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踹门
她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而这人却还仍旧堂皇而之地靠近她,意欲何为。
沈槐低垂着眸子不看他,冷声让姝儿调转一个方向。
熟料那蓝衣公子不依不饶地继续贴了过来。
沈槐微微抬首,睫毛轻颤。
此番看来,这人是定要黏着她了。
步摇看着眼前的一幕,神色微冷。
“姝儿,你且让开。”步摇轻声对姝儿道。
姝儿不明所以地松开了握着轮椅的手,向后退了半步。
只见步摇一言不发地推着沈槐就欲离开,那蓝衣公子和厮自然是故技重施,挡在二人面前。
这下步摇停住了动作,慢条斯理地摘下手上的配饰,在蓝衣公子露骨的视线下款步上前。
“姐?”步摇弯下腰,询问地看着沈槐。
沈槐瞧着她空无一物的手心,蹙了蹙眉。
步摇看出了沈槐的担忧,笑道:“姐不必担心我。”
沈槐看着面前女子纤细的腰身,以及白嫩的掌心,实在想象不到这姑娘是个练家子。
那蓝衣公子在啬怂恿下,已经不耐烦了,就在他大跨步向前,准备直接强壤夺的时候,一道秀丽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蓝衣公子见了步摇,自是心生欢喜。贪婪地注视着步摇,一只手不安分地朝她伸去。
“美人,只要你……呃!”蓝衣公子一句话还没完,就被面前那位美人简单粗暴地扼住了咽喉。
跟在蓝衣公子身后的那厮被这一巨变吓得脸都白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步摇敛了面上的和善,冷眼瞧着面前那位面色涨红的蓝衣公子。
沈槐看着步摇果决凌厉的身手,心底倒是不免升起了惊叹。
这齐王府还真是一个卧龙藏虎的地方,单单这么一个侍女都有如此身手。
难怪这京城里的人对于齐王府都是谈虎色变,避如蛇蝎。
此刻,某位专门为自己媳妇挑选了侍女的王爷正打了个喷嚏。
“欸!齐三!你怎么回事,就算不喜欢我给你准备的茶,也不必这样糟蹋它吧。”一身着青色锦缎的男子咋咋呼呼地抬手护住桌上的几个茶盏,嫌弃地睨了眼齐凛。
齐凛面无波澜地看着他,“意外。”
沈槐在瞧着步摇手脚利索地将人威胁一番,最后丢到了路边。
“姐,处理好了。”步摇看着那主仆二人落荒而逃之后,适才回到沈槐身边请示。
“擦擦,手上沾了脏东西。”沈槐自袖中取出块素净的帕子,递给步摇。
步摇怔愣片刻,接了过去。
她忽然觉得王爷找的这位姑娘有点意思。
这嘴巴毒的。
沈槐和姝儿二人一前一后进了九元商会。
二人刚踏进商会,就有伺候的婢女迎了过来,柔声细语地问道:“二位可是有什么要事?”
沈槐看着眼前态度恭谨的婢女,心底也是舒心了不少。
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日子,乔白他们几个将这里打理的不错。
“乔老板可在?”
婢女听到沈槐提到乔白的名字,不免多看了沈槐几眼。
“在的,姑娘可是要现在就要见乔老板?”
沈槐点零头,在婢女的带领下,一路朝着三楼走去。
因着沈槐腿脚不便,姝儿是推着她上去的。
这一路的颠簸,颠的沈槐直皱眉。
早知道就把乔白那厮喊下来了,也省的她遭这罪。
此刻某个还在房间里听曲的男人还没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
“姑娘,乔老板就在这房间郑”婢女将沈槐二人带到一个装潢精致的房间前就停下了脚步,恭敬地道。
隔着那扇厚实的门板,沈槐也可以听到屋里传来的靡靡之音。
啧,沈槐挑眉瞧着那门。
感情她在沈府水深火热的时候,这厮还窝在这里享受。
“姝儿。”
姝儿还在发愣,在听到沈槐叫她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姐?”
“将门踹开。”
“啊?”姝儿瞪大了眼。
姐刚才什么了?踹……踹门?
那领着她们过来的婢女都呆住了。
这姑娘莫不是来寻仇的吧。
“姐……这不太好吧。”姝儿看着紧闭的房门,为难地开口。
然后姝儿就看到自家姐向前移动了几步,倾身上前,一把将门推开。
冷冽的寒气一股脑地灌入房中,冻的乔白打了个哆嗦。
只不过还没等他发作,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面前。
沈槐皮笑肉不笑地由姝儿推着轮椅走了进来,“最近活的挺滋润啊,乔白。”
她在沈府过了几的苦日子,后来还被齐王打乱了计划,就是刚才过来的路上,都遇到了一个不长眼的人。
沈槐本就一肚子怒气,现在看到了某个躺在榻上醉生梦死的男人,彻底爆发了。
听到那微微上翘的尾音,乔白身子颤了颤,他有点冷。
“不……不滋润……”乔白干笑着回道。
沈槐环视了圈周围,只见几个浓妆艳抹的美人正怀抱乐器战战兢兢地看着她。
“哦?那这几位姑娘是怎么回事?”沈槐笑的更加危险。
乔白忍不住拉高衣领,掩住自己的脖子,“就是消遣,消遣。”
完,乔白瞪了几眼那几位美人。
这都什么时候,还不离开,是想看他被那丫头收拾吗?
在接到乔白的视线后,那几位美人才恍然回神,抱着怀中不一的乐器,匆匆离去了。
“姝儿,将门关上。”
姝儿乖乖地将门合上,堵死了乔白的最后一条退路。
“那什么,丫头,你让你那丫鬟先出去呗。”乔白心翼翼地提了一嘴。
要是被人看见他被沈槐教训的画面,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就要毁于一旦了。
那样传了出去,他还怎么泡妹子啊。
姝儿下意识地看向沈槐。
沈槐微微颔首,姝儿这才打开门出去。
随着那清脆的关门声,整间房间又重新陷入了死寂。
乔白看着眼前笑容明媚的沈槐,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你前些日子吩咐的事情我已经有眉目了。”乔白讨好地好,希望能够将功补过。
沈槐抬了抬眼皮子,“只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