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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章 情之一字

大闹喜堂这种事,寻常人不会去做,这就相当于打人脸,还是那种众目睽睽之下。这般所为,势必会与喜宴主家结下难以化解之仇恨。

可眼前这位,一眼看上去便知背景、身份与来历皆不俗的佩刀公子,不仅做了,还有恃无恐地挑衅了婚宴主家。

秦恒看着喜堂的场景,眼神深邃,若有所思,其实这场变故由何而生,秦恒已经瞧出了个大概。

无非就是这个名叫严俊的官宦子弟的霸道劣根性,对心仪女子求而不得的占有欲心理作祟,即便自己得不到,也不容许其他人染指,就这么点事。

为何是官宦子弟,这一点很好判定,因为温上清县府令的身份摆在那里,若只是个大户人家,或者豪门富户子弟,如何敢仗势欺人。

这场变故由何而生,秦恒是瞧出来了,但是,这里面的细枝末节,他却一无所知。

就像,他不知道这之中,与之前,会否因为男女情爱纠葛一事,生出其他衍化事端。

比如说,温府纳婿,前两任未踏进温府的乘龙快婿,一病死,一被杀害,两人之死,是否另有隐情,会不会与这位严公子有关,秦恒就无法去判断了。

严俊带着十几人闯入喜堂,分开观礼众人,将一对新人即将进行的最后一步阻断。

此后,又有一帮配备刀兵,一看就是经常与人厮杀的江湖门派中人赶至,把守住门口,驱散看热闹的人群,阻拦闻讯赶来的府衙差役。

两帮人,一帮是严俊养的打手,一帮是依附于严家的雎鸠城帮派,说是两帮人,其实与一帮无异,皆为严俊“马首是瞻”。

“严少,怎么到了雎鸠城,也没通知我老范一声,我好在太云楼摆上一桌规格最高的洗尘宴,为严少爷接风洗尘。”

温上清之女,温婉的一声冷喝,质问严俊到底想怎样?严俊笑眯眯,刚欲作答,却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道洪亮的嗓音。

话音落,一道人影出现在众人面前,是个五大三粗的大髯壮汉,身高足有八尺,身如铁塔,背着两把大刀。他晃晃悠悠走进大堂,每走一步,地面都仿佛跟着震颤起来。

众人见到此人,皆面露畏惧之色,比之先前见到严俊之时,也不遑多让。

进来之人,名叫范震,是雎鸠城本土两大帮派之一,北岩帮的帮主。

北岩帮与定潮阁,是雎鸠城两大最有势力的本土帮派,这两大帮派几乎瓜分了雎鸠城所有的偏门与地下买卖,在雎鸠城,除了官府以外。可以说,就是这两大帮派的势力最大,连官府也要忌惮两分。

以前,北岩帮与定潮阁的势力,可谓势均力敌,可是自从北岩帮攀附上了舠黎俊严家以后,北岩帮的势力,一举压过定潮阁,成为雎鸠城第一大江湖门派,对定潮阁处处排挤打压。

官府对之的态度,也不再是之前的忌惮两分,而是处处忍让三分,就算是北岩帮帮众犯事,只要是事情不大,官府也是对此睁一眼闭一只眼。

严俊看也不看范震,语气不悦道:“本少爷现在还有功夫去吃吃喝喝吗?早先本少爷是如何与你交代的,让你帮本少爷照看温婉妹妹,怎么连她都要大婚了,你都没有通知与我?如果不是我在这边还有那么几个朋友,与我有书信往来。那么,是不是我就要迟些时日过来参加温婉妹妹生子的百日宴?”

范震像是听不出严堪里的不悦与埋怨,他径直走到严俊身旁,笑呵呵看着严俊,脸上并未流露丝毫恭敬之色,就那么随意一抱拳,面色略带委屈地说道:“严少,这你就错怪老范我了,我也是今日才知温府纳婿,温大人瞧不上我这个山野匹夫,并没有差人给老范我送来请柬。这几日,定潮阁又与我们闹得凶,我派出去保护温小姐的好手,也都临时召回了,哪晓得温小姐怎么就敲在这几日大婚。其实说起来,还是老范我疏忽。严少要怪,老范也无话可说。”

范震摆出一副认罚的样子,但是他这幅样子落在严俊的眼中,反而像是在挑衅。

严俊一摆手,说道:“算了,范帮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此事不愿你。”

北岩帮是严家在雎鸠城的钱袋子,范震就相当于是严家在雎鸠城的代言人。范震自依附严家起,为严家聚拢了不少钱财。

严家如今的家主严椿很看重他,就算严俊的爹是舠黎郡郡守,严俊也不敢轻易依仗权势,让此人下不来台,因为若是范震事后在家主那边告他一记刁状,就算是他爹出面为他撑腰,也难保他不会受到家主责罚。

严俊之所以会有这方面的忌惮,是他明白,确保一大家族的长盛不衰的根源,归根结底,是钱财与资源,所以哪怕他对此人早已心生不满,也不会当众驳他面子。

严俊压下心中火气,不再搭理此人,转头与温婉,语气温柔说道:“温婉妹妹,你这话说的,什么我想怎样?我不想怎样啊,作为温婉妹妹的哥哥,妹妹大婚,我理应前来观礼,送上一份贺礼。”

他说到这里,话语一顿,扭头看向高犁,手掌轻轻握着腰间刀柄,皮笑肉不笑道:“只是,身为你的哥哥,我更要对妹妹的人生幸福负责,温婉妹妹大婚,我连新郎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这如何能行?你不知道,现在的男人,表里不一的太多,有些读书人,表面看上去道貌岸然,谦谦君子,背地里,却是丑事恶事做尽,这样的人实在太多太多。我担心妹妹单纯心善,看不到某些人的真面目,识人不明,被人给蒙骗。这才连夜兼程,赶至雎鸠城,想要……看看妹夫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一脸心伤表情,再次看向温婉,哀声道:“温婉妹妹,你可不要把严哥哥的好心当作驴肝肺啊。”

温婉杏目圆瞪,怒目相向,“你是谁严哥哥?严俊,你怎么不去死。”

严俊笑容微敛,“温婉妹妹,你这么说,可就伤了严哥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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