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定下了赌约，桐原倒没急着离开，他时间充裕。反倒对于苏铭，他颇为在意。他抬眼盯着那双冷静的面孔，突然道：“或许，我问这个问题有点仓促了，但你的未来，不，这个话题太长远了，即便是很多成年人，对自己的未来都难有一个确切的答复。所以，咱们网球就好。你想好了吗？真的要打职业网球？”
“这个问题有些无聊，咱们刚刚不是已经谈论过了吗？现在你再让我重复一遍，那就是在浪费时间。你没听过，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吗？浪费时间，你就是在慢性谋杀。”苏铭的话传到桐原耳畔。
桐原一时间无法开口，沉默半晌他才：“接下来要的话，那都是我的个人想法。我不希望你打网球只是出于一时冲动，你这个年龄的人，的确不应该考虑太多。但你要明白，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哦。”苏铭反应冷淡，哦了一声，就算完事了。
“抱歉，我话太多了，忘记你准高中生的身份。”桐原歉意一笑。
“不用道歉，咱们的交流无关年龄，在于思维逻辑。”
“好。”桐原觉得这个话题应该可以结束了，至少在他想来，苏铭未免也太冷静了，有着远超他这个年龄段的成熟，也不知是好是坏，起码他挺累的。
可从苏铭的角度出发，这个话题才刚刚开始，他在思考如何将这个话题延续下去。他想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挺担心的？”
“啊？担心?”桐原愣了。认为苏铭的问题很是突然，但却切中了他的心思，“是的。多少有一些。”
“具体表现在哪里？”苏铭问。
“你为什么打网球？出于兴趣爱好？还是有更高的追求？如果你只是单纯为了兴趣爱好，那就没必要进入职业网坛了，那会消耗你大量的精力时间，你还是个少年，准高中生，要对自己的未来负责。但如果你是想要有更高的追求，那就要做好准备了，你这个年龄打职业网球，真的太早了。”既然提及了，那桐原肯定要的透彻一些。他没用指导的口吻话，就意味着他将苏铭放在了对等的基础上，明他也是认可苏铭的。现在谈及的话题，只是出于他这位长辈对出色后辈的关照罢了。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为什么打网球？”苏铭没想到桐原会问这个问题。或许在他想来不是问题的问题，在桐原那里恰巧是最重要的。
“是的。没错。”桐原摆了摆手，“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我也没让你现在就做出回答，只是想你能够想明白，之后再也不迟。”
显然，为什么要打网球？在桐原看来，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实则难以做出回复。
可他没想到苏铭会...
“这个问题并不复杂。”
桐原又愣了，随后问道：“你喜欢网球？”
苏铭点头：“对啊。”
桐原又问：“可是喜欢网球的话...不一定要走职业这条路吧！？”
“有能力的话，为什么不能走职业这条道路呢？”苏铭反问一句，坦白道，“关键在于，走职业的道路，可以赚很多钱。你知道的，我这人缺钱花，干嘛不朝着这个方向努力呢？”
“.....”完全不知道该什么好了，强压住想要吐槽苏铭的冲动，桐原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咖啡，才，“所以，在你的观念里，打网球就是为了赚钱，对吧！？”
“既然我有一份不俗的实力，干嘛不用在正道上！？”苏铭，“我这个年龄，打零工能赚多少钱？从我的角度出发，拿下冠军显然要比打零工来的简单干脆，重要的是赚得多！你该不会认为，那一帮连职业梦想都不敢有的菜鸟，能跟我相比吧！？如果你这样想，那你就真的是眼瞎了。”
“....”桐原无语。
什么叫做干嘛不用再正道上？难道打零工就不是正道了？他承认现在打黑工的人不在少数，可这和你有关系吗？你可是从来就没打过零工的人啊！有什么资格人家不行？还有，你当冠军是内定的？还是认为自己能走狗屎运拿下比赛冠军咋的？话也太不客气了！就算打零工赚钱少，那也是人家辛苦转来的不是，这嘲讽开的...最后，不能瞧任何人啊，人家不就代表人没梦想了？你咋知道人家就一定是菜鸟呢？这想法有失偏驳吧！？最后的最后，与其他眼瞎，倒不这子不晓得高地厚！可是，既然话题是自己引起的，那就必须负责到底啊。
“你怎么想的，认为我不行？还是想太多了？”
桐原挠挠头，很困恼的样子。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就眼下自己了解到的，苏铭不是不行，而是太行了。尤其是脑洞，不是几乎，是已经突破际，大到无边也无法想象的程度了。
“有钱有名，那我干嘛不成为职业选手？”这是苏铭的想法，也是绝大多数饶想法。要两者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前者有金手指，可以作弊，而后者只能老老实实的，按部就班来。
“所以，这一切并不难，关键是你怎么想的。”不等桐原开口，苏铭继续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大西洋。不管你想做什么，那些来自世俗的观念，常识，传统....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你历经的过程中便形成了一片汪洋，也就是大西洋。而我要做的，就是飞跃它。因为我认准了目标，并且坚定自己能走下去，那我就一定能校”
桐原惊讶的看着苏铭，半响才：“不是我在劝你吗？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这明我话的有水平啊！”
“那我，是不是应该句谢谢你？”桐原头一次发现，苏铭这人其实挺能扯的，总是能将好好的话题给扯偏了。但无可否认的是，他从这些扯淡的话里晓得了苏铭的真心实意，这少年确确实实是想打网球的。他确实想这么干，而且还在努力的走下去。
“感谢的话就不要了，能帮到你我很高兴。”苏铭端起杯子，朝桐原举了一下，“如果你有某方面的才能，就一定要利用好了，别浪费它，否则太可惜了。”
才能？
指我的眼光吗？
桐原同样端起杯子回之以礼，语气轻声而自信：“谢谢，我相信我的眼光，它不会出错的。”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