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掌控命运的快感
围观众人屏住了呼吸，无他，林凡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了超出他们的认知。
各族族长此刻均围住了和林凡交流后归来的少年，第一时间得知了林凡所言何事。
野人之众在听到女皇还活着时，那股兴奋劲，竟是毫不在意自己的地盘到底有多大。
八山群民虽有喜悦，却不至于那么开心，看着分出的地盘，众人也在纳闷。想不到木族居然还有存活者！
尤其是藏剑阁众人听到这四位天才开口，告知他们马千鞘是巫族一事时，他们可谓是面如死灰。
巫族！
这可是整个剑界的禁忌！
另一边的人类则不平和了许多，林凡作为人类，理应为人类谋求福利。为何要一视同仁？为何只给人类一片土地？
“到底是失落世界的人，心不会向着我们剑界的！”
“我在禁区呆了万年，目的就是为了报仇雪恨。他有什么资格组织这场战争？”
“实力境界高又如何？即便是死在冲锋的路上，我也不会放弃我得仇恨！一个小屁孩，怎么能懂我这上万年酝酿的仇恨？”
白重看着诸多前辈满脸的愤恨，不禁轻声道：“晚辈斗胆说一句，暂时的和平是必需的。前辈们若是有仇家，大可在剑界安宁之后上门提出。
没有必要因为一两个人的仇恨，带上所有的人了，这不是太自私了么？”
“住口！”
“放肆！”
“老夫练剑8万余年，需要你一个不足百年的小鬼来教训我？”
眼看着众人的愤怒要被集火起来，白重当即掏出了自己手中的木牌，刻有“人族”二字的木牌此刻放出了耀眼的剑光。
空中的林凡不禁瞥了一眼人类的躁动，强大的精神力瞬间将场中众人安抚下来，清晰的声音传在众人耳边：
“记清你们的仇人，这般事了，我允许你们一对一地来解决自己的仇恨。
但是不要让这仇恨扩大，不要让这仇恨传承下去。”
众人心头虽有不服，可面对林凡这般言语，他们又找不出什么漏洞，碍于他的强大，不得不沉默下来。
只是一颗仇恨的种子，慢慢在众人心头发芽。
“对了，林凡分出的八块领域，为何没有僧门？”
“是啊，按理来说僧门应当是整个剑界最强大的门派，怎么会没有领地呢？”
“会不会是他们会驻扎在中域？”
“还是说，他们和凡人一样，可以随意选择自己门派的地址？”
众人注意到的问题，迅速便成了他们热议的话题。刚刚场中带着的一丝萧瑟，瞬间消失，近千万人七嘴八舌地交流，瞬间响成了一片。
林凡自动过滤着众人讨论的每一个细节，这一点上，他还是不得不佩服僧门的。
应该说是佩服笑面佛，亦或是佩服酒庄！
他们借助众人的力量来完成自己的目的，众人却没有丝毫察觉。场中不少剑仙境界的强者，还在不停地诉说着僧门的强大。
毕竟他们当初的天劫，便是僧门的长老出手、或是僧门借助了他们什么宝物，这才帮助他们进入了现在的境界。
众人只当是僧门普渡众生的情怀，便将这份感谢放在了心底，殊不知他们的一生都是在他人的操控之下！
林凡摇了摇头，这便是对于世界治理的一种境界，永远不让生命摸清你的真实意图。
转头看向身前的空间波动，林凡轻笑道：“倒真的是不错的对手，若是你们愿意放下给这天地间的生命设置命运，我们又何尝不能和平相处呢？”
“嗡！”
一道浓郁的空间气息瞬间席卷了当场，叽叽喳喳议论的众人同时闭上了嘴。
他们以为林凡这神之上的境界已经足够强大了，却没想到又有两个和林凡一般相似的气息，同时出现在空中。
这是……笑面佛？
另一人是谁，为何从未见过？
怪不得林凡不给僧门领地，原来他最后的敌人竟然是僧门的长老！
一时间，场中众人心底同时浮现出一丝犹豫。笑面佛会是坏人嘛？
不可能的！
真佛怎么可能是反派的角色呢？想通了这一点，众人看向林凡的眼光均是充满了不善。
钱多多等人静静地看着这封闭的区域之中，布下结界的他们如何能不担心林凡呢？
这般强敌，林凡还要以一对二，此刻他们能做的，便是维持住这本源的结界！不让战斗的余波伤到周围的众人。
光暗剑神对视一眼，同时升空，强大的气息同时笼盖场中众人。
待着众人看清这两道人影，心头的激动不禁溢于言表。这可是剑界当年最伟大的一对夫妇，有多少人不是以这两人为标杆去寻找自己另一半的呢？
“我是当年的暗剑神！”
“我是光剑神！”
“此番战斗将决定我们剑界最后的命运，想必各位对于剑界诸多秘密也十分好奇。现在便由我为诸位讲述一番，当年剑界发生的那些事！”
说着，林虎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球，里面详细记录了林凡和汪洋、冉纵、邵康节、笑面佛的每一段对话。
众人此刻看着天空结界中的四人，眼神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听着这般曲折离奇的故事，众人抬头看向结界中的笑面佛，此刻的他，显然无法再得到众人的一丝好感。
