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也是病人?

“真的死了吗?你们看清楚了?”

“好像是雷老板,我也没看见人,但肯定是死人了┈┈”

“太可怕了,听原来这里就死过人,反正我以后是不来了┈┈”

经望川穿过人群,径直来到会所的门口。他没有理会议论的众人,继续迈步向会所内的楼走去。

“对不起先生,这里是私人会所。您不是这里的会员,请您马上离开。”一个保安挡在经望川的面前,礼貌却不容置疑的道。

“闪开,我们是警察。”傅戎没等经望川开口,便一把将挡在面前的保安推到一旁。他挥舞着手里的证件,气势逼人。

经望川一怔,脚步微顿,随即便没有多做理会,跟着傅戎继续朝里面走去。

“我们是警察,人在哪里?”一进大厅,傅戎便抢先开口问道。

“在东区的雅鉴斋,那里是雷总的专属房间。”一个领班模样的年轻男子迎了上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之后继续开口道:“人是客服姐发现的,我已经进行了确认。目前除了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再进入过现场。”

“很好,马上带我们过去。”傅戎装模作样的道,脚下不停,继续快步朝里面走去。

经望川跟在傅戎身后,一边打量着四周的布局,一边从身后的腰包里取出一副橡胶手套带上。他的眉头微蹙,这间会所里面的装修很杂驳,给人一种混乱的局促福既有西式的粗旷,也有中式的典雅。总之,这里面的设计品味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东区的走廊很长,约有近两百米左右。雷斌的雅鉴斋便在这走廊的尽头,是一间中式庭院风格的大开间,面积大概有一百五、六十平米。房门敞开着,房间正中摆着一张巨大的茶桌,左右两侧各有两张同样巨大的红木高背沙发。

一个中年男人斜靠在左侧的沙发里,额头低垂,双手搭在两侧的扶手上。双腿伸直,双脚交叠在一起。远远看去,似是憩一般的恬淡安详。

傅戎和领班的年轻男子在门口停住,没有继续向里走。而经望川一边打量着室内的布局,一边独自越过二人,缓步走进了现场。

这个举动另一旁的领班略感疑惑,这个看上去像是副手的年轻人难道才是此次的主导?怎么看上去还是一个外国人?他扭头看向身旁略显不安的傅戎,终究没有开口询问。

经望川扫了一眼四周,便径直走到了雷斌的尸体旁边。他俯下身在雷斌的颈动脉处摸了摸,随即又翻开雷斌的眼皮观察了片刻。稍后他直起身,双手抱在胸前,上下仔细打量起来。

良久,经望川发出一声轻呼,“咦?”他用手指夹起雷斌的一缕头发,轻轻地在指尖捻动起来。随后松开发丝,将手指凑到自己的鼻端轻嗅了起来。

“有意思,”经望川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声嘟囔了一句,便再次俯身,视线延着躯干向下检查。随后他慢慢转到尸体背后,双手搭在尸体的双肩,将尸体向前一点一点的推离了椅背。

“傅戎,过来帮我一把。”尸体和椅背之间的间距有限,观察起来很不方便,经望川低着头喊了一句。

“那个┈┈,那个你还是自己来吧,我有点儿头晕。”傅戎微弱的声音传来,似是在走廊几经回旋之后才传进屋内。

经望川闻声有些意外,他气恼的直起身看向门口。随即,他便愣在了那里,门口只有那个同样表情错愕的领班,而视线所及范围之内,傅戎已然消失不见。看到经望川投来探寻的目光,那个年轻人伸手向身旁指了指。

“傅戎,你是法医?不会到现在还没见过死人吧?赶紧过来帮忙,不然回去直接开除!”经望川开始变得焦躁,不觉提高了嗓门。

“那个┈┈,那个死人有外伤吗?我,我有点儿不舒服,真的,发生的很突然,但我想我歇几就会好。”傅戎没有露面,声音依旧是断断续续的艰涩。

经望川眼前浮现出一个即将溺水而亡的人,他不禁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不会也是一个“病人”吧?你是怎么拿到法医学位的?你还有什么隐瞒我的事情?”

门外的傅戎像是在挣扎,半晌他才犹疑的道:“我的学位肯定是真的。当理论基础达到一定的高度,也可以通过中间介质做出正确的判断。少爷,我们还是赶紧撤吧?一会儿警察可就来了!”

“啊!?”门口的年轻人发出一声惊呼,“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居然敢冒充警察?”

“什么人敢冒充警察!?”走廊里又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来,让我见识见识,到底是何方高人?”

随即,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经望川叹了口气,无奈的将雷斌的尸体依照原样放好。他转向门口,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人正站在那里,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片刻之后,男人扭头问愣在一旁的领班,“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墙角那个胖子和屋里的这人也是一伙的?他们是什么时间进来的?进去多长时间了?你是什么眼神儿?什么时候我们刑警队都有钱聘请外国专家了?”

领班被中年饶连番问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是这里的领班,我以为那人是少数民族,我┈┈”

“好了,你不用了。刘,给这位领班先生做笔录。王、赵,把这两个冒充警察的家伙给我拷起来。让法医和痕检组的人抓紧时间勘查现场,找个人带我去监控室,顺便再把这里的经理找来,我要亲自问话。”中年人一副雷厉风行的做派,完,他再次看向屋内的经望川,“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派人把你抓出来?”

经望川耸耸肩,迈步走向门口。他摘下手上的橡胶手套,双手举起,摆出一副配合的姿态。正欲开口话,却见旁边那位年轻的领班也举起一只手臂,“警官同志,我能先两句吗?”

“你要什么?”中年人有些不耐的问道。

“那个,那个我们经理就是屋里的那位雷斌雷总。还有就是,这里是私人会所,没有安装任何摄像头,内外都没有,所以自然也没有您的那个监控室。那个,我完了。”

周围响起几声轻笑,中年人闻言也是一愣,“笑什么?赶紧抓紧时间干活。好了,你去做笔录吧。”完他再次看向经望川,“你也有话?”

“是的,先生。我是一名私洒查顾问,外面的那位先生是我的搭档。我们也是受人委托,最近一直在调查这位雷斌先生。今也是事发突然,所以才进入现场先行勘察。您看,这间屋里铺的是长绒地毯,我也带着手套,并未破坏现场的任何痕迹。所以,您不能以妨碍司法调查的罪名逮捕我们。”经望川不紧不慢地道。

“私洒查员?还顾问?真是笑话,你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吧?我告诉你,我国刑法规定,任何民间机构都无权介入刑事调查。所以你的那一套辞在这里不适用,我没时间跟你解释,赵,赶紧把他带下去。等回到队里再审,其余人都给我动起来。”中年人完便迈步进屋,将目瞪口呆的经望川晾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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