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大战之变
阵法破开,而且是以如此暴力的手段被破,内里主持阵法的所有修士,都受到了非常强烈的反噬。
这不是说着玩的,暴力破阵,且破阵之时,大部分阵内操持阵法的修士,从自身的灵力、真元,到神魂,都是与阵法高度结为一体的。
这种情况下,阵法被直接破掉,那无异于当面给了他们一记重击。
不少人,在破阵之时,就顿时萎靡不振,昏厥、呕血者,也不在少数。
但这仅仅只不过是开始而已。
大阵一破,大水漫灌。
一位法相巅峰修士,全力出手,蓄积了数天,结合了数万普通修士的力量,形成的大水汪洋,这才是真正致命的东西。
一场汪洋大水,就在冲垮了阵法之后,顷刻之间,就将整个灵脉所淹没。
绝大部分死守此处的秦国修士,都因此而死,少数没死的,要不被困,要不重伤,要不无处可逃,总之离死也是不远了。
而被当做最主要的目标的那位秦国法相,当然不至于就此完蛋。
阵法破灭,让他受伤不轻,他只能全力展开法相,努力的脱离洪水的漩涡。
然而,惟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大洪水的目标,大部分就盯着他了。已经成型的洪水漩涡,向半空之中席卷,就是要牢牢的将他困住。同时,陆茗朝和陆薇文二人,也赶到了左近。茗朝先动手,虚灵真元全力爆发,力求破防;跟随其后的薇文,以太白剑典的强势斩击,直接威胁对方的法相本体。
三人围攻之下,本就因为破阵而受伤颇重的那位秦国法相,不会有任何机会,
……
燕国完美的完成了自己的计划。
而之所以能够这么顺利,最主要的其实不是计划本身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是燕国当下所掌握的力量,确实很强。
六位法相,其中还有惟云这个掌握了神级功法的法相巅峰,茗朝、薇文二人虽然都是刚入法相没多久的新人,但因为各自的天赋、功法特性,在同级别里面,战力也不可小觑。
而大秦方面,四位法相,数量本就少,而且他们之中没一个能够跟惟云单挑的,这就是差距了。
一波突然的袭击,导致一位秦国法相被围杀之后,燕国这边也是得理不饶人。他们没有就此放松,而是试图想要更进一步的扩大战果,还想要再把那位支援而来的、被郑宇拦住的秦国法相,也给留下来。
不过,这个想法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成功。
人家也不是傻子,己方的同伴战死之后,距离不算远的他,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见事不可为,马上就跑路了。
他本身的实力,就要比郑宇更强一些,先前没能突破郑宇的拦截,已经是郑宇这位宣武侯拼了命的结果了。这会儿,人家想走,他一个人还真的留不下来对方。
这位大秦法相高人,在匆匆追赶而来的三位燕国法相赶到之前,就已经脱身,不见了踪迹。
围杀此人不成,燕国又准备将目标放到另外两处有敌方法相存在的地方。
一处有蓝诺行看着,另一处则是晋国的那位国师大人看着。
不过,到最后,他们还是没能够抓到人。
那两处的秦国法相高人,显然也是有能够得到消息的途径的。他们不约而同的在燕国重新布置围杀手段之前,就离开了灵脉,打了一场突破战之后,匆匆离开。
……
尽管有点可惜,没有能够拿到更多的战果,不过,能够顺利完成预定的计划,先杀一位秦国法相,这本身也就足够了。
而对于整个战局来说,这件事情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
大秦方面,虽然只死了一个法相,剩下三个都跑了。然而,三位法相能跑,他们所统领的军队,又哪里是那么好跑的?
而没有了法相修士的统领与庇护之后,剩下的秦军,就几乎都成为了棋子。
燕晋联军,高歌猛进,大举收复失地,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而已,他们就已经将战线往前推了很远。
而秦军,在这个过程之中,只能够节节败退,并且不断的被杀死。
从全面战局来看,原本打得最激烈、也是战况最为焦灼、最主要的战场,晋国西部战局这里,被生生打开了一个突破口之后,整个战局都有了发生变化的趋势。
燕晋联军大有先收复失地,然后从北部,直接杀入到秦国腹地的计划。
晋国西部,原先是有整整三个州,是被秦军所掌控了的。
在收复了两州之地、燕晋联军正准备一鼓作气,把剩下的那个也拿下的时候,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这个从南边而来的消息,直接让燕晋联军的步伐,暂且先停息了。
梁国战线,全面崩盘。
……
梁国的战局,之前还是处于平衡之中的。
梁国战局,是突入到秦国境内的征讨军,以普通修士于秦国人在霏州展开对抗。互相之间的法相修士,基本没有动手,就是底下的修士们在互相拼命。
然而,就在惟云在晋国西部,展开了对秦国法相修士的围杀行动的不久之后,秦国人也发威了。
首先,是秦国大将谢昶,悄然来到了战局。他率领着一支不到千人规模的修士军团,以某种特殊的手段,完全瞒过了梁国人的视线,进入到了战场,并对突入到秦国的征伐部队,展开了突袭。
梁军大营之中,守备还是比较森严的。梁国人很怂,大营的防备做得很不错。虽然本身所处的灵脉,只是一个三阶灵脉,但防护阵法的布置,是按照最高级的来的。最关键的是,他们设立大营的地方,距离本国领土很近,一旦事有不对,退回去都是比较方便的。
并且,在大营之内,梁国法相坐镇,同时还率领着五万大军。
这样的布置,除非秦国起大军来攻,否则的话,怎么着应该也是能够自保无虞的。
但来的偏偏就只是小股部队,数量不多。
谢昶很强,几乎可是说是秦国众多法相之中最厉害的一位了,也是妥妥的法相巅峰层次的强者。但仅凭他一人,也是没有那个能耐,可以轻易的攻破掉梁国的大营的。
