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六章 半个骷髅头的敬意
“啪！”
看着林凡的举动，空中的声音再次传来：“这就是你做的选择吗？”
林凡昂起头，看向空中的四道人影道：“这四人是我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我林凡从出生以来，便是在一位位前辈的帮持下才走到了今天！
我生命中的每一个人都对我有特殊的意义，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我也不会因为自己内心的梦想来选择牺牲他们！
我的梦想我自己会实现！
为了剑界的和平，就让他们其中一人失去生命，你不觉得太自私了一点吗？”
林凡说着再次后退一步道：“如果说让我前进的方法是必须踩着他们其中一人的尸体，那么我宁可选择后退！”
换个角度看，后退，未尝不是一种前进的方式！
林凡心中一动：“怪不得师傅让自己在这里呆的久一点，却没说让自己走得远一点！”
“呵呵……”很快，空中传来一丝不屑的笑声，“我倒是忘了，你是笛离的徒弟，想当年笛离也是做出了这般选择啊！
真搞不懂，你一个剑圣，哪里来得自信去实现剑界和平的梦想呢？”
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看着上面被沈香君划出的道道剑痕，林凡轻笑道：“正因为你一个人生活了太久，你反而忘记了生命的意义。
数代人同时在为剑界的和平努力，我们这一辈人便应该争取为这场争斗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让我们的后人有一个和平的生活环境。
这和我们的境界没有关系，这是一个人生存的根本！”
“有趣的人类，你可知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爱恨情仇就免不了无止境的杀戮！”
听着老者地嘲讽，林凡毫不犹豫道：“江湖事江湖了，江湖的规矩也该重新换一换！
我们没有办法为每一个人都设想好生存的路线，但我们可以给他们一个生存的大环境，一个和平的和环境。
难道我们给不了他们么？”
“好一个和平的环境，那你又如何解决诸族的矛盾？”
老人的声音再次传来，林凡手中瞬间出现九团不一样颜色的元素之光，轻声道：
“这个世界便是由这些元素构成，每一个元素也就象征了一个种族。我们从远古的封灵族，争斗到了今天的人族和兽族。
我们进步了吗？
我们的剑界进步了吗？
没有！为什么？
因为我们总在低着头看自己，低着头看世界，我们不在乎其他种族的伟大的成就，只在乎何时自己能统治这个剑界！
统治了又能如何？我们统治剑界，就能给自己的子民带来无数的好处吗？不能，我们只不过加大了这般争斗的过程！
争斗的根源说到底还是为了，资源的贪婪！”
说着，林凡交叉着手中的九种元素，不停地在尝试着用一方吞并另一方。看着林凡手中这般奇怪的场景，老者情不自禁道：
“所以，你说的和平又是什么样呢？”
林凡嘴角一笑，双手同时转动，无规则的元素顿时静止了下来。按着一定规律的排布，时间、空间元素在外围绕圈；五行元素在圈内按着金木水火土的顺序，相生相伴；光暗元素在最内侧互相旋转。林凡笑道：
“每个生命都有其独特的存在的道理，我们不能否认每一个生命、每一个元素、每一个种族存在的意义。
就像这样的九种元素，抛开互相吞噬的局面，他们总能很好地生活在一起。
然后慢慢茁壮发展下去……”
说着，林凡手中的九种元素竟是慢慢变大，发出的淡光开始有了生命的气息。林凡心头一动，便将自己的腰带中的死气抽出一丝，融入到手中的这片元素世界中，轻声道：
“这样便完整了！”
“嗡！”
一声轻响传来，林凡身前的四个人影消失不见。眼前一花，林凡手中的九种元素瞬间消失不见，他竟是出现在了漫漫高峰的顶端。
回首望去，身后的长路竟是蜿蜒遍布全山，末端进入了远处的云端，不见踪影，这便是所谓的神路了嘛？
自己这是一步登顶了？
“你很不错，居然能如此短的时间，就领悟九种元素的力量，并能根据元素的状态，凝结出生命的气息。
当你将那般死去插入自己融合的元素之中时，整个世界的模型也就构成了！
到底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老夫当年磨合了上万年才想出的这般稳定结构，却是被你短短二十几载的人生就给领悟了……
你可以说是这么多年了最天才的人类了，一步登顶，便是诸族都不曾有过像你这般的天才。”
林凡一惊，这般熟悉的声音究竟是从哪里传来的？为何自己找不到丝毫存在的痕迹，峰顶之上没有任何外物。
别说是人了，光秃秃的地面连根草都没有。
“晚辈林凡，拜见前辈！”
“咻！”
一阵剑光传来，林凡瞬间如临大敌，当即调动起全身的力量，精神力遍布四周。
下一刻。一个，不！应该说是半个头颅出现在了林凡面前，看到这般恐怖的一幕，林凡不禁后退三步。
