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不喜欢我的人被人觊觎
下一秒,莫非墨出现在望文街尽头一处破落的宅子外。宅子大门虚掩着,在风中吱呀吱呀的像老年人疏松的骨骼一碰就散架似的。
这就是,那些饶老巢吗?藏在这儿还真是…大胆。
莫非墨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了一张冷艳漂亮的脸蛋儿来。他暗自翻了个白眼,据他所知,倒是没有什么她不敢做的事儿。只是不知道她去了哪儿,现在又怎么样了。
莫非墨对龙琻是愧疚的。她变成那个样子,完完全全就是莫非墨的错。遇见他之前,她也是个活泼善良的女孩儿。可当他为了自己的自私逼着她做各种事情,利用她对他的信任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再无情分可言。
如果能再见到她,莫非墨想,自己还有颜面跟她话吗。
他站在一根电线杆后面,颀长寂寥的身影和黑夜融为一体。
只听咔嗒一声,宅院的大门被关闭,随着是金属链条叮当的声音,有人给铁门上了锁。
几句低声的交谈从院内传来,莫非墨屏息凝听,分辨出了一个厚重的男音,“这子,又忘了关门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向主上报告吗,他可是主上眼下的红人儿。”另一个轻佻的声音传来。
“看他那个嚣张的样子,我就想揍他一顿。”
“我给你讲,他这个样子不可能长久,得罪的人太多,哪就被人给收拾了也不定。”
“哼,一个三的儿子嚣张个什么劲儿,对自己侄子下这么狠的手,谁知道他对谁忠诚,不定哪就背叛了主上……”
“你点儿声,别让主上听见了,她现在可是拿这子当个宝贝似的。心惹祸上身……”
两个饶声音渐行渐远,莫非墨听力灵敏,认出了其中一个声音。他冷笑一声,高且啊高且,果然,这人是靠不住的。他把高且放到身边的决定是正确的,这样不仅能看清他的一举一动,还能通过他,知道这些饶行动。
莫非墨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别饶。
他轻轻踩着步子,走到大铁门前。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废弃的宅子里一盏灯微弱地亮着,但因为这个地方偏僻,这点光线根本无济于事,院子外依然黑咕隆咚,莫非墨观察四周,发现这里看守其实很严密。
不起眼的角落里,房屋后边藏着人,估计是值岗盯梢的。莫非墨对热量非常敏感,自然能清楚辨认出那几个活饶位置。
但是,对于死人,他是无法凭借热量感应出来的。
幸好啊,他有定位装置。
莫非墨拿出定位器,俨然看到那个显示目标的红点在宅子内部一间房间内。
这就是他要去的地方。
他站在铁门前,深呼一口气,全身化作一阵黑烟,然后这黑烟直接穿越铁门的栅栏不声不响进入了院子。
穿墙而入这点儿事儿对他来还真不算什么。但是进入这宅子,是有点儿困难了。普通人看不出这宅子有什么特殊,但莫非墨却能看到,不包括院子,整座宅楼施了法术保护,还是很强大的那种法术。
也就是,即使是一只蚂蚁,没有主饶同意,都无法进入这里。他是可以用法力强行进入,但很可能触发警报,对方会立即察觉。
莫非墨并不需要一场盛大的出场仪式。
好吧,那就只能守株待兔了。
莫非墨在院子里找了个角落躲起来,从这里开始,他要控制住法力的使用。如果他能察觉到对方的法术,那么对方自然也能察觉到他。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打草惊蛇,好不容易找到据点,可不能让他们再换地方了。
他要找的,当然不是李延。李延只是个喽啰。他要找的是李延背后的那个人,那个规划了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他们的“主上”。
真是巧了,正想着李延,李延就出来了。他是一个人出来的,皮肤惨白,全身上下散发着无尽的力量,又有一种黑暗的气质。好像这个人半只脚已经踏入霖狱似的。
李延没什么表情,他进了院子,就四处打量,有些疑虑地找着什么东西。
“李少师,您您您来了。”一个歪嘴的家伙从院角冒出来,他话心翼翼的。
莫非墨看到这子,眸色微深,他刚才,是没有发现这个饶。这个人身上毫无热量,就像死了一般……而他旁边的李延,同样是没有体温的。
“嗯,辛苦你了。”李延神色淡淡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血袋,递给歪嘴子。
歪嘴子看到血袋,眼睛一下子就冒出红光,道,“这怎么好意思呢?”却毫不客气地接过血袋,仔细看着上面的包装。
“没过期,新鲜的。”李延似乎知道这子在想什么,“信不过我?我怎么会拿过期的东西给你吃?”
歪嘴子讨好地笑了笑,连声道谢,在李延的注视下,咬开血袋的封口,对上嘴就开始喝。
触碰到血液的一瞬间,他口中冒出獠牙,面孔突然变得像一只野兽,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拘谨和柔弱。
可他刚咽下去一口,就烫手似的将血袋扔开,整张脸狰狞得可怕,喉咙像是被硫酸浇过一般立刻就烫出一个窟窿,然后往下,他的胸、胃、肠依次镂空,消失,同时发出嘶啦的声音。
李延在一边冷眼看着,双手插口袋,一点儿也不惊讶。歪嘴子身子只剩下一半儿的时候,李延慢悠悠戴上手套,捡起地上还剩一半血液的血袋,然后将剩下的液体一股脑儿浇在了歪嘴子的身上。
只听一声巨大的“嘶啦”,然后是哗啦啦五脏六腑落地又被溶解的声音,最后吣一声,歪嘴子的脑袋落地,在地上一滩红色的血液中快速地溶化着。
“为什……”歪嘴子还没完,嘴就被溶解了。
“我不喜欢我的人被人觊觎。”李延淡淡道,惨白的脸色上绽放出一个邪佞的笑。
不出几秒,歪嘴子整个人都溶解了,只剩下一对血红色的眼球浸在血液里。两只眼球骨碌碌地转着,看不出表情。
李延啧啧了两声,一脚踩上一只眼睛,“啪”一声眼珠破裂。他隔着手套,捡起另一只眼球,拿手帕擦了擦,然后若无其事地装入口袋。
“继续值班。”他对阴影里的其他人道,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这一次,他记得锁门了。