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他受伤了

“好!”

“明天,就要去上学了,你准备好了吗?”她嫣然一笑。

“看!”齐绝笑了笑,指了指桌子上两个摆得整整齐齐的黑色皮包,就好像……就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两人相视一笑……

阡陌红尘,落英缤纷,爱随之飘远了……

没有爱的日子,我们怀着美好的梦想去追求,未来总会为我们而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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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慕向惜在所有人还在睡眠中的时候悄悄爬了起来,手刚放在门把上,齐绝的声音就从背后传入了耳边,“去哪儿?”

冷清又沉着。

慕向惜一愣,果然,间谍就是间谍,这语气这机灵劲儿,她赞叹之余就连忙阻止她起床跟过来的举动,“你别跟来!千万别跟来!继续再眯一会儿吧,我去找阿擎那小子,他已经连续佛好几天不理我了!今天是第一天上学的大喜日子,我非得把他那张扑克脸给扒下来不可_,真是受够他了!”

她咬牙切齿的握着拳头,活脱脱一个赌气的小女孩,齐绝‘哦’了一声,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就倒下继续睡觉了,慕向惜暗暗拍着胸脯,说让她保护她,她就来真的了?这跟近身保镖有什么区别?

走廊里来回巡查的男人看了看鬼鬼祟祟的她,几次张张嘴,终于还是视若无睹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慕向惜欣喜若狂,推开门就钻了进去,笑脸还没有收拢,一记枕头就迎面砸到了她的脸上,她一声惨叫,还没等她神魂归位,身体就被人抓住了,不知何时已经窜到她身边的齐绝一脸面无表情的将她扶起,慵懒闲适的声音从那张大床上传过来,“很好,你的反应比我预料的早了三秒钟。”

齐绝点头,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正要发飙的慕向惜这个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在试探齐绝的灵敏度和忠诚度……

她抱着那枚枕头炸弹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抬眼,却发现罪魁祸首竟然安好的躺在那里睡大头觉!就好像从未醒过来一样!

她走过去,低头俯身,凝视着那张半埋在枕头里的侧脸,紧闭的眼睑底下是一排又长又密的睫毛,放松的睡脸令严肃的面孔多了丝孩子气,半启的唇泛着自然健康的瑰红,考虑到平日这张嘴所吐出的辛辣言论和冷嘲热讽,慕向惜不禁盼望,要是他能够对齐绝好点那就万事OK了。

大概是忍受不了她的盯视了,他不耐的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慕向惜开始了她的狂轰滥炸,用尽全力将他摇了个七零八落,“小懒虫,小懒虫,小懒虫起床了!”

“别跟我来这一套!”一只手控制住她一双手,无法动弹的慕向惜只能趴在他耳边聒噪,“阿擎,你原谅我吧!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么一次吧!”

“鬼叫什么?吵吵死了!”

看他如此难以劝服,慕向惜索性不再白费力气了,灵机一动,满脸好奇的问,“阿擎,学校里有没有帅哥?”

“怎么,你饥渴了?”他晒笑,也终于睁开了眼睛,靠在床头,唇角含着戏谑的笑意把玩着她被他掌控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研究,慕向惜热心的靠过去,“有帅哥在的地方,心情也能够愉悦,反正我现在没什么事,要不我去追人家来玩吧?”

“那先从追我开始吧!”

“你?你那样对人家齐绝,而且都不理我,我追你有什么好处?”

她扯出了最为真实的事实,上官擎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好不容易笑了的脸又绷紧了,慕向惜知道,纠缠着他心底的千千结,总是让他无法释怀,她在他耳边低语,“你看你哥,现在过得多逍遥多自在,你这个做弟弟的,就别再为他感觉不值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唯一爱的就是她齐绝,你偏偏不给他,这是爱他的表现吗?”

“我心里堵得慌!”他粗声粗气的吼。

“你跟你哥真像!你知道你哥和我为什么总是剑拔弩张的吗?他总是趁你不在的时候威胁我骂我,说我是你的阻碍,让我赶紧滚一边去,有几次都想把我给毁了,似乎我就是妖姬,留我在这个世上就是一个祸害。”

上官擎心疼的看她,“怎么不告诉我?”

慕向惜摇头,“我想要你好,我想你们兄弟两个永远相亲相爱,就像齐绝,她肯定不会把你对她施加的这些酷刑哭诉给你哥,因为她在乎他,也在乎你!更在乎你们兄弟之间的情意!你说,到现在,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他挑高了眉头,似笑非笑的冷嗤,“那你说,我应该感激她了?”

