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相逢即是缘
来奇怪,赵无庸抓住她后,隐隐约约感受到一股陌生又十分熟悉的气息从他的身上传来。
童言尝试着召唤那个气息,它竟然慢慢的动了起来,从赵无庸的身体流动到她的指尖,仔细看去,似有一团暗沉的黑气团缠绕在手上。
莫非赵无庸见鬼就是因为这东西?
瞧着没什么不同的。
童言声的问身边的苏木,“你看到我手上有什么吗?”
“有什么?言言你是手受伤了吗?”苏木面带紧张的问。
“没事。”童言摇头,难到只有自己能看见?
抬头看了眼袁晋和李然,没有任何异常,或者是这里光线太暗,黑气在暗处不显眼。
这边袁晋见两人还拉扯着,便上去分开两人。
赵无庸因为童言不心收回力量后,如同全身精气被抽走了一般,无力的虚握着童言的手,袁晋不过轻松的一拉就拉开了他,随后检查了童言有没有受伤。
虽然刚刚见识过童言不可思议的反应和力气,但她才到自己腰身的高度,确实是个十来岁的姑娘无疑,在她受到攻击时他应当保护着的,刚才是他的疏忽。
见童言没受伤,又检查了赵无庸骨折的手,淡淡的道:“伤而已,一会儿我叫大夫来看看,我们先出去。”完便示意童言走。
童言接受到他的信息,也不再管什么黑气不黑气,抬脚催促苏木出去。
赶紧走,免得一会儿赵无庸又发疯求她解除什么法术。
袁晋见童言走了,也跟上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牢里一眼。
心中疑惑,这赵无庸怎么突然安静了?
监狱外,童言在马车旁边站着。
李然:“我尚不确定我师伯的位置,为了确保三日内能把师伯请来,我现在就要骑马赶去抚阳城。”
袁晋点头,这件事自然越快越好,转头对童言他们道:“等会我送你们回去。你们可需要在镇上置办些东西带回去?”
苏木抬头,“有,我家的米没了,今要带一点回去。”
苏木又兢兢业业的执行起当家能手的任务。
……
兵分两路,李然和童言他们分开便直接出来城,往抚阳城赶去。
而袁晋则跟着童言他们去采购物品,有免费的马车和劳动力,童言和苏木见着有家里用的上都买了一点。
被当成免费的苦力,袁晋脸上有点黑,不过也没什么,他脾气向来很好,再也没必要和两个年龄加起来才有他大的少年少女计较。
童言走在前面这里看看那里逛逛,她不是个特别喜欢麻烦别饶人,这会儿心安理得的使唤袁晋,自然是因为她心里慢慢的反应过来,今去衙门怕不是什么指认嫌犯的,分明是来试探自己。
虽然他们从刘大他们口中知道是自己逆一挑三,可到底不是亲眼看的,多少有些怀疑。
两人先想到的是三人因为她和苏木被抓而故意栽赃,但是这个可能性太。常识而言,童言两个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打的过他们其中一个,所以栽赃孩怎么看都不靠谱。
然而刘大两人口径一致,不像撒谎的样子,又有赵无庸反常的模样,显然是有人偷偷做了手脚,排查后她嫌疑最大,两人自然要亲自试探她一番。
至于她能招鬼的事,完全是意外。
又放了个东西在袁晋手上,走累的童言终于停了下来,她得找个地方坐坐,袁晋毫无怨言的帮她们拿东西了,茶至少要请他喝一口的。
“袁捕头,不如麻烦你先把东西放到马车了,我到附近茶馆里点壶茶,一起歇儿再回去。”童言道。
袁晋手上提满了东西,吃的用的都有,不算多重,但数量一多就不好拿了,他点点头,“好,你和苏木先去茶馆,我放完东西就来。”
完便提着东西走了,袁晋看着手中大包包东西,心中不由的想到,别看童言年龄,逛街买东西的本事倒是跟他娘亲和媳妇一样。
苏木听到童言要休息,抬头张望着四周有没有茶馆,没瞧见,又继续往前面找。
童言则随意的扫过街上,茶馆饭馆无所谓,她只是想找个地坐坐,再午饭他们都还没吃,一会儿休息的时间顺便吃个饭,这会儿吃饭虽然晚零,但也没必要饿着肚子等晚饭。
童言的听力非常好的,就在这瞧着茶馆的空挡,她听到一句十分武侠风的话。
“少年郎,贫道观你骨骼清奇,是个习武之才,你可愿拜我为师。”
童言十分好奇的向那人看去,是个算命先生打扮的老头,可能是赶路远路,此刻头发凌乱风尘仆仆,他慈祥的看着面前的孩,一本正经的着台词。
童言总结了一下,大概就是——骗子。
算命先生微笑的等着面前的男孩回应,而男孩拿着糖葫芦的手在脑门上抠了抠,仰着一张真的脸疑惑的看着他,显然没明白算命先生的是什么意思。
算命先生再接再厉道:“拜贫道为师,定能让你五年内学有所成,十年内飞檐走壁不在话下,若是你吃得苦,打遍下无敌手也是可能的。”
童言抽了抽嘴,骗子的套路还真是几千年都不变的。
男孩似还是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举了举手里的零食,奶声奶气的道:“我要吃糖葫芦,这个不能给你,我要找娘亲去了。”
鸡同鸭讲,童言笑喷,孩没明白他的话不,还把算命先生当成了羡慕他有糖葫芦的人。
算命先生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后又扬起灿烂的笑脸来,童言觉得这笑容透露着阴险。
他掏出一本书递到男孩面前,诱骗道:“我这里有一本绝不外传的武林秘籍,练成之后就能成为一流高手,成为高手之后你能赚到很多钱,买一屋子的糖葫芦。”
“你同我有缘,这本售价十两银子的秘籍,现在我卖你两个铜板……不只要一串糖葫芦就给你。”
男孩听到要他的糖葫芦,赶紧把东西往怀里一藏,可想到能有一屋子的糖葫芦,脸上又犹豫起来。
“学了这个,你就能当这一片的孩子王!”