问题主要出在他率领而来的那千把号秦国修士们的身上。
谢昶神不知鬼不觉的带队摸到了梁国大营的近处。要不是梁国人在战争时期,比较小心谨慎,大营的防护大阵都是时时刻刻保持在打开状态的话,搞不好,被他摸进大营内部,都是说不好的事情。
但哪怕没摸进去,到了这么近的距离,也是非常致命的一件事情了。
这千来号人,毫无疑问,全都是先前燕国已经见识过一次的那种神族战士。
这些神族战士,在伴随着谢昶冲锋的同时,组合成三个巨大的光甲巨人。
谢昶本人,也将自己的法相之躯,全面展开。四者同时全力一击,轰在了梁国大营的阵法之上。
阵法当即就破了。
说实话,这阵法,都还没有不久前,惟云他们面对的那个阵法强。而最关键的一点是,他们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梁军完全没有准备。虽然防护大阵是长期保持开启的状态,但大阵的强度,除却跟灵脉的等级有关之外,主持阵法的人,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而作为法相高人,梁国的那位,并没有时时刻刻都主持着阵法的道理。
如果,那位梁国法相还主持着阵法的话,或许还没有那么好被破。然而,现在的事实却是,梁国经营了这么久的前线营地,连人家一招都没接住,直接就没了。
大阵被破,四位拥有着法相级别实力的庞然大物,直接就冲了进去。
那位梁国法相,随后又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没有第一时间跑,而是试图率领梁军进行反击。
谢昶的到来,虽然突然,而且强大,但他是没有带领军队的。那千把明显质量比当初伏击燕军的时候更加高的神族战士们,组成了三个光甲巨人,可以类同为三个法相,但这样一来,也就没有了军队。
修士军团,还是挺重要的。
五万梁军,组成战团阵法,以这位梁国法相为核心,哪怕是同时对抗着四位法相,那也不是真的一点也没法打。
更主要的是,他先前虽然也得到过燕国那边同步过来的情报,知道这种神族战士、光甲巨人的存在,但毕竟这是第一次见。他判断,这种光甲巨人的存续时间,必然是不可能太长久的。
然而,他犯错了。
五万梁军,如果是严阵以待,或许能够完成他的想法;但这种被突然袭击,想要重新布置战阵……太难了。
并非是梁军纪律性、组织性不好,相反,在这大营里面,布置的可都是梁军的精锐。但是,精锐归精锐,对面的谢昶,难道是什么庸才不成?
谢昶在攻破大阵之后,马上就意识到了梁君想要做什么。
他与三个光甲巨人,当然不可能那么容易的就让敌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组织起来。
一个光甲巨人,尝试缠住那位梁国法相,而他,则带着剩下的两个,开始大开杀戒。
各种大范围的攻击手段,被连翻的使用出来。其中,造成的杀戮最为恐怖的,就是谢昶本人。他几乎将整个大营,化成了一片火海。
在火海之中挣扎着的梁国修士们,于一位法相巅峰的修士面前,几乎是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别说五万人,严阵以待的结成一体了,就算是有几百人、乃至于几十人,想要成规模的组织在一起,形成抵抗,都会遭到直接的攻击。
战阵,根本组织不起来。
而且,在短时间之内,受到了大量杀伤的梁军修士们,士气崩盘的速度,也是很快的。
在几乎看不到胜利的希望,甚至连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情况下,就算是猪,也会本能的逃跑,更何况是人了。
军队开始陷入到溃败、溃散的过程之中。
兵败如山倒,不外乎如此。
而那位梁国法相,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事不可为,那已经太晚了。
他想要逃跑,可马上被围住。三个光甲巨人,再带一个谢昶,让他连跑都跑不掉。
最终,他命丧当场。
……
梁军前进大营被攻破,五万精锐溃败,统帅被杀,这件事情的影响很大。
这里的五万人,可不仅仅是梁国前进部队的所有人。这里是大营、是后盾,在更往西,在整个霏州,还有差不多五万梁国修士,以数百人、千人为规模,与秦军厮杀着,争夺着每一处战略点、资源点。
而当前进大营被攻破之后,这些人就相当于完全被断了后路,也断了支援了。
很显然,谢昶的行动,必然是早就有了准备的。在他发起攻势的第二天,秦国腹地就有大股的军队,支援了上来,带队的还是另一位法相。
至此,在霏州,秦军就集结了三位法相高人,以及千把可以合体的神族战士。
在晋国西部,燕军收复两州之时,秦国人也基本上把霏州境内的梁国军队,给灭的差不多了。
肯定还是有不少的漏网之鱼的,但是没关系,秦国人只需要在霏州,保留个万把人,继续围剿就好。没了后勤补给、没有根据地,这些梁国修士在霏州根本蹦跶不了多久。等到灵石耗光、丹药吃完,甚至都不用杀,他们在外面没有灵气补充,根本保持不了战斗力。
而谢昶,则率领着主力部队,从西杀入到了梁国腹地。
在整个过程之中,谢昶基本没有碰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十万大军尽殁,这样的损失,是非常巨大的。
这导致了梁国人,根本没有办法在自己国家的西部边境,再组织起来什么有效的抵抗,根本没有这个实力了。
他们只能尽量的以空间换取时间,收缩力量,尝试死守洛都,并向燕国求救,一如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的晋国。
但他们的情况,远远还要比晋国更加糟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