“你瞧你这高高在上的姿态,我真想……”她气鼓鼓的,拿着手里的靠枕没头没脑的照着他摔了过去!

…………

慕向惜和齐绝开始了有条不紊的求学生涯,两个可爱的东方女孩儿在校园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每天都有三五成群的酗子跟在周围,教室里是,食堂里是,走在校园里依然是,这样近乎于骚扰的情况持续了两个月,有一天放学,房间还没进就被人请到了三楼的娱乐室,硕大的空间只有上官擎和一两个人在,他一身休闲服,姿态极其优雅从容,正在打斯洛克,脸色阴沉看起来有些不爽快,进球的力道有些迅猛。

看她们进来,他连眉头都没抬一下,慕向惜和齐绝对视一眼,极有默契的走向角落里的吧台,慕向惜要了一杯红酒,慢慢的呷着,穿过水晶杯看向上官擎,苦思冥想着他接下来要谈的事情。

齐绝‘啪’的从凳子上跳起,指了指两个人都是鼓鼓的书包,她急得冷汗涔涔,“向惜,这情书……”

慕向惜终于意识到了症结所在,瞄了一眼认真低头研究球路的男人,悄悄的将两个包抱在怀里,“你守在这里,我先偷偷拿出去。”

擦着墙壁,她亦步亦趋的踩着小碎步往外走,刚挪出一米之外,身后一声暴喝,“站住!”

森然的声音,过耳寒风刹刹,一道黑色剪影霍然出现在她的前方,他魁梧昂-藏,巨大的身形像野-兽似的矗立,“包里的东西,统统给本少爷一股脑的倒出来!”凶-残的气息勾紧她的神经,浑身发寒,再让他问一次,她就必死无疑!

她咬紧牙关,死死的不说一句话。

‘啪’

球杆敲在墙面的声音,慕向惜受到惊吓,跳到离他远一些的地方,将包里的情书老老实实的掏出来,整整齐齐的摆在桌子上,上官擎冷冷的笑,黑影萧杀的气息渐渐淡去,不知何时已入坐,他从跳开的烟盒里拿出一支香烟,在盒上轻敲。

“我从你房间搜出来了一箱子,没想到你今天又收获颇丰嘛!”

“阿擎,除了这个,我们什么也没做!”额上冷汗犹存,呼吸紊乱,她看向他,他闲适的坐在这里,刚打球下来的他头发微湿,领口拉乱在一边,显出些许狂放,他的眼神深如幽潭,不过,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在她受到惊吓时无意中看他的一眼里,他眼睛深处有波光一闪,越发的幽深。

“这么多情书,收来干嘛?”他开口,磁性低醇的嗓音,悠悠的震荡。

“……是你说让我们体验一下什么少女情怀,这不是听你吩咐吗?”眼角的余光里一只未抽过半的烟被他弹入烟灰缸中。

室内的烟味混合着皮革的味道逼入鼻腔,蹿至她的胸口闷得她难受。

她感觉到他戏谑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那种令她渺小,卑微的眼神,决不交集,她盯着桌子上的杯子看了很久,此刻,就算她是他姐,做了错事的她也不敢太过于放松,怯巍巍的挨着他坐着,姿态绝对的忠诚老实。

果然,这招还是比较灵验的。

他语重心长的教导她,“姐,你可是孩子妈了,别告诉我你还想来个第二春,那你直说嘛,我就是现成的!”

看了看左右,感觉没有任何人窃听,慕向惜为难又窘迫的跟他商量,“阿擎,告诉你个事情,你不许笑!”

“说!”他淡淡的垂眸,迳直熄灭手中的烟,白色的烟袅袅的在空中打了个悬然后消失,他一只手搭往身后的靠垫,,显出一份慵懒的贵气。

“不许笑!”

“到底说不说?”

谨慎起见,她凑到他耳边,艰难又小声的说,“我和齐绝从来没有收到过情书。”

“哦?”抠了抠被她哈气弄得痒痒的耳朵,他面带嘲弄,唇边若有若无的显出一个浅浅的笑,然后,这扬起的弧度越泛越开,就连那残存怒意的眼底都荡漾着笑痕,胸腔起伏,终于爆发了震天的大笑,“不会吧?这么逊?”

“不许笑!”

“这么好笑我干嘛不笑?”

笑声雷动,响彻雕梁,慕向惜看他如此,也跟着笑了起来,眼光向在旁边坐着小口抿酒的齐绝看过去,她那表情淡漠的脸上也释出了甜蜜的意味,恢复良好的眼睛果然灵动,一转一挑,颇有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古代美人神韵,她果然是美人一枚!