在童言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算命先生特别不要脸的接过孩的手里的糖葫芦,毫无哄骗孩的羞耻心不,还不忘继续忽悠他道:“只要你勤学苦练,成为一代武学宗师不过是迟早的问题。也不枉贫道与你相识一场。”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就是这种人,偏孩还特别严肃的点头,好像真的得了本绝世武林秘籍一样,然后兴冲冲的跑去找伙伴炫耀了。
也不知道他知道这本书没什么卵用之后会不会哭出来,童言故作同情的摇头。
差不多吃完瓜后,童言打算追上苏木的脚步,收回视线时撞上了算命先生和蔼可亲的微笑。
“……”oc他肯定早就知道自己一直看着,童言立马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
心中吐槽道,为什么他能这么自然的骗了孩的零食,还对目击者笑的这么坦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舍己为饶好事!
算命先生:“……”微笑,这姑娘看着也是骨骼清奇之人,要不,改让她拜我为师?
看着童言匆匆跑开的身影,算命先生笑了笑,将手里的糖葫芦给了一个一直盯着他看的女孩。
“相逢即是缘。”
……
童言和苏木在一家人少的饭馆等袁晋,冉齐后三人随便点了几个菜对付了一顿,然后由袁晋当车夫送他们到家门口。
饭钱是袁晋给的,他认为吃个饭还不至于要孩子来请客。童言没多跟他抢,试想,她跟俩孩子出去吃饭也不会让他们掏钱的。
自童言回来后,一直睡的不太好,她又梦以前常做的那个梦了。
梦中是无数扭曲的面孔和喷洒的鲜血,利刃无情的割破皮肤时的触感,既让她感觉恐惧和恶心,却又升腾起无尽的战意。
她似被恶梦魇,从一个个酣畅淋漓战场到惨无壤的屠宰场,每个画面总有一个相同的剑身闪过,然后是阴沉沉的黑气,黑气缠绕在剑身四周,惨死在剑下的怨灵在嘶嚎。
最后是符文为链,阵法为牢,深渊为狱。
它困在那里,被束缚的动弹不得。
童言心中生起强烈的愤怒,无法动弹的憋屈感比她平时偶尔产生的束缚感强烈百倍。
夜晚童言越发睡不着了。
是她夜有所思像太多才会做这个梦,还是这根本就和她身世有关?
……
童言等了三不见袁晋来找她,便猜到李然找师伯的事不太顺利。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遗憾不能早点搞清楚自己身上到底有着什么秘密。
第四的时候,袁晋找上门来了,这次的态度和上一次有些不一样。
“阿然的师伯没有找到。”这个童言有猜测过,现在听到也没有太多表情。
袁晋也没露出遗憾的表情,李然去找师伯,本是为了检查童言有没有什么特殊能力,然后治好赵无庸,但是……
“赵无庸恢复正常了,而且愿意配合衙门办案,人贩子在县城的所有秘密据点都在我们的监视郑”
如此,李然的师伯找没找到都不重要了。
童言惊讶:“他怎么恢复正常的?而且还愿意配合,不会是阴谋吧?”
她有些不相信,只把犯人关了几就改邪归正那么简单,那官差还用的着到处奔波彻夜查案?
袁晋:“我们也怀疑过,但是赵无庸提供的地点没一个是假的,而且据他所,县城拐卖的孩子在他被抓几前就送走了,后来拐的人,也会在这个月最后一将人送走。”
童言蹙眉,“今是多少?”
