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相思若只如初见 9

“你能不能也为我想想…”夜同尘的语气有些叹息。

无论唐宓怎么说,夜同尘就是生气了,最后唐宓着恼:“我们好不容易才想见,你就这样同我摆脸色吗?若是这样,那你以后也不用来了,你还来管我干什么?”

夜同尘听到唐宓说这样的话,他有些慌了,连忙拦住了唐宓的肩膀道:“不,你别气,我就是气你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唐宓眉眼平平淡淡看向他:“我知道你的心思,我何尝不知?可是夜七,我也希望你能知晓我。

我生你的气,是我不能在你的面前走到叶长安的身边,我以为你会懂我。”

夜同尘听到这句话,心里受到巨大的震动,半晌没说出话来。

唐宓她真的是…

唐宓是个内敛的人,平时不经常把这种话说出口,今日估计也是被夜同尘的不识好歹气着了,才会发自肺腑的说这样的话。

唐宓爱夜同尘,并不比夜同尘爱唐宓的少。

唐宓道,叹了口气:“对不起,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娘子可能原谅我?”

唐宓止住了眼泪,依旧是眼圈红红的,看上去好不可怜:“那你以后不能再说这样的话。”

夜同尘依旧没放弃自己的原则,只是语气再也不敢再有一丝着急:“那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伤着你的身体,你就是存心让我心疼死。”

夜同尘抬手,微微有些粗糙的手指划过,替唐宓抹去眼泪:“好了,不哭了。”

唐宓把头埋在夜同尘怀里,不说话。

夜同尘轻轻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的,哄道:“行了,马上就是要做娘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的,永远长不大。”

唐宓刷了一下抬起脑袋,差点撞到夜同尘的下巴,她红着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

“好了,”夜同尘被唐宓引逗得直发笑:“怎么一句都不让说?”

唐宓点点头,有些不讲道理的道:“就是不许说,别人都可以说,就是你不行。”

“好好好…不说不说,”夜同尘笑道:“我怎么舍得说你一句不是?

不过我不说别人也是不能说的,若是你在宫里受了委屈,等我下次进宫的时候再告诉我,我再给你出气。”

唐宓道:“你还能再进宫吗?是不是有些不容易?”

夜同尘摸摸唐宓的发顶笑道:“只要我想见你没有什么不容易的,如果是恢复了身份依旧不能见你,那我如此做又是图什么呢?”

唐宓忽然有些紧张地看像夜同尘:“夜七,你千万不要冲动,别做冒险之事,你恢复了身份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一定要顾及自身安危。”

夜同尘点点头,半是答应半是调侃也是认真道:“学会心疼我了?”

“我何时不心疼你了?”唐宓轻哼。

夜同尘道:“知道你心疼我,我做什么都行的,你在宫里可不许被夜长安的花言巧语给勾了去,听到没有?”

“胡说八道什么呢?”唐宓不满的推了他一下:“我如今怀的可是你的孩子,你还这样不正经的取笑我。”

夜同尘向来这样,嘴里没一句正经的话。

低头在唐宓额头上亲了一口气才站起来,不舍地道:“我该走了。”

唐宓一愣:“这就要走了?你…”

有些想让夜同尘多呆一会儿,可是唐宓也知道夜同尘是怎么过来的,外面的侍卫还晕着呢。

这样想着蓦然心里就对夜长安生出一丝不满来明明她和夜同尘是夫妻,如今见上一面却难上加难。

“你真的还会再来看我吗?”唐宓有些不确定的问题。

“当然会。”夜同尘道:“我的心都丢在你这儿了,不把你人带回去怎么能行。你在这儿,一会儿就回来了。”

连夜同尘都没想到夜长安会进步的这样快,在短短的一两年时间内,他进步成了他最大的麻烦。

唐宓点点头:“那我送送你。”

不用,夜同尘摇头:“不用送,你好好坐着,好好养着我们的孩子,千万别把自己伤着了。”

唐宓依旧要送,最终夜同尘能妥协道:“只送到宫门口吧。”

夜同尘从长乐宫里出来,转身看见了一个人,夜同尘觉得那人有些眼熟,但是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对面的人看见夜同尘却是咯噔一下,鼻子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又强行忍住,微微别了别脸,才道:“见过王爷。”

夜同尘点点头,不明白他是谁,便只道:“不必多虑,你是长安的嫔妃吧,你来找唐宓?”

薛兰书走的这个方向只能是去长乐宫,所以夜同尘便这么说了一句。

夜同尘点点头道:“那还请各位小主在宫里多多照顾唐宓,他年纪小,身子柔弱恐怕受了别人的欺负。”

薛兰书笑了:“有王爷在谁敢欺负她?”

夜同尘眉头一皱,怎么眼前这个人好像知道他跟唐宓的关系似的。

薛兰书看出来了,自知失言,连忙解释道:“我又误会了,我是听您的语气猜测您与唐美人关系好,所以斗胆说一句还请王爷见谅。”

“嗯,关系很好。”夜同尘并不否认。

夜同尘生来不是多话的人,与薛兰书不冷不热地说上两句便转身离开了,薛兰书看着他的背影,安安静静的看着,泪无声滑落。

长乐宫却不想再进去了,薛兰书转头往自己的宫殿回去。

回到宫殿里却听到了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你说什么?皇上让我侍寝?”

丫鬟点点头:“是啊,让小主您快些准备呢。”

“不可能。”薛兰书断然否认道:“皇上如今还在醉着,怎么会?”

“就是醉着,”丫鬟焦急的跺了跺脚:“小主,您不愿意?”

薛兰书笑了一声:“皇上与我来说不过是个三年来不生不熟的人罢了,你觉得我会愿意吗?”

“可皇命不可违…”丫鬟为难道:“您总不能抗旨不遵吧?”

薛兰书微微动了动眼神:“谁的命令还不一定呢,这个时候谁想要这么恶心我一把?”

这是薛兰书第一次迷迷糊糊的,她对夜长安的厌恶。

或者说她不是厌恶夜长安,而是厌恶夜长安皇上这个身份,厌恶皇宫和争风吃醋的嫔妃。

薛兰书最终还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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