……
笑面佛和冉纵踏出空间，看清周围的环境后，不由得同时吃了一惊。
居然又是一个密闭的结界！
只不过这次不是透明的，而是一片灰白的边界，将他们四人限制在了空中。
笑面佛却不知，这结界虽是看不到外面，但是外面的人看他们却是清清楚楚。
“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又布置了一个本源结界。林凡，我不得不承认，我遇到的麻烦里，你是最麻烦的一个！”
笑面佛双手合十，彬彬有礼地看向林凡，心底却在对着冉纵传音道：
“抓紧时间，改变这片天地的时间元素，我来拖住林凡！”
“不行，这片空间又和之前一样，被封死了，没有丝毫时光元素的流动！”
冉纵看着面前的空间，不禁皱眉道。
笑面佛双眼一凝，再次传音道：“我想办法打破这般空间，你借助漏洞，只要能更改了这片区域内的时间元素，我们就不会输！”
冉纵闻声轻轻地退到了一旁，调动起自己的剑力，充满了整个结界之内。
看着林凡一脸不屑，笑面佛不禁在扪心自问，林凡究竟是如何发现他们在卡布达体内布下的传送装置呢？
一手搭在卡布达的肩头，笑面佛心中的疑惑更甚。自己在卡布达体内埋藏下的空间坐标，明明没有丝毫暴露啊，为何会被发现呢？
这么想着，笑面佛也是摆出了一副进攻的姿态。
看到二人的动作，林凡轻轻摇头道：“你说我会犯两次同样的错误么？”
低喝一声，林凡转动着长剑瞬间蹬地而出，奔向笑面佛。
“佛法无天！”
一柄金光之剑瞬间出现在笑面佛手中，佛音阵阵，便是整个结界都有了一丝颤动感。
原本想与笑面佛正面交手的林凡，没想到这家伙一上来就动用了本源之力！
林凡前前后后已经用去了8滴本源之力，此刻他所剩余的也就只剩最后一滴而已。
若是将其用出，和这笑面佛硬碰硬的话，这片本源之力凝聚的空间，很有可能会崩塌。想通了这一点，林凡索性不再出手攻击，而是在这片狭小的空间中躲闪起来。
笑面佛狞笑着一改往日的慈眉善目，咬牙道：“林凡，为何不敢接我的攻击，刚刚的你不是很嚣张么？
你倒是很会选风水宝地，这里用来埋葬你再合适不过了！
长剑，分！”
笑面佛的金剑竟是瞬间便一分为百，还没出手的攻击，却是将一旁无辜沾染的卡布达直接给吞没。
林凡皱眉道：“你不是不滥杀无辜么？”
笑面佛笑着道：“一条命而已，我会在乎嘛？他的一切都是我给的，他应该觉得死在我的剑下格外的荣幸！”
林凡装作无心问道：“这么说，你这么多年的慈悲心怀都是骗人的咯？”
笑面佛仰天长笑，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道：“你未免把这些低贱的生命看的太重了吧？
他们不过是我为了打发时间而创造的玩物罢了，有点思维的意识，就真的能和我相提并论了么？
我可是这个世界原始的存在，我是多么的高贵，这些凡物有什么资格和我相提并论。杀了就杀了，大不了以后再造就是了！
不瞒你说，这卡布达还是我亲手替他连线命运，制造出代替卡夫等人的后辈。
不然你以为他会有多天才？”
林凡险之又险地躲开笑面佛的攻击，这般长剑当真是让他寸步难进，他和冉纵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远。
“那你杀自己制造的东西，未免也太心狠了一点吧！”
笑面佛干笑几声，开口道：“林凡啊林凡，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个杀伐果断的人，想不到你居然会咬住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紧紧不放。
实话告诉你，这些年我杀的天才可多了。
什么是命运呢？就是我说谁死，谁就得死！
这种掌控别人命运的感觉是会上瘾的。
以前我觉得寻找酒庄丢失之物，才是我生活的核心；但是现在，我却是更享受玩弄你们，看着你们经历苦难……
尤其是当我帮你们解决困难之后，这些生命居然还会虔诚地感谢我！
不仅是命运，就连这些人的心情都被我牢牢地掌握在手中啊！”
林凡紧紧地捏住了自己的拳头，这家伙表面上看起来人畜无害，想不到却是比冉纵、汪洋这些人还要更恐怖！
结界之外的众人，此时均是愣愣地看着天空。
暗剑神之前那般夸张的话语，他们还以为是呓语，当真正看到笑面佛的真实嘴脸时，众人心头不由得同时生出一丝愤怒。
凭什么你就可以主宰我们的命运呢？
未免对生命也太不尊重了一些吧！
卡布达的父亲卡夫长老，此时更是长跪不起！
他想到卡布达出生时克死了她的母亲，幼年觉醒脑丹之时，无意杀死了自己的兄弟姐妹……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笑面佛一个人在操控！
