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最好相信
没有发现与九月一号相关联的事情,那么从八月十号到九月十二号这近一个月的时间内,这几个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亦或是雷斌在九月一号这一,曾经采取过某种补救措施,但最后却失败了。若真是如此,实施对象又会是谁?邓西伦?
经望川沉吟片刻,继续问道:“程女士,你再回忆一下,从你与雷先生摊牌离婚时算起,一直到九月十二号截止,这期间有近五十的时间,除去你与邓西伦见面之外,有没有在电话里谈起过某些敏感话题?不要嫌我啰嗦,吴索给我的感觉是成竹在胸,绝不仅仅只是简单的勒索。你最好相信,我的直觉不会错。”
“你是指哪些方面?”程晓攸眉头紧锁,问道。
“只要是涉及雷斌公司的内容都算,包括人际关系、经营状况与财务状况。”经望川道。
“你怀疑我的电话被人窃听了?”程晓攸惊呼。
这个女人还不算太笨!经望川点头,道:“吴索从事私洒查已经很多年了,不怕你笑话,他之所以会找上我,就是因为我们在监视雷斌的时候被他发现了。我虽然不知道他采用的是何种技术手段,但我想雷斌会给他提供很多支持。”
“可我的电话从不离身┄┄,”程晓攸还没完就愣住了,她看向客厅的沙发,她的手机正“嗡嗡”地震动着。
“不用去管,是我拨的电话。你看,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尤其是某些性格方面的习惯,简直就是然的漏洞。你的随身物品我稍后会去检查,现在我们还是先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什么话题?”程晓攸显然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转,“哦,公司的问题,你让我想想┈┈”她起身将自己的咖啡加满,在屋内来回地踱着。
过了半晌,程晓攸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有些犹疑的道:“我不知道这个问题,是否符合你所的敏感问题,邓西伦曾经在电话里和我起过他离婚的事情。当时邓西伦跟我讲,他准备将手里的股份变现,用来支付离婚时财产分割的费用。
他他不想用我的钱,只是希望我能够帮他联系一下公司的副总宋立成。宋立成是我安排在公司里面,专职负责监控公司财务状况的会计师。邓西伦,他不希望自己的事情被弄得路人皆知,最好连雷斌都不要惊动,反正那百分之三的股份也不多。
我跟他讲,这件事情不可能不让雷斌知道,必须要经过雷斌的签字认可才能转到财务办理。若是他担心股份的稀释比例,我倒是可以和雷斌商量一下。邓西伦他问过尤莉了,目前他的股份按现有比例稀释后,应该可以支付离婚的费用。
邓西伦还,若是不够的话尤莉会帮他,尤莉可以将她名下的股权一并变现之后借给他。我虽然不在乎他与尤莉的那点龌龊事,可一听之下我还是很生气。
这个男人刚刚才对我将来要在一起生活,却转眼便在我面前肆无忌惮的提及另一个女人。我一气之下就把电话挂掉了┈┈”
“这个电话什么时间打的?能记得具体日期吗?还有,这个宋立成是否持有公共股权,比例是多少?尤莉呢,她又持有多少股份?”经望川问道。
“是八月十五号,不会错,那是我主动打给他的。从龙尊度假山庄回来后,邓西伦一直没有联系我,所以我就主动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想约他周末再聚一聚。
谁知他却他正忙着办理离婚手续,没时间。之后才讲起了股权变现的话题。那个宋立成是持有公司的公共股份,他是最早分配的一批人,也是最高的,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尤莉与邓西伦一样,都是百分三,是雷斌给她的青春损失费。”
女人对某些特定日期或事情的记忆能力,的确与男人存在很大的差异。程晓攸的回答令经望川暗中松了一口气,至于为什么会有如此反应?那是经望川觉得,与女人沟通起来实在是太吃力了。彼茨关注点始终不在同一个维度上,简直是---无语!
“这样就清楚了,这位邓西伦先生即使与雷斌的死亡案没有直接关联,但他的确是居心叵测。而且肯定在九月一号之前,对雷斌施加过某种强烈的刺激。你先不要问,听我把话完。你可能忽略了一个关键点---控制权!
若是你与邓西伦结合,你的百分之四十,宋立成的百分之五,再加上邓西伦与尤莉的百分之六,那么即使雷斌控制了余下的所有公共股份,他也才占到全部股份的百分之四十九,而你,将取得公司的绝对控制权。
我推断,邓西伦之所以那与你讨论股权的变现问题,其本意只是为了试探你对宋立成的控制程度。若是你对宋立成的控制力足够,那么他与你的婚姻,才会对雷斌产生威胁。而邓西伦所进行的这些暗中准备,更像是为了将来对雷斌展开某种报复。
只是这样又有一个疑问:据你所讲,雷斌与邓西伦是密友,甚至在某些爱好上面不分彼此。但是两人之间的实力对比相差悬殊,邓西伦可以是依附在雷斌这根支干上的藤蔓。那么又是什么原因令二人反目,以至让邓西伦如此不计后果的算计?
由此又引出另外一个问题,雷斌是一个很自我的人,在他还未确定邓西伦娶你的真正目的之前,他便已经派吴索监视你们的行踪了。那么在他明白了西伦的目的之后,即便没有先下手为强,至少也应该有切实的自保手段。可为什么最后死的却是雷斌?难道这其中还有我们所不知道的第三方势力?”
“你是在问我吗?为什么不可能是邓西伦杀死的雷斌?就像你刚才的,没有直接参与,也有可能间接参与吧?”程晓攸见经望川停顿之后独自出神,很久都没有话,便忍不住出声问道。
“哦,又走神了,刚才我是在问自己,抱歉。”经望川回神,手指在腿上轻轻地敲击着,“我之前否定邓西伦直接参与谋杀,是因为我确定凶手是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
对了,忘了告诉你,发现雷斌先生死亡的时候,我正在现场。至于间接缘由,我也在刚才否定了。无他,邓西伦即使准备报复雷斌,他们之间也不会是生死大仇。至于杀父、夺妻之恨,抱歉,我是文化人┈┈”
经望川再次顿住了,面上有些尴尬。他原本是准备幽默一下,放松自己紧绷的神经,却猛然发现对面的程晓攸凤目微瞠,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玩笑有些不合时宜。
“抱歉,哦,这次是真的抱歉!”经望川起身,微微额首,“我想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我们去检查一下你的随身物品吧?我认为在手机内安装窃听器的可能性并不大,因为那需要较长的时间和较高的专业手段。还是先看看你的包吧?你平时出门都带哪些包,我们逐一检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