慕向惜在心里默默的哀叹,她每天费尽心机,就是想要让这两人冰释前嫌,而今,能够在同一屋檐下欢笑,是不是她的一大成就呢?她始终相信这一分钟的真诚和快乐,因为,每一颗心都尚存温暖。

即使三个人相处的和谐模式已定,但是偶尔还是有让她抓狂的时候出现,就如某天,晚餐的时候,慕向惜一直不停的为齐绝夹菜,“来一块红烧肉,嗯,再来一块椒盐猪蹄,嗯,这块太阳鱼也不错……”

太阳鱼是上官擎的最爱,所以,她夹起来的时候,他多看了两眼……

齐绝随意的说了一句,“……太胖了,不好。”

“楚王爱细腰,宫中多饿死,你怎么不去死呢?”温言软语,犀利如刀!不用怀疑,这绝对是出于上官擎这张凉薄之口!

慕向惜的下巴‘啪’就掉在了桌面上,她一脚在下面踹过去,上官擎吃痛去抱脚,慕向惜冲齐绝嫣然一笑,“我不是楚王我是养猪专业户,养猪千日杀在一时,齐绝,我不把你那破身体给养肥起来,以后往哪下刀呢?还有,功德圆满归乡之际,我怎么对得起远在天边苦苦等待的阿勒兄呢?”

两人同时噎住了,面面相觑,然后大咳不止……

练功房,被摔得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又不停哀号的女人,正是慕向惜。

根据上官擎的指示,齐绝的任务就是把慕向惜培养到跆拳道红带的级别,而且要经过他的鉴定之后方能称为合格,所以,痛苦的日子来了……

齐绝告诉她,练跆拳道可以恢复女性分-娩后下垂的腹部和腰,以及大腿内~~~~侧的肌-肉,对重新塑造健康身体和均衡体形有与众不同的功效。

所以说,这是保持健康和女性美的最理想的武道,慕向惜摇头叹息,一次次的被这个黑带九级摔倒,爬起,再摔倒再爬起,唯一支撑她信念的就是,青春和美丽,美丽和青春……

夏去秋来,转瞬又到了冬天。

慕向惜每天忙于学习功课和练习跆拳道,剩下的时间就是跟儿子城城聊聊天说说话;齐绝每天忙于训练慕向惜,偶尔还被上官擎派出去执行任务;上官擎一半的时间就是在外面,另外的时间就是呆在家里的办公室,跟手下商讨公事,然后只要看到慕向惜空闲下来,他必定会把她叫过去,陪他一起在办公室呆着,他办公,她躺在那套专门为她买来的沙发上看书、小憩或者哼小曲。

那一天,她们两人像往常一样去学校,中途齐绝却临时离开了,遵照上官擎的要求和叮嘱,慕向惜从来不去过问有关上官家的事情,只是这次,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的,就好像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然后,不等到放学的时间,她就一个人溜了回来,瞠目结舌的看着以往颇为淡定的侍从们,脸上呆着惊惧和担忧之色,在一个房间里来回穿梭着,手里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她大惊,就要跑进去看个究竟,却被从里面冲出来的齐绝给拦住了,一语不发的强行将她推进卧室。

慕向惜细心的发现,齐绝的脸上也受伤了。

两个功夫如此了得的人,竟然双双挂彩,慕向惜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紧张的抓住要离开的齐绝,“怎么了?”

“帮派内部有人背叛。”

“他……他有生命危险吗?”

“没有!”

“那就好!”一颗心稍稍落地,慕向惜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哪里受伤了?”

“子弹擦着心脏过去了。”

僵硬着身体,她跌倒在床上,齐绝走了,门被反锁。

直到次日凌晨,齐绝才满身疲惫的走回来,慕向惜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起来,刚迈出一只脚,就被对方不由分说的按在了床上,无论她怎么叫,齐绝都不放开,“他说,不想让你看到他虚弱的样子,睡吧!”

“我担心。”

“他很坚强。”

“为什么你们两个都要选择这条路,为什么要让自己面临这种危险,为什么?”久违的泪水再次将她淹没,这次不是慨叹自己的悲惨遭遇,而是为阿擎,为齐绝,这个时候,她想起了许南川,他说,让她不要跟阿擎有过多的交集,他让她远离上官家,也许,他很早就清楚了现实,他知道这是条多么惊险和凶-残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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