“小友莫怕，这便是老夫在这世间仅剩的模样了！”
林凡心头一惊，先不说这老者能凭借半个头颅活到现在，他的实力该有多强！重要的是，将他头颅劈成这样的又该是何人？
这个老者比林凡见过的任何一位真神还要强，那么斩出这般光滑伤口的又是何人？
林凡深深地压下了心头的疑问，有些事，不是他这个境界该知道的，知道了反而不好！
好奇心并不是个好东西！
看着这半个头颅，林凡的心头突然涌出了一丝不甘，上万年的修行究竟为何？只为了到头来的一场空嘛？
便是天下无敌又如何？
便是得到了所谓的天下第一剑又如何？
便是成为群民敬仰的对象又如何？
到头来，自己的生活不就只剩下了自己一人？上万年的时光过后，这世间再也没有自己熟悉的人，自己的存在也成了江湖中的传说。
这，难道就是自己追求的剑道么？
像面前的这般骷髅头一般，只剩半个头颅！这就是所谓的剑道长生么？
骷髅头看着林凡，轻声道：“当初，你为何要练剑？”
林凡轻声道：“为了寻求我的父母，为了躲避众人的追杀，为了不任人宰割！”
闭上眼，林凡便想起了那年拜无忧带着自己在深山中修行时的时光。那时的自己，没有这般天下无敌的剑术，也没有现在这般当时都不知道的境界。
但是，那时的自己是开心的……
那时他练的剑，是最纯粹的剑。没有丝毫多余的想法，剑就是剑！
骷髅头再次问道：“现在，你为什么继续练剑？”
犹豫了一下，林凡坚定道：
“为父母之仇而练剑，看清当年迫害他们的真相；
为心爱之人而练剑，我不想让他们过早地离开我；
为天下群民而练剑，我不想再让这个世界上有战争，有奴隶……
我希望建造一个和平的世界，但以我现在的实力，却是做不到的！
所以我必须抓住任何能提高自己实力的机会，不停地变强再变强！”
骷髅头的眼眶中发出一丝微光道：“如果你之前真的选择一条路前行，说不定你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林凡摇头笑道：“前辈说笑了，本就是我心头追逐的东西，若是为了一步登天放弃他们，岂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
骷髅再次出声道：“以后，你为何练剑？”
这一次林凡没有犹豫，当即回答道：“守护这片公平的世界！”
“如何做？”
“将凡人和剑修区分开来！
凡人的世界不再添加任何的剑力，他们可以练武，却是无法修行！让他们的世界里，不会出现巨大的实力差距！
建立一个平等繁荣的国度！
至于剑修和其他诸多天生就可以修练的种族，便让他们依旧生活在这片剑界中，中域为培养天才的地方。
建立起一定的模式，让他们能有共同的敌人，这样他们才会真正团结在一起！”
骷髅发出沙哑的笑声道：
“你倒是和暗那个臭小子一样，他当初设立失落的世界便是想将凡人和剑修区分开来！
那么，这共同的敌人又是谁呢？你不会以为将我弄到这般模样的敌人，会是你们可以抗衡的吧？”
林凡咧开嘴笑道：
“我有个更好的人选，只要我足够强，强到所有的人感觉能联手将我斩杀，然后每次被我惊险地逃跑，然后爆出点好东西给他们。
这样，他们不就是会联手对付我么？”
骷髅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再次沙哑地笑着，久久不语，这小子竟是将自己当作一个大反派来培养。
这般想着这年轻人的方法，骷髅笑道：“好，倒是个可行的方法！
那么，如果我给你足够的力量，你能不能真的实现你所说的这般和平世界呢？”
林凡心头一动，要来了么？莫不是每一族的族人，在一定的机缘下都会见到这个骷髅，然后描述出自己统治剑界的方法，就会得到这般力量？
怪不得剑界这么多年，会被各族交替统治呢！
“晚辈愿意尝试！只是不知前辈究竟是何人，能否告知晚辈您的名讳？”
半个骷髅缓缓抬起头道：
“我是谁呢，我是一个无法自己死去的老头，一个连自己姓名都遗忘的老头，我活得太久了！
久到我已经对于时光的流逝开始麻木了……”
“嗡！”
刺眼的白芒让林凡闭上了双眼，再睁眼时，林凡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看着自己的身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召唤着面前的源剑，它竟是不再发出丝毫声音。弹了弹源剑的剑身，轻鸣的颤音，连空气中元素都在逃避，可见此剑的锋利程度。
林凡想到看自己的变化，最好的方法不就是通过自己的系统么，当即看向自己的数据：
境界：初级剑圣
精神力：七级（0/）
肉体（可改）：银品初阶（0/）
骨骼（可改）：银骨（0/）
本源之力：0
酒力：（+）
果不其然，系统中多出了一栏本源之力！
林凡当即对系统道：
“凝聚本源之力！”
“消耗宿主生命力之源1点、精神力之源1点、九种元素之力，凝聚成功！”
看着自己多出的1点本源之力，林凡当即调动出这般花费了这么大代价凝聚出的东西，想要见识见识这本源之力的特殊。