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林凡当即抽出了自己的源剑，佩戴着两柄缴获来的长剑，怒喝一声：
“天下！无剑！”
茂密的剑光被林凡一剑破开，笑面佛不禁皱了下眉头，他却是没想到，自己的佛剑居然会被破开！
似乎对方还没有动用本源之力？
林凡的三剑流此时也不好受，抢夺于汪洋的九元素之剑竟是断裂开来，六无涯的金属性长剑更是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剑痕！
咽下了口中涌出的逆血，林凡抬起头看向笑面佛，怒声道：
“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世间存在的一切都有属于他本身的道理。你没有任何资格，剥夺别人生存的权利！”
“希望你在临死前，还能坚持你的理念！但是我就是这个世界的天，一切都由我说了算！”
笑面佛转动手中的长剑，一手拉下自己裹着身子的袈裟，露出精壮的上身，咧嘴道：“你经历过绝望嘛？”
对于林凡和笑面佛这个境界的剑修来说，他们的战斗离开了天地剑力，那便是比拼谁得底蕴更厚，比拼谁得本源更足。
先前的攻击，笑面佛也是惊讶不已，自己一滴本源之力的攻击，居然没有破开林凡的这般剑界。
也就是说，这个结界，起码得两滴本源之力！
与其浪费剑力去破开结界，倒不如先将林凡直接斩杀在这里！
冉纵闭眼感受着周围的环境，借着笑面佛抵挡住他，他开始用自己体内的时间元素在脑海中对这战斗进行推演。
一个个结果都让他震惊！
无论他们胜还是负，整个剑界似乎都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上。
尤其是在最后一滴剑力用完之时，冉纵更是看到一只巨手挥向了自己。吓得他当即睁开了双眼，却是失去了推演的机会。
没有时间元素了，体内连剑力都没剩下一丝！
冉纵此时在心头破骂林凡，若不是这小子之前借着自己大意，将属于他的剑力吸收进了自己的体内，自己也不会失去那些天材地宝啊！
想到自己万年收集的宝物，冉纵心头便是多出了许多怒火。
“先拿着，恢复剑力，不要再推演了，等等我制造机会，一击必杀！”
绝望的冉纵突然接到笑面佛的传音，不禁瞪大了眼，笑面佛和林凡激斗的漫天剑光中，竟是有一道光点射向了他，这可是本源之力啊！
“嗡！”
周围的空气轻轻振动了一下，冉纵并未在意，只当是那打斗的二人制造的空间动荡。
吸收了这粒本源之力，冉纵轻蔑地看着笑面佛的背影，这家伙倒是好算计，这本源之力居然只给自己一半？
“那我就不告诉你，这里周边还有许多生命体！说不定就是林凡埋伏在剑界中的后手！”
冉纵借着时光之力的推演，看到了结界周围的巨大生命之光，他以为这是某个强大的林凡同伴，倒是没想到会是剑界的千万民众！
“砰！”
笑面佛连续的攻击之后，林凡手中的六无涯的长剑也是断裂为道道碎片。
林凡疑惑地看着手中的长剑，这东西未免也太脆弱一点了吧？之前六无涯不是拿它都可以杀神的么？
看到林凡满脸疑惑，笑面佛大笑道：
“你真以为这剑界有什么天才与机缘？
告诉你了，这一切都是我在安排着，所谓的天才、所谓的生死都是我说了算啊！
林凡，你当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越级战斗的天才嘛？你当初可是跨越两个级别战胜的对手啊！
我只是觉得好玩，便在那一瞬间出手帮你罢了，你还真信了？
六无涯的长剑不过是我在暗中推动，你还真以为他有那么强？”
沉默。
看着头顶结界之战的众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若是按照笑面佛来说，这世间所有的因果、命运，岂不都是因为他一个人的安排？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自我怀疑之中。他们不怕强敌，不怕战胜不了的神话，他们只怕未知本身！
正如意义这个词，本身有什么意义呢？
此刻结界中观看战斗的不少人，竟是直接精神崩溃，转身要从后方的封印离开！
“哧！”
几道身影倒在封印之处的时候，众人这才想起当初林凡所说，不要试图去碰身后的封印。
一时间，一丝疑惑出现在众人心头。
林凡和笑面佛又有什么区别呢？
对于他们这个境界的人来说，真的还会在乎自己这些人的死活嘛？
悲伤会传染的，绝望更会传染。
哀鸣出现在众人心头，林虎和辛萍同时道：“不好！民心乱了！”
木不怨看到这般景象，当即打出一道绿光道：“静儿，外面群民的民心乱了！”
一番消息传递后，林凡瞪眼道：
“大言不惭，又在给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