她，本该是个很妩媚的姿势，被她做出来却充满着霸道的威慑力。她本就身材高挑，低下头凑近夏亦璇时便更有几分不屑和挑衅。

夏亦璇依旧望着她，连眼睛都懒得眨。

这么剑拔弩张的气氛，阮竹早就避了出去。她还记得木凉井第一次来这里时也是这般高傲，夏亦璇也是这般冷淡。只是那次木凉井明显有求于人底气不足，而夏亦璇也是且讽且让，顶多就是找找木凉井的不快，并没有此时这般凝重的硝烟味。

“有意思。”莫沫放开了夏亦璇的下颚，径自坐在夏亦璇常坐的靠背椅上，拨弄着夏亦璇的茶杯，“听说你和木凉井关系不错？”

夏亦璇绕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挑拨吗？”

她坦然的态度让莫沫不安：“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夏亦璇将双手搁在膝头，身体微微前倾，“我按小时收费。”

莫沫从包中取出了一沓支票，撕下一张随手写了个数字交给了夏亦璇。夏亦璇数了数上面的零，从另一侧拿起一只闹钟，咔咔咔地定好时间：“三个小时。”

然后，她将一张申请单丢在了莫沫面前，并趁她写字的工夫取走了茶杯。

莫沫的速度很快，她的要求很简单——要夏亦璇陪她一天，并且签署一份保密协议，让她不得对外人说出这一天她看到听到遇到了什么。

保密协议被封成厚厚的一沓文件，夏亦璇毫不客气地撕开牛皮纸，细细地看了，笔尖在“上交所有通讯工具”这一条上顿了顿，但最终没提出任何异议地在甲方上签了字。

待莫沫签完后，夏亦璇拿起其中的一份协议，将它和申请单钉在了一起并一同锁在了办公桌的抽屉里，少有地取下了抽屉上的钥匙。

莫沫正忙着收拾协议，没在意夏亦璇的动作，只待她收拾完毕之后才抬起头说道：“你准备好了吧？跟我走吧。”

“没。”夏亦璇将手机搁在了桌上，伸开双臂，“协议上写上甲方需交所有通讯工具，但没有说上交给谁，因此我交给我同事也是可以的吧？”

莫沫一愣，突然意识到这是个漏洞，但她的目的本就是不让夏亦璇带手机，比起拿了她手机不让她和他人联络，还不如直接让她就不带了，于是点了点头。

夏亦璇别过头，把阮竹喊了进来，当着莫沫的面，把手机送到了阮竹手中，并摊开胳膊，让莫沫来搜身。

这个季节，夏亦璇身着一条半袖无兜连衣裙，怎么看都不像是能藏住东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