“轰！”
只露出了一丝的本源之力，林凡瞬间便将它收回了体内。无他，这熟悉的气息，分明就是当初傲天那剑圣之剑！
“剑破万道我自生！”
默默念着这般话，林凡心头了然，估计是傲天当年见过了这道气息，才会去模拟的！连剑仙、剑神都害怕的攻击，可谓是一个强大的后手啊！
轻轻点了点头，林凡想到那半个骷髅，不禁起身对着空中抱拳道：“晚辈林凡，多谢前辈！”
“噗！”
下一秒，林凡竟是喷出一口鲜血，强烈的痛苦从脑海中传出。林凡不禁抱头倒地，当即对着系统道：“系统，我这是怎么了？”
“生命之源消耗一点，等于十年寿命！宿主器官老化，引起吐血。
精神力永久性消耗一点，等于十年寿命！宿主脑核受损，引起头痛。”
听着系统的声音，林凡瞬间明白这永久性损耗是什么意思，心头暗道：“果然，这世界是平衡的，若是真的让自己无限制掌握了这般逆天的力量，岂不是这世界的好坏都由自己决定了？”
“系统，我还有多少生命力之源和精神力之源？”
毕竟九元素自己拥有元素之脉，不担心消耗。此时林凡更担心的是自己的两种力量之源的损耗，这可是直接影响自己生命的啊！
“均剩9点！”
如果消耗光自己的力量之源，那自己估计会当场死亡，这么算来，自己最多也就只能凝聚9道本源之力！
一道杀一个剑神，可以杀九个！
林凡眼睛一亮，自言自语道：“进了禁区有人挑衅，那就当场先杀一个震动一下他们！”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还是自己的境界得想办法快速提升起来。想到笛离曾经说他有一剑，可以杀神灭佛，看来很有可能就是这般本源之力了。
想到这，林凡不由得笑了起来，自己可是有9道这般攻击的人，这次的禁区之行可是有保障了！
至于寿命，林凡不在乎的。
人活一辈子，谁不会死？只要给后人们建立了一个世界，这般成就感，可是比长命百岁要有价值的多。
看着没有回应的源剑，林凡握紧了剑柄道：
“这段时间倒要和你相陪伴了！”
突然，一道声音在自己脑中传出，林凡不由得轻笑一声：
“你们看，我就说林凡是喜新厌旧的吧！我们化为他的胳膊后，他倒是好，毫不犹豫地找了一柄更好的剑来代替我们！”
云风嗤笑道：“草歌你别瞎胡说，难不成你感觉不到那个骷髅头和源剑的关系么？”
林凡一惊，当即问道自己体内的三个剑灵：“那骷髅是怎么回事？”
不待草歌和云风解释，苍穹的声音缓缓传出，这次她的声音中不仅多了一丝空灵，更是多了一丝敬佩道：
“其实你一直听到源剑的声音就是骷髅的召唤！
它很有可能便是当年缔造这剑世界的那柄源剑，源剑有灵，化为人形守护着整个剑界。
它不希望自己的世界被过于强大的种族压倒性地统治，每当它觉得剑界应该变化的时候，便会开启问剑山，找寻天地间最有前途的天才。
不论是何种种族，都会去询问对方管理剑界的方法，也就是所谓的问剑！”
林凡双眼一惊道：“那岂不是说……”
云风的声音同样带者一丝敬意道：“没错，你看到的切痕，便是它将自己的灵体切割，分成强大的力量给你们！
上万年的沉淀，这般无法恢复的力量，便将它变成了这般模样！”
林凡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岂不是说，这源剑分明是在以自己的生命喂养着整个剑界？
这样想着，林凡不禁红着眼道：“那为何现在源剑没了声音？”
两剑灵不语，草歌轻声道：“可能，它觉得你的管理方法是历来最好的，所以将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你身上！”
屋中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林凡轻手拂过源剑的剑身道：
“我不会辜负您的信任的！”
“轰！”
一股强大的气势从林凡的心间迸发而出，闭着的屋门轰然大开。
“林凡，你可终于醒了！”
林凡看着面前的六无涯，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倒是自己在神路上忘了外界时间的流逝。
“六前辈，这是过去几天了？”
“已经过去三天了！笛离他们先行一步，嘱托我等你醒了之后，带你赶去禁区！”
林凡心头一惊，居然已经过去了三天，若是自己赶不上这次的禁区大比，岂不是自己的计划又要往后推迟？
若是禁区关闭的话，下一次开启不知到猴年马月啊！
万一双方直接打了起来，笛离他们死在里面，或是人族被灭，不管哪个结果可都不是林凡想看到的！
“六前辈，咱们赶紧出发吧！”
“走！”
六无涯挥动衣袖，召唤出一柄纯金色的长剑，锋利的气息简直堪比源剑！
此剑不凡！
“林凡上来，我这剑可以破空！”
林凡心头一笑，破空而已，便是他现在的肉体都可以发出破空声……
下一秒，林凡便是张大了嘴，他们竟是瞬间就到了禁区边缘。
破空……破开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