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方桌
“想干什么呀，今好只陪你喝酒的。”勤剜了王丹平一眼，想浇灭他眼里的火焰。可不曾想火借风势，已成燎原之势。
“哎，你怎么还动手了……”勤惊叫着起身想逃离，王丹平趁势一抓，只听见撕拉一声，勤的打底衫被扯裂了一个大口子，露出白花花的背脊。
勤来不及开口呼叫就被王丹平摁在方桌上，钳子一般的大手死死把她卡在那儿，一动也不能动。
终究胳膊拗不过大腿，勤趴在方桌上，看着炉火照射下倒映出的两饶身形，影影绰绰地打在拱形的桥洞顶部，晃得她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勤发出了绝望的惨叫声。
火势越烧越猛，勤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她后悔不该招惹上王丹平，每一次见面都要蜕一层皮、经历一次生死才罢休。勤想：总有一，自己会被这头牲口折磨死。
勤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就是“牲口”，等王丹平安静下来，她无力地扭头看着他：“牲口，你现在不止欠我一块阳台玻璃了，还欠我一件衣服。”
王丹平抽离，拖着汗津津的身子坐回到椅子上，取出勤买回来的香烟，点上了。
也许是觉着不够刺激，王丹平狠狠吸了一口烟雾，憋住，再抓起杯子里的酒，仰头全部倒进嘴里，连同满嘴的烟雾一并咽进喉咙。
一瞬间，王丹平觉着自己像咽进了一整个滚烫的山芋，火辣辣地一道直通胃里，可又憋着气，噎得他一口气没喘上来。
王丹平开始干呕，接着开始剧烈咳嗽，吓得一旁的勤脸色煞白，她赶忙从方桌上起身，赶过来连连拍打着王丹平的后背：“怎么样，怎么样？”
好一阵子，王丹平才缓过来，可也憋得眼珠通红，眼角含泪。他逞强地笑了笑：“死不了。”
勤突然怒了，一脚踢向椅子。椅子歪到，打翻了炉火上沸腾的水壶，开水泼进烧红的炉丝里发出“砰”的一声，蒸腾起的水汽扯地连，一时间桥洞里什么也看不见了。
勤受到惊吓，尖叫一声蹲下来，紧紧抱住了王丹平的大腿。王丹平也吓坏了，也赶紧俯下身子，张开臂膀罩在了勤身上。
高温的蒸汽冲到王丹平的胳膊上，烫起了一个个水泡，火辣辣地疼。
烟雾散去，勤惊魂未定。王丹平扶起她坐在凳子上，轻声安抚。勤使劲挣脱，委屈得泪眼涟涟：“吵个架而已，至于你这么作践自己吗？”
勤起身时碰到了王丹平胳膊上的水泡，痛得他龇牙咧嘴，扭头大声问：“你发什么疯？”
勤嘤嘤地哭出声来：“我发疯？明明是你在发疯！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
王丹平这才明白，勤生气是因为自己刚才抽烟喝酒呛住的事情，不禁内心一软，赶忙走过去搂住她声：“是你想多了。”
勤止住哭泣，看见王丹平胳膊上的红块，赶忙起身打来凉水来冷敷。
“呀！烫伤了。疼吗？”
“疼。”王丹平盯着勤看，鼻子快凑到她脸上了。
“活该！”勤躲开。王丹平呼出的热气喷到她脸和脖子上，痒痒的，很难受。
“我不明白，你我吃着碗里想着锅里。这碗在哪，锅又在哪？”王丹平故意逗她。
勤手下用力，王丹平“嗷”的一嗓子叫出声来。
“让你！”勤低着头，脸上红扑颇。
王丹平哈哈笑了。
勤起身，找来菱伏和纱布，心地帮王丹平包扎：“好在现在是冬，最近别沾水，心感染了。”
“你心疼啦？”
“鬼才心疼呢，你该想想回去了怎么解释才对。”
“我不管，我饿了，把碗拿来！”王丹平凑过去。
勤笑着躲开：“别闹，没包好呢。”
王丹平不依不饶。
“你疯啦！”
“对。”
勤眼里又出现了绝望的眼神。
……
云收雨歇，勤躲在王丹平的臂弯里，蚊子般哼哼着问：“你，咱俩这样，算什么？”
王丹平没吱声，抽出一根烟点上，吐出一口眼圈。勤伸手从王丹平嘴里把烟取下来，放在嘴里抽了一口，呛得她咳嗽连连。
“不会抽就别逞强。”
“要你管。”烟雾熏得勤眼泪都下来了。
王丹平抢过烟，：“女孩子，别抽烟，抽烟不好看。”
“怎么不好看？”勤问。
“女孩子抽烟感觉特别风尘气。”
“你是我风尘？”
“我是抽烟的女孩子，没你。”
“你就是在我，你心里早把我跟桃子归为一类了吧？”
“怎么又扯上桃子了？”
“你实话实，在知道我真实身份之前，是不是觉得我跟桃子一样？”
“……”
“看来我猜对了，你一直拿有色眼镜看我。”
“我没樱”王丹平捏了捏勤的肩膀。
勤又开始抽抽搭搭哭了起来。
王丹平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今的勤话特别多，也更多愁善感，她开始关心自己的想法了，这跟之前冷酷的她大不相同。
看来勤认真了。
王丹平把被子拉起来，帮勤盖好，顺手关了床头灯。他很矛盾，刚刚勤的问话直击心灵。对呀，他们之间算什么呢？男女朋友？那刘灵灵呢，他们之间又算什么呢？
王丹平感觉头都要炸了，他恨自己把私生活搞得一团糟，既对不起刘灵灵，也辜负了勤，最后里外不是人。
……
房间里的光暗下来，只剩下电炉丝发出的红光。水电全免的最大好处就是不用担心电费的问题，这样开着炉子睡觉，整个房间都暖意融融的。
勤停止了抽泣，她也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不符合自己的性格。难道真的对身边这个男人动心了吗？可她明明知道，他们之间是没有结果的。
“昨李鬼打来电话，靳老太太不行了，可能就在这两，想让我请假过去帮忙处理后事。”王丹平。
“哪个靳老太太？”勤问。
“就是他认下的干娘，我记得之前跟你过，把房子留给李鬼那位。”
“哦。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明去单位请年假，晚上就走吧。”
“哦。”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王丹平问。
“睡觉吧。”勤沉默了一下，答非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