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那便是——此人身上的疑点颇多,极有可能就是最近在城中作案的采草贼!于是,晚生与李巡官商量了一番,决定晚生在明,继续与甸蛟莳周旋,李巡官在暗,偷偷观察收集证据。哪料……”

“此人警惕性极高,许是察觉到他已引起李巡官的怀疑,特地每次都避开李巡官的追查。他此番行为,让晚生与李巡官更加明确的肯定此人就算不是采花贼,也绝对有不可告饶秘密!”

“因此,当他一反常态地提出让晚生将菜送去城隍庙后山的庄子里时,晚生想也不想就同意了。于是,晚生给李巡官留了一个口信后,便率先一人去灵蛟莳所的地方……”

“甸蛟莳见晚生独自一人上门,心中自得,立马不再伪装自己,凶相毕现,直接将晚生捆了起来,见晚生挣脱不得,这才得意洋洋起自己所犯下的罪校晚生这才知道,原来李巡官猜测得不错,此人正是罪行累累的采草贼!在他要对我下手之时,幸亏李巡官及时赶到,这才没让甸蛟莳得逞。再然后,就是得到消息的常大人赶到,将甸蛟莳捉拿归案了。”

“以上便是事情真相。晚生以秀才身份担保,句句属实!”

这一番话,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清楚楚地道出,得是满堂皆惊。

公堂之上,文,古,温三人对视一眼,暗暗点头,心中有了计较。常大人则是暗自气恼,这功劳都刘赟他与李鱼夺走了!

公堂之外,听了半晌热闹的围观百姓面面相觑,这刘赟所言与甸蛟莳的供词截然相反,到底应该信谁呢?

不过,看着刘赟言辞凿凿的模样,再想想他那古板的酸臭性格,倒真不是会假话的人,甸蛟莳八成真是采草贼!

百姓们心中都有数了,甸蛟莳就更清楚了。他原以为刘赟会为保全自己的名声,随便寻个由头指认他,毕竟被缺做采花目标,实在有损男子颜面。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刘赟竟是如此正义,全盘供出。

这下,甸蛟莳不由惊慌了起来,全无方才气定神闲地模样,他看着谢理瑜紧张道:“你满口胡言!这些全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你可有除李鱼之外的人证可以作证?若没有,你与堂上大人串通一气,仅凭着你的胡言乱语就想定我的罪,那实在是太可笑了!我朝的律法就这样被你们视若无睹了吗?”

是啊,当时在城隍庙后山只有他与刘赟二人,根本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刘赟想指控他压根找不到人证物证,他怕什么?只要一口咬定刘赟,李鱼与京兆尹串通一气陷害他,被告就变原告,那刘李二饶证词全都无效,谁也拿他没办法!

甸蛟莳越想越觉得有理,心内渐定。只见他慢慢起身,看着堂上众人,眼中划过一丝得意,唇角轻勾道:“诸位既然拿不出有效的人证物证来证明人就是那采草贼,那人可就要告退了。”

罢,他哼笑一声,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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