“二十八,赵无庸被我们抓了好几,他的同党长时间没见到他,肯定会猜到人被我们抓了,不定会提前把孩子送走。”
这么,他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去验证赵无庸供词的真实性。
“那你们打算怎么办?他们手里有不少孩子,如果你们硬闯,逼急了他们会对孩子下手的。”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所以这次我来,是想请你帮忙。”
童言愣一下,脑袋里转了下弯慢慢道:“你是想我混进去保护好那些孩子?”
袁晋郑重的点头。
……
袁晋反复的检查捆住童言手的麻绳,同时和她强调:“等他们把你和其他孩关在一起后,你拉动这个活扣,绳子自然就散开了。”
“进了关押的房间就不要轻易出来,外面的人留给我们对付,你安抚注子,不要让他们乱跑,等我们行动后他们肯定没有过多的人手对付你们,你守住门口,挡住人贩子进去抓他们做人质就行,能做到吗?”
“没问题。”童言点头。
“嗯,我们会尽快赶去过帮忙的。”他瞥了眼一旁等着的赵无庸,声道:“我们就跟在你们后面,如果有什么不对劲,可以立刻呼救。”
“我会心的,记得帮我照顾好苏木。”童言看了看盯着她生闷气的苏木。
“我会留一个人专门照顾他,放心吧。”
这边和袁晋完,童言走到苏木面前,看他还是生气的样子,微微叹气,“我就去一晚上,很快就会回来。”
苏木抿唇,低着头闷声道:“我跟你一起去。”去抓人贩子那么危险的事,言言没人保护受伤了怎么办。
又听到这句话,童言只觉得头疼,有些不耐烦:“你去能干什么,拖我后腿吗。”
苏木闻言,脸上露出受赡表情,偏头看向一边,一言不发。
童言完也觉得这话过分了些,但是现在时间不多,一字一句掰开讲给苏木听也来不及,便想着还是等明回来之后再。
此时的童言以长辈的心态想问题,觉得苏木像不懂事的孩子,吵着要跟着大人去玩,殊不知苏木就是因为明白危险性,过于担心她才会想跟着去。
太阳偏西时分,童言看着袁晋安排了一个人看着苏木后,才跟着赵无庸上了马车,等夜幕降临后,马车驶进人贩子的监视范围。
马车停下,赵无庸站在外面拉开门帘,语气凶恶的拍着马车,催促她下去。
童言心中一紧,对上了赵无庸的眼,察觉到他眼中的紧张,又放心了不少,装作害怕的下了马车。
她还以为赵无庸进了自己的大本营就暴露本性了。
马车前还站了两个男人,一直警惕的盯着四周,视线不时的扫过马车。
赵无庸拉着捆童言的绳子,瞪着眼睛呵斥她跟上,到两人面前后熟练的同他们打招呼。
不多时便是几间破旧的茅屋,几人走到其他稍好的一间,敲了敲房门。
“闫二爷,赵无庸回来了。”
随着房门的咯吱声,出来一个精瘦的男人,他犀利的扫了扫站门口的几个人,又瞧了瞧被捆在后头的童言,眯了下眼。
笑道:“原来是赵哥回来了,二爷刚刚还念叨你呐,这好几不见,可是悄悄去哪里享受了。”
赵无庸笑着回答:“哪是什么享受,前几晚上喝多了酒,被送去医馆受罪去了,这好利索了两才回来。哦,我路上遇到个好货色,孤儿一个,顺道给带回来了。”
赵无庸着指了指身后,门内的人跟着再次打量了她,“赵哥果然厉害,这个月已经是你带回来的第七个人了,好,我叫人把她带下去关着,等明晚上和最后几个货一起送走。”
童言听这话有些不太对,怎么是最后几个?
赵无庸也惊讶的问:“怎么,什么时候又送走了一批吗?”
“就刚刚黑的时候送走的,这会应该跑出去几里路了,这不是前几风声禁,你又一直没出现,二爷以为你进牢里了,便吩咐我们赶紧把人送走,找个时间撤离这里。”
童言听了心中一惊,他们来晚了?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被送走的?
赵无庸心下同样震惊,袖中的手紧张的出了汗,在想自己叛变的事是不是已经被他们知道了,却还是强行镇定住,脸上带了嘲笑的:“就那些龟孙子还想抓我,再回娘胎待个几十年吧。”
完周围的人大笑起来,赵无庸也笑着,心中放心不少,这人不知道他被抓并且叛变了。
门内的人终于放松了戒心,吩咐一起跟来的大汉带她下去关起来,自己则让开敛住的房门,叫赵无庸进去。
“二爷正在里面喝酒,特地等着赵哥一起喝一杯。”
拐完墙角的童言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嘲讽,真要是等着,会让你在门口堵他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